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說:「這是一場戰爭?我怎麼有點不明白呢?」

絡腮鬍子說道:「這也是聽我師祖說的。」

「我師祖當年是從選拔大會逃出去的修行人之一。」

金生水:「啊?」

絡腮鬍子說道:「這選拔大會,每隔幾年就會舉行一次。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鍛鍊陰間修行者的殺傷力。」

「好像是一場圍獵一樣,我們是獵物,他們是獵人。」

「透過這樣的選拔大會,保持他們的戰鬥力。」

金生水一臉懵逼的說道:「那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這是一場戰爭嗎?」

絡腮鬍子呵呵笑了一聲,有些苦澀的說道:「對我們來說,是一場戰爭。」

「那是我們好聽一些的說法罷了。」

「可是對陰間人來說,這其實就是一場圍獵。」

「舉辦方是陰間人,參賽者是陰間人,你覺得這其中有公平可言嗎?」

金生水說道:「照這麼說……我們死了這麼多人,其實都是陰間人殺了我們?」

絡腮鬍子點了點頭:「不錯。」

我們聽到這裡,感覺絡腮鬍子是在瞎掰了。

我們小聲說道:「可是……我們剛才看見咱們自己人,在自相殘殺。」

絡腮鬍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眼見為實,眼見為實,眼見真的為實嗎?」

「如果那些陰間的修行人,故意假扮成我們的模樣呢?」

金生水:「啊這……」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我小聲問姬衍聖:「有這種可能性嗎?」

姬衍聖搖了搖頭。

我說道:「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姬衍聖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和那人的仇恨,旁人並不知道。」

「陰間人就算略有耳聞,也不可能說出來那麼多細節。」

「而且那人的神態語氣……唉,確實,陰間人想要模仿的話,也能模仿出來。」

「但是他們吃飽了撐的,研究這麼個小人物幹什麼?」

我說道:「所以,你確定之前和我們鬥得你死我活的人,是人間的修行者?」

姬衍聖點了點頭:「確定,百分之百確定。」

我哦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絡腮鬍子忽然走過來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嘀咕什麼呢?」

我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金生水笑呵呵的說道:「道友,你這麼好奇嗎?」

絡腮鬍子指了指身後的人,說道:「我是他們的領頭人,有些事情,我非得弄清楚不可。」

「這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也是為了他們負責。」

我對絡腮鬍子說道:「我們覺得,你恐怕是認錯了。」

「殺我們的,確實是人間的修行人,我們有證據……」

我還沒說完,絡腮鬍子忽然噓了一聲。

他左右看了看,說道:「咱們借一步說話。」

他把我拉到了一個角落裡,金生水和姬衍聖等人,自然也跟過來了。

絡腮鬍子看了看他們,並不在意。

既然他不怕被我們的人聽到,那麼……

他是怕被自己人聽到?

我忽然覺得這絡腮鬍子挺有意思的。

說的那麼慷慨激昂的,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鬧了半天,還對自己人有所保留呢?

絡腮鬍子嘆了口氣,對我們說道:「你們是聰明人,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啊。」

我們嗯了一聲。

絡腮鬍子說道:「其

實,我剛才那些話,是善意的謊言。」

我們:「……」

金生水說道:「謊言我們聽過了,那真話是什麼啊?」

絡腮鬍子說道:「真話,就是這是一個特別公平的選拔大會。」

「人間的修行者,和陰間的修行者一視同仁。」

「如果陰間人的修行人被人間的修行者殺了,陰間人也不會追究。」

「人間的修行者如果表現的好,也會被陰間人破格錄用。」

我們:「好傢伙……這和你剛才說的完全相反啊。」

絡腮鬍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對他說道:「老兄,你之前為什麼要騙我們呢?」

絡腮鬍子搖了搖頭,正色道:「道友,我那不是騙你,我那是說了一番善意的謊言。」

我:「……」

絡腮鬍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肯定不理解,我為什麼要撒謊。」

金生水幽幽的說道:「撒謊,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絡腮鬍子搖了搖頭:「非也,我的目的不僅僅可以告人,還可以大庭廣眾,公之於眾。」

金生水說:「那你這前後有點矛盾啊。」

絡腮鬍子呵呵笑了一聲:「不矛盾。」

他盯著我們說道:「諸位既然膽大包天,能登上那座神臺,就一定可以理解我吧?」

「什麼比試,什麼選拔。就算再公平,那也不是我們自己的意願,就算獎勵再豐厚,我們憑什麼被迫來參加這所謂的選拔大會?」

「而且,就算在選拔大會中活下來又能怎麼樣?」

「我們活下來之後,也只是給陰間人當狗而已。」

「基本上沒有人能活過十年以上。」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受陰間人擺佈呢?為什麼不奮起反抗呢?」

金生水攔住越來越慷慨激昂的絡腮鬍子:「大哥,大哥,你先別激動,小心被你的人聽到。」

絡腮鬍子立刻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