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慘叫了一聲。

我猛地從地上跳起來。

卻忽然發現,周圍場景已經變了。

我不是在亂葬崗裡面了,也不是在那個四合院裡面了。

我好像……

好像是在一棟別墅裡面。

這別墅用的是歐式裝修,但是裡面住著的,絕對不是外國人。

因為牆上掛著很多字畫。

我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正在急匆匆的倆會穿梭。

對於我的存在,他們視而不見。

甚至有人走得急了,從我身體當中穿過去了。

我恍然大悟。

現在的我,恐怕還是魂魄狀態。

又或者說,我被紅蛇咬了之後,出現了幻覺,我在幻覺當中。

然後我想起來了,姜大師曾經讓紅蛇咬我。

他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這麼幹?

我開始思索姜大師到底是善是惡,是敵是友。

不過思索了一會,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嘆了口氣,決定先從幻覺中走出來再說。

這時候,有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人,急匆匆的從一個房間中走出來,沉聲說道:“郎大人情況很不好,你們快想辦法。”

那些醫生護士更加焦急了,他們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小跑了。

我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愣:“郎大人?是牌位上那位郎大人嗎?”

我的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輕飄飄的向那房間飄過去了。

幾秒鐘後,我已經進了房間。

我看見別墅中的這一間房子,已經被改造成了病房。

正中間是一張病床,上面躺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

他雙目緊閉,身上插著很多管子。

有鼻飼管、氧氣管、導尿管、輸液管……

結合著身邊一直在滴滴作響的儀器。

這位老人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他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而是半人半機械的生物。

這時候,儀器忽然響起警報聲。

一直守在床邊的人,頓時焦急起來了。

忽然,房門被推開了,有個醫生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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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來了一個針管,上面有一截注射液。

他把針頭扎進了老人的手臂當中,卻一直沒有推進藥品。

旁邊那穿西裝的年輕人急了,說道:“你在等什麼?心跳快成直線了。”

醫生抬起頭來,說道:“這是剛剛研製出來的,只是勉強透過了動物實驗。其實動物實驗都還不完備。”

“它從實驗室取出來,專機空運到這裡。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它在靈長類動物上,確實起了作用。但是缺乏更詳細的醫學觀察。”

“副作用、長期療效、對人是否能達到相同的效果。一概不知。”

“這是一種實驗藥品。按道理說,萬萬不能用在郎大人身上。”

“應該選擇一批志願者,雙盲對照……”

醫生還在那講述,而年輕人說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郎大人等不到那時候了。”

“有副作用,總比死了的好。你用藥吧。”

醫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如果郎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我……”

“我恐怕承擔不起。”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年輕人一把將他推開了,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注射器上。

他一臉崇敬的看著郎大人,然後咬了咬牙,在郎大人耳邊說道:“大人。我願意承擔罪名。”

“救活了你,我不居功。”

“如果害死了你,我願意接受審判。”

“為了郎大人而死。我死而無憾。”

“我努力了,心中無悔。”

隨後,年輕人緩緩地將藥劑推進去了。

然後,他癱倒在地。

彷彿剛才那個小小的動作,已經抽乾了他的全部精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年輕人已經大汗淋漓了。

醫生輕輕地把注射器取走了,然後死死的盯著儀器。

儀器的警報聲,漸漸地稀疏了起來,然後消失了。

年輕人一臉欣喜,說道:“起作用了?”

醫生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忽然,警報又重新響起來了,比剛才更為急切。

郎大人的血壓、脈搏、全都在急劇飆升,很快超過了臨界值。

年輕人一把抓住醫生,幾乎是吼出來的:“救他啊。想辦法救他啊。”

醫生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手段,已經用盡了,現在就看郎大人自己的了。”

“希望郎大人的意志力能扛過來。”

於是,這兩個人就像是木樁子一樣戳在那裡,一直死死的盯著儀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病房裡面站滿了人。

有醫生護士,還有家屬,甚至是打掃衛生的阿姨。

他們全都一臉崇敬,一臉緊張,一臉悲慼的看著郎大人。

甚至有人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忽然,警報聲停下來了。

“成了!”醫生興奮地叫了一聲。

眾人發現,郎大人的情況穩下來了。

頓時,更多的人喜極而泣。

他們擁抱在一塊,病房當中,哭聲一片。

穿西裝的年輕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微微一笑,說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哭哭啼啼的,打擾郎大人休息。”

眾人漸漸的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