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亭亭說道:“你已經死了,不過是一個鬼魂而已。”

“你敢觸碰我們的桃木劍?你的膽子很大啊。”

亭亭晃了晃手中的劍,說道:“我現在這不是有肉身了嗎?”

“我藉助她的肉身,為什麼不敢觸碰這把劍?”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不過,桃木劍畢竟是祝由的法器,你要小心啊。”

亭亭說道:“不用廢話了。”

“你們三個給我讓開,我要離開這裡。”

我看了看金生水,又看了看姬衍聖,說道:“咱們讓一讓?”

他們兩個都答應了。

亭亭說道:“把門讓開。”

我們三個人向旁邊退了退,把門讓開了。

亭亭挾持著年輕人,兩隻眼睛盯著我們,一步步的向門口走去。

當她走到門口,眼看就要出去的時候,我幽幽的說道:“當初,吳大可要離開你,從大門中走出去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麼威脅他的?”

“你用刀子威脅的方式,不讓吳大可離開。”

“現在你又要用刀子威脅的方式,讓我們放你離開。”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啊。離開了刀子,不會做人嗎?”

亭亭勃然大怒,狂吼著喊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指責我?”

就在她用桃木劍指著我的那一剎那,年輕人掙脫了亭亭的束縛。

我喝了一聲:“隨便找個地方摁下去。”

年輕人很聰明,立刻拿出桃木釘,釘在了亭亭身上。

亭亭仰起頭來,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隨後,她的魂魄被桃木釘硬生生的逼出來了。

而我立刻抓住亭亭的魂魄,給她貼了一張符咒。

硃紅的女人醒過來了。

她看著自己肩膀上的桃木釘,說道:“我又被纏上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伸手把桃木釘拔下來了。

其實,桃木釘紮下去的位置很淺。

硃紅的女人只出了一點點血。

如果亭亭堅持呆在硃紅的女人身體中的話,她一點都不用擔心。

這樣力度的桃木釘,不會給她造成任何傷害。

可是她偏偏不相信年輕人。

不相信年輕人捨不得傷害硃紅的女人。

她擔心桃木釘完全釘進去,會讓她魂飛魄散。

於是她迫不及待的逃出來了,於是,她被我給抓了。

我對亭亭說道:“我給你貼的這張符咒,能把你的氣息放大數萬倍。”

“這樣的氣息,會引起天道的注意。”

“你的生死,我說了不算,讓天道做決定吧。”

亭亭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錯。”

我點了點頭,說道:“早就料到了。你這種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隨後,我開啟窗戶,把亭亭的魂魄丟出去了。

外面頓時刮起來了一陣狂風,我看見亭亭的魂魄,在狂風中若隱若現。

天空之中,已經聚集了厚厚的雲層。

雲層之中,隱隱的有閃電的光芒浮現。

我們都盯著亭亭,盯著天空中的雲層。

然而,想象中的雷擊並沒有發生。

亭亭始終安然無恙。

她得意的放聲大笑,對我說道:“伏陽,你錯了,天都證明我是無辜的。”

我攤了攤手,說道:“既然如此,你自由了。我不干涉你。”

亭亭冷笑了一聲,說道:“以後,我們還會再見。”

她捲起一陣陰風,向遠方逃去。

我盯著她,心中估算著距離。

當她逃了將近五百米之後,天雷終於下來了。

轟然一聲,擊打在亭亭身上。

她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魂飛魄散,消失不見了。

剛才還無比囂張的魂魄,如同螻蟻一般,死掉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大概五百米……那個墓主人的影響力,大概有五百米。”

剛才,天道之所以沒有擊殺亭亭,是因為顧忌下面的墓主人。

天道不想打擾墓主人的長眠。

其實我小時候經常聽到這樣的故事。

妖物遭到天雷追殺,它四處逃竄,最後逃到了一個書生家中。

天雷繞著書生家團團亂轉。

終於,時辰到了,它恨恨離開了。

而下一次科舉,這書生就中了進士。

原來,書生註定是富貴之人,上應天道。

妖物就靠著書生庇護,逃得性命。

剛才亭亭以為天道放過她了。

實際上,是天道不想牽連到墓主人。

這墓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得到天道的認可?

不過,我沒有再節外生枝,研究墓主人的身份。

既然天道不動他,說明他不會危害人間。

我衝那對年輕的夫妻笑了笑,說道:“現在安全了,你們可以盡情享受生活了。”

他們連連道謝,要給我們報酬。

我和姬衍聖拒絕了,而金生水則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從他們家走出來之後,我回過頭來,衝金生水和姬衍聖笑了笑,說道:“想不到,在靈州市最後一次捉鬼,捉的竟然是亭亭。”

金生水說道:“大哥,你別說這麼晦氣的話,怎麼就是最後一次了呢?”

“等你辦完了事,還得回靈州來呢。”

我嗯了一聲,說道:“這倒也是。”

而金生水就又很發愁的說道:“亭亭魂飛魄散了,我得找個新的魂魄,幫我把陰陽界找出來啊。”

姬衍聖拍了拍金生水的肩膀,說道:“小金,別難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你要是和亭亭合作,我擔心陰陽界還沒找到,你先被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