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村長的肩膀,說道:“你說的那些什麼民心所向,什麼萬眾敬仰。”

“那都是虛的,你把握不住。”

“你相信我,這符咒在你身上,不是什麼好事。”

“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整天被人上身,還能活的好好的呢。”

“時間長了,身體肯定扛不住。”

村長一臉不信的看著我:“不會吧。真的假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村長:“怎麼?你不信?”

村長說道:“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有明擺著的例子,我很難相信你。”

“我就認識一個人,經常被上身,身體好得很。”

“當然了,他最後也死了。但是他的死,那是一場意外,和上身絕對沒有關係。”

我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誰?”

村長說道:“楊秀清。”

我:“……”

我感覺村長在耍我。

但是看他一臉認真,顯然他自己是很相信的。

我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和這種人打交道。累。

我對村長說道:“你愛信不信吧。現在我先辦我自己的正事。”

“你給我指一指,哪一座墳墓是新墳。”

村長哦了一聲,指著遠處的一個墳頭說道:“看見沒有?”

“半山腰老槐樹旁邊,右邊第三個墳頭就是新墳。”

我一看那墳頭,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那不是爺爺下葬的位置嗎?

怎麼那裡堆起來了一個墳頭?

這裡葬了別人了?

如果葬了別人,那爺爺的屍體去什麼地方了?

我腦子裡一邊想著,身體則不由自主的向亂葬崗走去。

我身後的村長一把拽住我,說道:“你不要命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怎麼?不想讓我死?”

村長說道:“廢話。”

我說道:“如果我死了,你就解脫了。沒有人逼著你幹著幹那了。”

村長說道:“都是鄉里鄉親的,說這個就遠了。”

我有些納悶的看著村長。

我心裡清楚,村長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鄉親。

爺爺在的時候是如此,爺爺死了同樣是如此。

果然,幾秒鐘後,村長低聲說道:“剛才你說……總是被人鬼上身,會死?”

我嗯了一身。

村長又說道:“那你有辦法破解嗎?”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我說道:“有辦法,確實是有辦法。但是我得知道全部真實的訊息。”

關於姜大師,關於亂葬崗,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事情沒有?

村長眉頭緊皺,思索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我嗯了一聲,又問道:“那個畫了靈州的畫家,是什麼時候死的?”

村長說道:“當天晚上就死了。”

“死的可慘了。我們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發現他把手指頭剁下來了。”

“他用血在身上寫了很多字,全都是一句話: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說道:“這麼邪門?”

村長嗯了一聲。

我說道:“這多半是姜大師乾的吧?”

村長說道:“應該是,除了姜大師,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我說道:“那就好辦了。我今天晚上,就等等姜大師。”

我也看出來了,亂葬崗,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去,悄悄把爺爺救出來,恐怕是不行了。

我得先從姜大師查起,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麼,這新墳是姜大師的。

要麼,姜大師知道一些內幕。

總之,只要找到姜大師,詢問他一番,我應該會有很多收穫。

村長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說道:“伏陽,你怎麼蠻幹,很有可能就被姜大師給殺了。”

我嗯了一聲。

村長又說:“我覺得我罪不至死。”

“沒錯,我確實用了你們家的房子養狗,可是就因為這點事就殺了我,是不是太離譜了?”

“要不然這樣,你把解除符咒的辦法告訴我。”

“然後你願意和姜大師怎麼聊,你們倆就怎麼聊。我不參與了,行不行?”

我說道:“不行。”

村長:“……”

他哀求了一陣,見我始終不肯答應,於是開始對著我破口大罵。

我踹了他一腳,他一個狗啃屎栽進了亂葬崗裡面。

村長哇哇大叫,用極為矯健的身手從亂葬崗裡面連滾帶爬的逃出來了。

我對村長說道:“對我有禮貌一點,好嗎?”

村長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這時候,有個村幹部急匆匆的跑過來,對村長說道:“不好了,二狗死了。”

村長明顯愣了一下,問道:“死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然後村長看了我一眼:“完了,伏陽,你背上人命官司了。”

“我記得昨天晚上,你是把他的腿打斷了吧?”

我說道:“打斷腿,還不至於送命吧?”

“他沒有去醫院嗎?”

村長問那村幹部:“去了嗎?”

村幹部說道:“去了。醫生給他兩條腿都打了石膏。”

“可是半夜的時候,他偷偷跑回來了,就在自己家上吊了。”

“不僅他自己上吊了,更邪門的是,他養的那些狗都上吊了。”

“二狗家,簡直沒有一個活物了,那場面,恐怖的不行。”

村長喝了一聲:“走,去二狗家看看。”

而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一幕。

在紅色的大門中,有人向我招手,要拉我進去。

最後我沒有進去,二狗主動進去了。

難道……正是因為這個,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