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人以為她偷東西,不信她的能力。後來她當著家人的面,隔空拿來一個蛋糕。她的父母卻嚇得不敢靠近她。他們以為她是個異類,就找精神病院的人將她強制的抓了起來。”

欒希聲音清脆,似乎並沒意識到這兩個林梓涵之間的極度相似:“任大哥,我也認識一個叫林梓涵的小女孩兒,她也是我們旅遊小隊的其中之一。她也不會說話。

咱們明明不是一起進入沙漠的,卻如此有緣分,能夠遇上重名的人,真是……”

欒希越說,臉上的紅暈就越明顯,任科倒是還存著幾分理智,探究的問道:“重名,也不會說話,她該不會也有異能吧?”

欒希搖了搖頭,嬌笑道:“怎麼可能?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兒,時常被戈晚歌使喚著跑腿。不過這也是她應該做的,畢竟戈晚歌的丈夫為了救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任科的瞳色又深了兩分,他繼續問道:“戈晚歌的丈夫是怎麼救得她?”

“哎,說來也讓人難過。林梓涵年齡不大,心思卻很重。她從小父母雙亡,孑然一身,精神上有些抑鬱。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去跳河自殺,被戈晚歌的丈夫看見了。

戈晚歌的丈夫是個好人,他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水,將她救了上來。

河水中間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戈晚歌的丈夫被捲入裡面,連屍體都沒撈上來,就這麼死了。”

“她是什麼時候自殺的?”

欒希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六個月前的21號,我印象很深,因為那一天戈晚歌剛檢查出了懷孕……”

任科倒吸一口涼氣,他健壯的雙手抖動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盯著他的眼睛,直直的問道:“什麼不可能?”

任科呆愣愣的,眼睛發直,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已經不受他自己控制。

他震驚的腦子都不轉了。

他說:“六個月前的21號,林梓涵在精神病院裡突然抽搐起來,她的身上溼漉漉的,鼻子和口腔不停地向外冒水。

可她明明躺在乾燥的床上。她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痛苦的睜著眼睛,瞪著某個方向。

別人都不知道,我卻看見了,她瞪著的那個方向,分明有一個黑色的旋渦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以為是她的異能帶來的,沒想到……”

任科嚥了口唾沫,沉聲說道:“可是,為什麼會有兩個林梓涵呢?她們是孿生姐妹?為什麼要用同一個名字?”

一句句疑問像一個個炮彈,從任科的嘴巴里冒出來,砸進我的耳朵裡,生疼。

幹尺卻冷笑起來,她的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開口說道:“你經歷過神秘山村、舊日支配者、許願手骨、精神病院、群體自殺、無法死亡等一系列恐怖的事情以後,居然還會害怕林梓涵?”

經過幹尺的提醒,我終於反應過來。

是啊,任科經歷了這麼多詭譎離奇的事情,隨便一件拎出來都比林梓涵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姐妹這件事恐怖。

更何況,林梓涵的異能只是隔空取物,而不是攻擊性的異能。

說起隔空取物的異能,林梓涵身上所有的異常都能得到解釋。

小小的揹包裡能拿出熱氣騰騰的烤鴨,能拿出新鮮脆爽的棗子,還能拿出美味多汁的牛肉包子。

不是她的揹包連線著外界,而是她自己。

她自己具有特殊能力,可以隔空取物。

我想起之前我管她要牛肉包子的時候,她臉色發白,有些脆弱。

看來,她的這種能力也不是無窮盡的使用,對她自身也有一定的影響。

在沙漠裡,林梓涵的存在就是一個逆天的BUG,她是移動的食物和水,只要有她存在,哪怕始終困在沙漠中,生存下去的可能性也會大大提升。

也許王立清一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爭奪話語權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林梓涵?

所有的猜測在沒被證實之前,只是猜測。

現在,我直直的看向任科,我覺得他還有沒說的事情。

任科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林梓涵是喝農藥死的,她臨死之前,忽然開口說話了。她讓我用刀把她切成兩半,她說她還會活過來的。

她有異能,我以為她說的是真的,我就用刀把她從中間切開了。

但是,她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復活,反倒是徹底死去了。

我悔恨不已,便將刀扎進了自己的身體裡,但我沒死,卻要苦痛的活下去。

我怕她的孿生姐妹知道以後,會怨恨我……”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你連舊日支配者的糾纏都挺過來了,居然會怕一個沒有攻擊性的小女孩兒的怨恨?你自己覺得這合理嗎?”

任科不再看我,反倒看向欒希:“希希,你信我嗎?”

欒希狠狠地點了點頭:“任大哥,無論如何,我都會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任科感動的將她抱得緊緊的,好似抱住了全世界。

我只覺得牙酸至極,被這麼一打岔,我都害怕自己長針眼。

幹尺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看看,人家這就叫做患難與共,共同進退,不像有些人質疑我、曲解我也就算了,連雙修都不願意,垃圾!”

好嘛,我從小混蛋,變成了老色批,這會兒又進化成了垃圾。

雙修是不可能雙修的,我輕輕咳嗽兩聲,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決定在一起了,那你們也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去找耿承平了,我們不如就此分開,也好過互相猜疑……”

本來還窩在任科懷裡的欒希反應很大。

她猛地坐了起來,盯著我和幹尺說道:“不行!雖然我和任大哥在一起了,但是耿承平和戈晚歌畢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拋棄他們自己生活。

任大哥,咱們還是一起去找他們吧……”

任科輕輕摩挲著欒希的臉頰,聲音溫柔的說道;“好,我就知道我家希希最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