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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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孕婦哭的更厲害了,指著王立清就說他謀害人命。
我眼睛微眯,深刻的意識到,這一趟旅程不輕鬆啊。
張庚擠到前面,對著孕婦連哄帶勸,好聽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向外說,白洛歆也在一旁幫腔。
過了好一會兒,孕婦才破涕為笑,狠狠瞪了一眼王立清和季風,這才由張庚扶著進了屋。
張庚在她旁邊,像極了娘娘身邊的小太監。
還沒進沙漠呢,孕婦就這麼鬧起來了,進了沙漠,豈不是更嚴重。
我覺得季風和王立清的擔憂是正確的,如果有機會,還是不讓孕婦和小女孩兒進去了,免得危險。
看了一場熱鬧的幹尺笑了起來,她的笑有些奇怪,像是煮沸了水,咕嚕嚕的,響個不停。
王立清回過頭,面色不善的看向幹尺。
季風扯了他一把,我聽見他低聲說道:“王警官,對不起啊,今天這事兒怨我,說好了一起橫穿羅布泊,總不好食言……”
王立清眉頭緊皺,不再說話了,轉身去了衛生間。
今天這一遭,很明顯是季風挑的事兒。
季風不想帶著孕婦和小女孩兒一起,自己卻不開口,反倒攛掇王立清出頭。
王立清只聽了他幾句話,就出去找孕婦和小女孩兒說話,要麼是王立清這個人沒什麼城府,要麼是季風摸透了王立清的脾氣。
孕婦說的那句“肥肉噁心”明顯是衝著季風去的,短短一天時間,他們甚至沒怎麼相處過,孕婦就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這麼看來,我最警惕的人——王立清,居然還算是這些人當中相對單純的了。
我去完衛生間以後,也進了屋子裡,想看看小賣店裡有什麼好吃的。
進了屋子,我才發現這裡內有乾坤,小賣店的盡頭開了一個小門,穿過小門就能進入後面的小旅館。
小賣店的店主是個年齡頗大的老頭兒,他手上拿著一張陳舊的報紙,臉上戴著老花鏡,看的認真,見我進來了,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開口說道:“住店一百一晚。”
屋子裡還算乾淨,貨架子上整整齊齊的羅列著各種吃的和日常用品,其中,泡麵最多,一箱一箱的壘在貨架下面。
季風又恢復了笑眯眯的圓滑模樣,走上前同店主攀談起來,店主卻並不熱情,假裝聽不見。
季風碰了個軟釘子,自討沒趣的買了兩包泡麵,又從揹包裡取出一個塑膠碗,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幹尺交了一百元的住宿費,就進小旅館裡休息了。
我隨手買了一根火腿腸,吃的津津有味。
張庚和白洛歆從小旅館裡走出來,一見到我就加快了腳步。
張庚買了一個麵包,吃的狼吞虎嚥,白洛歆瞥了他一眼,從兜裡拿出一個雞蛋,小口的吃著。
“孕婦怎麼樣了?”
“嗨,就是孕期激素分泌旺盛,一點兒風吹草動就受不了,我和白洛歆安慰她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那小姑娘呢?”
“哦,她就趴在孕婦旁邊,也不說話,可能靦腆吧……”
白洛歆喝了一口水,搖頭說道:“不是靦腆,她不會說話。”
“是聾啞人?”
白洛歆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憐憫:“應該不是,她能聽見,戈晚歌說她是失語症。哦,戈晚歌就是那個孕婦。”
張庚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麵包屑,眨了眨眼睛問道:“她是戈晚歌的女兒?看著不像啊,她十五六歲的樣子,戈晚歌看著也就比她大個十幾歲的樣子……該不會,是未婚生子?”
張庚眼珠子亂轉,不用想也知道正在腦補一場狗血大戲。
白洛歆搖了搖頭:“好像是妹妹。”
白洛歆好似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說道:“我在車上聽他們說話,這小姑娘跟著戈晚歌去羅布泊,好像也是找天師算的,說是經過這一趟,就能百病全消,開口說話了。
戈晚歌這一胎不安穩,是天師給開了藥才保住了胎,但是天師又說,這一胎十分兇險,只有在羅布泊裡面生產,才可能母子平安,否則就是一屍兩命。”
我聽得直皺眉頭:“你聽明白是哪裡來的天師嗎?”
“說是天師協會來的,看一次事兒兩萬塊錢,給出解決方案要二十萬。”
“他能保證解決問題?”
白洛歆眼神閃了閃:“不能,只給提意見,說是無為而治,順其自然,全是因果,不能說透,不然對她們也有損害。”
張庚也聽出其中的問題,不由得嚥了口唾沫:“這、這也太坑了!說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掙了二十二萬,還讓人去羅布泊裡面生產,羅布泊裡沒有醫院又沒有醫生,這……簡直就是謀財害命啊!”
白洛歆點了點頭,義憤填膺:“是啊,我在車上還勸了兩句呢。可惜,我剛對天師的話提出質疑,戈晚歌的反應就特別大,指著我的鼻子罵,還鬧著要跳車。
虧著耿承平和欒希勸了一路,這才偃旗息鼓。我也不敢說話了。”
白洛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戈晚歌現在的心裡狀態不安穩,要是不順著她說,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耿承平和欒希和她是朋友?”
“嗯,聽那個意思,戈晚歌和欒希是大學室友,兩人親密無間,無所不談。那個天師……還是欒希介紹給她的。”
張庚嘿嘿直笑:“還親密無間呢,倒更像是有大仇,不然也不能給一個七八個月的孕婦介紹這麼個不靠譜的天師,害的林梓涵也跟著陷入危險了……”
我眼睛一閃:“林梓涵?你是說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叫做林梓涵?”
張庚和白洛歆齊齊點了頭。
這倒是巧了,我的記憶力向來很強,我在醫院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得了腦癌的小女孩兒,她還送給我一顆棒棒糖。
那是一個穿著藍色病號服的小姑娘,五六歲的模樣,大眼睛圓溜溜的,黑白分明,煞是可愛。
只不過,她的頭頂光溜溜的,一根頭髮也沒有,上面還有一道又粗又長的疤,從額頭貫穿到後腦,好像一隻醜陋的蜈蚣,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