這人看了我們一眼,笑眯眯的說道:「諸位……怎麼你們不下去嗎?」

我說道:「怎麼?我們非得下去嗎?」

這人呵呵笑了一聲:「我只是好奇問問,道友何必這麼大敵意呢?」

我說道:「從你身上這血腥味來判斷,你至少殺了幾十個人了吧?」

「跟你這樣的高人在一塊,我們不可能沒有敵意啊。」

這人擺了擺手,說道:「慚愧,慚愧,只是殺了五十三個人而已。」

我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一個人殺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金生水從地上坐起來了,瞪著眼向這人問道。

這人點了點頭:「是啊,我一個人殺的。」

金生水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帶著敵意說:「你來這裡,不會是想殺我們吧?」

我本以為這人會否認。

誰知道他微微一笑,說道:「那得看你們表現了。」

我目光一凝。

看我們的表現?這傢伙好大的口氣啊。

我們表現不好又怎麼樣?

他打算把我們全都殺了嗎?

他就這麼有自信?

那倒也是,一個已經殺了五十多個人的人,肯定有這種自信。

我們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武器拿出來了。

這人驚訝的看著我們說:「諸位,諸位,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

他很無辜的看著我們:「你們也太嗜血了吧?欺負我孤身一人是不是?」

我也沒跟他廢話,一劍朝他捅過去了。

都殺了五十多個人了,還在這裝個屁的無辜啊。

在我動手的同事,孫師兄、姬衍聖、金生水,也動手了。

我們的戰力排名,應該說是屬我最高,我能在使者手底下走幾招,就算打不贏使者,多半也能全身而退。

然後是孫師兄,孫師兄也能稍微抗衡一下使者,但是一旦被使者纏上,有可能跑不了。

再之後是姬衍聖,姬衍聖實力差一點,三招之內,就會被使者打趴下。

至於金生水,使者的威壓就足以讓他倒在地上了。

除了我們幾個之外還有車厘子。

車厘子整個一廢人。

我們和這人纏鬥的時候,他就躲在角落裡看著。

按道理說,我們四個人合力,無論是什麼人也得被我們殺了。

誰知道一交手,我們就發現這男人不一般。

我們的兵器、氣機,激發出去之後,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根本突不破這男人的防禦。

甚至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流,導引著我的玉劍,向金生水刺過去。

我大驚之下,連忙收回力道,否則的話,金生水已經被我扎穿了。

結果我剛剛把玉劍收回來,就看見旁邊姬衍聖給我來了一拳。

我狼狽的躲過去,看見金生水已經和孫師兄打成一團了。

他們兩個像是被控制了手腳一樣,一邊毆打對方,一邊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我連忙後退,離開了男人的防禦範圍。

離開之後,男人的氣場就影響不到我了。

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因為金生水和孫師兄還在互相毆打,我估計沒有人干預的話,他們兩個會把對方活活打死。

男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幽幽的說道:「你打算見死不救嗎?」

我暗罵了一聲,又衝了上去。

很快,那

詭異的力量又來了。

它引導著我,要我攻擊姬衍聖。

這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因此,我毫不驚訝。

我悄悄地釋放了怨氣。

樹妖的怨氣,毒女亭亭的怨氣……各種悲歡離合,愛恨情仇,一股腦的傾瀉過去。

這些怨氣沿著男人的力量,回溯到他的身體當中。

男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怪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我趁機伸手一拽,拉著金生水和孫師兄脫離開了。

男人沒有給我乘勝追擊的機會,他甚至沒有坐下來除錯氣息。

我看見他只是臉色稍微變了變,就把怨氣化掉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能這麼輕鬆的化掉怨氣。

即便是黃門主,恐怕也做不到這樣。

男人忽然笑了:「伏陽,你真是能給人驚喜啊。」

我盯著男人說道:「你應該不是人間的修行人吧?」

男人只是微笑的看著我,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淡淡的說:「你們還行,有資格躲在這裡了。」

隨後,男慢悠悠的從高臺上走下去了。

金生水問我說:「大哥,這小子什麼情況啊?」

我說:「不知道,應該是高手。他根本不需要參加選拔,也不需要卞城王的賞賜。」

「我懷疑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狩獵。以殺修行人為樂。」

金生水問:「他是陰間人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按道理說,是人間的修行人,還是陰間人,氣息是不一樣的。

可是剛才這男人很奇怪,我感應不到他的任何氣息。

甚至他和路邊的一塊石頭都沒有什麼區別。

金生水向下面看了看,問我說:「這男人什麼意思?我們有資格躲在這裡了?」

「在這裡躲著還需要資格嗎?這是什麼道理?」

我說:「這還真不知道。」

「你們先在這裡等會,我打算下去看看,這小子的身份不弄清楚,我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