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喝著湯問:“跟你那倆朋友借的?”

喬沅夕悶悶地“嗯”了一聲,“我現在轉給你吧。”

江遇放下勺子,對她說:“把錢還回去,不用你拿。”

“為什麼?”喬沅夕不解地問,“這錢理應我拿啊。”

江遇說:“這件事,是我還你人情。我之所以告訴你好處費多少,是讓你心裡有個數。以後我肯定還會有求你的地方,我就當這20萬暫存你那裡了。”

喬沅夕想了想,說:“那就聽你的吧。其實說起來,你在京州要辦事情,可比我爸的事難辦多了,有些時候可不是錢能解決得了的,你這20萬,就當買資源,人脈了。”

江遇抬頭,瞥了她一眼,“你倒會說。”

“我說的又沒錯。”喬沅夕理直氣壯地回道。

她看著他喝得通紅的臉,神態疲憊,想要再說句謝謝,又怕他說自己矯情,繼而說道:“我給你擰個熱毛巾,你擦擦臉吧,鬆快鬆快。喝多了酒,就別洗澡了。”

江遇吃下嘴裡的黃豆芽,點點頭,“行。”

一碗醒酒湯,連湯帶菜,很快全都吃完了。

江遇接過熱毛巾,擦了擦臉,頓覺舒服清爽了許多。

喬沅夕端起托盤,說:“我等下給你送蜂蜜水上來,你先休息吧。”

“別麻煩了,我沒那麼醉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江遇從床上下來,朝浴室走,“我刷完牙就睡了,你別上來煩我了。”

“哦,知道了。”喬沅夕沒堅持,出了房間。

她回了房間,迫不及待地在閨蜜群裡說了這件事。

米悠此時在直播,沒有第一時間在群裡出來。

容上歌回了話:“還別說,你老公挺夠意思的。雖說他也有自己的動機,但如果這20萬咱們給,也沒毛病。”

喬沅夕說:“反正不管怎麼說吧,這件事我挺感謝他的。”

“上歌,那我現在把錢再給你轉回去哈,謝謝啦。”她又說。

兩人之後聊了幾句,米悠上來了。

“喬喬,有沒有種可能,其實他知道你沒錢,不想你欠債,才主動為你墊上這20萬的?我看他說的人情什麼的,都是藉口。”

喬沅夕發了一個笑哭的表情,“悠悠姐,人家憑什麼這麼照顧我的情緒?我們是塑膠夫妻!”

米悠:“塑膠夫妻也是夫妻好不好?”

容上歌:“米悠,說話要講證據,你這樣講,很容易帶偏喬喬的,弄不好喬喬動了心,人家卻只是覬覦她的背景,根本就沒其他想法。以後你不要再這麼說了。”

米悠發了個無語的表情。

米悠:“容大律師,你簡直就是個愛情絕緣體!透過這兩件事,我跟你們說,就算江遇現在對喬喬沒想法,但他對喬喬肯定也不是普通的情感!你們相信我的直覺!”

容上歌發來一個撇嘴的表情,表示不服氣。

喬沅夕覺得米悠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什麼想法不想法的,就他那張損嘴,也不可能對自己有想法。

她哈哈大笑,發了過去。

米悠“哼”的一聲,“走著瞧!”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自從兩人上次從京州回來,舅舅就一直沒打電話來,也不知道地皮的事,到底解決了沒有。

這半個月,她看江遇也不急,從未催過她,不知道是真不著急,還是假裝淡定。

這天晚上,江遇回來吃的,喬沅夕晚上做了一頓韓餐,石鍋拌飯配醬湯。為了這,她還特意從網上買了兩個石鍋,為的就要正宗。

熱騰騰的石鍋放在石板上,端到了江遇面前,滋滋的響。他又看了碗裡的醬湯一眼,嫌棄的問:“這什麼湯?這個難聞!”

喬沅夕給他解釋了一下,又說:“你要不愛喝,就吃拌飯吧,像我這麼拌。”

江遇皺著眉頭看她拌飯,自己拿著勺子在菜上劃拉了兩下,沒好氣地扔了勺子,拿過桌上的煙盒,磕打出一根來,生氣的說:“喬沅夕,我花錢吃飯,你就給我吃這豬食?”

“不是豬食,挺好吃的。你看有菜有飯還有肉,營養全面,多好呀。”喬沅夕一邊說,一邊用勺子盛起拌好的飯菜,給他看。

江遇白了一眼,站起來說:“重新給我做點人能吃的。”說罷,拿著煙盒離開廚房了。

“這怎麼就不是人吃的了?”喬沅夕嘀咕著,但還是放下飯勺,朝冰箱走去。

簡單地做了一道西紅柿炒雞蛋,端上了桌。給他發了微信。

江遇慢悠悠地又回來了,坐在中島臺前,胳膊撐著檯面,看了眼菜,又看向喬沅夕,問:“晚餐我付你五百塊,就買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你糊弄鬼呢?”

喬沅夕有點委屈地說:“拌飯裡的牛肉是正宗的雪花牛肉,挺貴的。還有這西紅柿也不是普通市場裡的啊。”

“還有,我也上一天班了,做完一頓,我都累了。”她商量著說,“今晚這頓你就將就一下吧,明晚我多做倆菜。”

江遇沉著臉看她,片刻後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吃飯。

喬沅夕鬆了口氣,也開始吃起來。

兩人偶爾說兩句話,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悶聲吃飯。

快吃完的時候,喬沅夕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她激動地對他說:“舅舅打來的!”

她接起來,甜甜地喊了一聲“舅舅!”

程向琛問:“吃飯了嗎?”

“和江遇正在吃。”她乖巧回答。

程向琛說:“地皮的事,我調查清楚了,事情有點尷尬。”

“尷尬?”喬沅夕不知道舅舅怎麼用了這個詞,放下手機,點了擴音。

江遇的臉色也一瞬間變得凝重,盯著手機看。

程向琛繼續說:“地皮的事,我調查清楚了,那家企業背後給撐腰的人,我也認識,是你姥爺的幹孫子。”

“啊?”喬沅夕驚訝,“姥爺還有幹孫子?很親嗎?”

“親如孫子!”程向琛把這四個字咬得很重,“他叫楚睿。原是你姥爺一個老部下的孫子,當年救你姥爺而喪命,你姥爺就把他給帶家來養了。一晃,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舅舅,那地皮就是他想要唄?他是幹啥的呀?”喬沅夕不高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