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還沒走多遠,迎面而來的一行人微微一愣,隨即向著穿著安然衣物戴著帽子口罩的男子說道。

“現在才想起偽裝,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男子並不說話,一行人的領頭者微微皺眉。

“安然,你是想在擂臺上解決,還是讓我們把你打出雲城?”

男子仍然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領頭人臉色一怒,隨即衝了上去飛身踹了偽裝男子一腳。

男子摔倒在地,快速地起身之後,便向著一樓之下狂奔而去,這讓來找安然麻煩的一行人徹底愣住,隨即發出嘈雜的嘲笑聲。

“都拍下了嗎?”

“拍下了。”

一位舉著手機的男子回道。

“立刻發到論壇上,讓所有人看看雲江的孬種,竟然連打都不敢打,像狗一樣落荒而逃。”

而在包廂之中的梁燕,等待了許久許久,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飯堂只有寥寥幾人的身影時,她這才吩咐另外兩位男子架著安然向外走去。

至於江見月,她並沒有帶走,等到二樓餐館準備打烊時,自然會有人叫醒她。

兩人架著一男人,這一幕並不奇怪,時常有著學生筋疲力盡時被這樣弄回宿舍。

只是他們去的方向卻不是宿舍,而是那些溜出學校的學生,經常會去往的一個方向。

梁燕默默地跟在身後。

渾身麻痺的安然,意識漸漸清晰,雖然使用了偷樑換柱,可仍然吸收了一些藥效,他只能寄希望於劑量比較小,能很快的恢復。

此時仍然無法證明梁燕的立場,是許家下的手,還是柳家,又或者是自然邪教。

一行人來到雲城校園牆角,梁燕這時撥通了一個電話。

“大人,目標已經捕獲,之後怎麼辦?”

“做得很好,雲城那邊我以不適合出現,你們將他帶往臨江路14號。”

臨江路十四號…安然默默地記下,隨即在三人的幫助下,安然成功翻出了圍牆。

他們打了一輛車,司機看見是兩位男孩和一位蘿莉樣貌的小女生,對於他們抬著一個男孩的行為並沒有當一回事。

他覺得安然是喝醉了…

安然被兩個男人夾在了最中間,梁燕則坐在副駕駛上。

熱情的司機在路上一直與小蘿莉梁燕搭話,梁燕煩不勝煩,可為了人設只好裝作熱情地一一回答。

這時安然已經恢復了一些,麻痺的身子只有兩隻手臂恢復了知覺,因為後排太過擁擠的緣故,架著安然的兩人竟然把安然的雙手交疊在一起。

畢竟誰也不想被別人觸控屁股。

但這也給了安然一些機會。

他默默點開手環,憑著記憶盲指操作,向楊紫然發去求救訊號。

剛剛接了一杯水的楊紫然,手挽上的手環傳來滴滴的提示音,她放下水杯點進去一看,臉色不由得沉重起來。

安然發來的訊息,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救我,臨江路14號。

她立即換上登山裝,並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需要支援,應該是邪教徒,嗯,地點在臨江路14號,要快!”

臨江路,在靠近城牆挨著雲江河那段,在基地市還沒有建立時,那個地方確實臨江,如今應該改為臨城路最為恰當。

在越來越靠近目的地時,安然漸漸地恢復了過來,其實這個時候他就已經可以逃走了。

但,就像他自己說的一般,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為了恢復正常的生活,如今他只好以身試險,充當楊紫然的嚮導,帶她一舉抓獲這群邪教徒。

司機停在了14號門面之前,這是一家售賣漁具的店面。

雖說人不能隨意下江,但是站在城牆上釣魚還是允許的,只是需要繳納蠻貴的費用。

這也算填補城防費用的一種方式。

若是釣上了妖魔,自然有城防的人直接消滅。

安然被抬著下了車,如今將近八點,街上的行人全無,一片蕭條的景象按理說它早應該打烊關門了,可漁具店裡仍然亮起微弱的燈光。

安然任由兩人擺佈著,在剛剛被搬動之際,他趁機拽下手環,捏在了左手裡。

黑暗的環境避免了他們發現這一小動作,冷冷的秋風有了寒冬的意味。

四人走進漁具店,老闆抬頭露出等候許久的笑容,立刻起身帶他們走到店的內裡,扭動一個機關後地板上露出一條向下的幽暗地道。

安然快速的點選手環,向楊紫然發去一個字——下。

與高審判員匯合後的楊紫然,皺著眉頭看著安然發來的訊息,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14號的下面,有著暗道之類的…楊紫然開口向開車的高審判員說道。

高審判員點頭表示明白。

如果有暗道之類,那就必須快速的控制住暗道入口前的人員,不然這會洩露訊息。

幽暗狹長的地道讓四人走了許久,直到推開一扇木門,這才來到一處寬廣的空間。

架著安然的兩人好似完成了使命,立刻將安然粗魯的丟在地上。

控制著本能的安然,暗暗在心裡咒罵,剛剛他差點就伸出了手撐地…

安然聽到梁燕打電話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眯著雙眼的安然,又看到她虔誠的向前,對著刻畫在牆壁上的虛影和紋路禱告時,他終於肯定下來。

梁燕是邪教徒。

【叮!你解開了梁燕的身份,獎勵1000解密值】

孫夫人對我還真是念念不忘…安然憤憤的在心裡吐槽到。

就在這時,進來的木門左邊,光滑的牆壁上突然展開一道暗門,一位隱藏在黑袍之下的男人,幽幽走了進來。

梁燕回過頭來,對著黑袍人恭敬的稱呼到:

“大人!”

黑袍人點點頭表示回應,隨即吩咐兩位男人將安然拖往浮雕之前。

安然感覺時機還不合適,並沒有立即起身反抗,若是失敗白白丟了機會不說,還容易讓人“真正”的將他制服。

黑袍人揮了揮手,梁燕三人立即退向遠處,男子從寬大的袖子中掏出一袋血液,緩緩灑在地上。

鮮紅的血液帶有濃濃的腥味,一道道古怪扭曲的黑煙從其中散發出來,時而聚成猙獰的人臉模樣。

安然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他感覺牆壁上的雕像好似活了過來,耳中似有若無的傳來撕心裂肺的吼叫和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