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真信她說的?我覺得這個秦淮茹肯定沒說實話。”

易中海有些意外地道:“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張建東也不客氣,說道:“我看那個賈東旭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這會兒在背後不知道怎麼編排您呢。

他們家三個大人,偏偏派一個大肚子女人來道歉,這不是來將您的軍嗎?”

聽了張建東的話,易中海笑了起來:“我本來還擔心你心軟,抹不開面子要吃虧,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咱們四合院裡的人,就是這樣的性子。不,倒不如說,現在的人都是這樣,為了能養活一大家子,行事都有些不講究。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現在國家經濟困難,老百姓也難,不想辦法怎麼活得下去?

賈東旭這個人是我看著長大的,人雖然有點自私,不過本性是好的。

老賈死後,一直跟著賈張氏學了不少壞習慣,等過兩年成熟了就好了。”

對易中海的評價,張建東不置可否。

現在百姓日子不好過是沒錯,可四合院裡的人好歹是城市戶口,有國家配給的定量糧。

鄉下人才是真的慘,一年到頭幾乎吃不到幾頓飽飯,遇到災年是真的會餓死人。

難道說鄉下人都是賈家這樣的白眼狼不成?

這都是個人自身的問題,和經濟困難扯不上關係。

內心的想法張建東並沒有說出去,因為他知道,易中海現在的想法根深蒂固,僅僅憑藉他的話很難改變。

還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行。

他相信這一天不會遠的。

……

藉著身後昏暗的燈光,秦淮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家。

剛關上門,賈張氏便喊道:“淮茹,怎麼樣?易中海那老傢伙怎麼說的?”

秦淮茹無奈地說道:“媽,您別這樣說一大爺,人家好歹這麼幫咱們家。”

賈張氏面露嘲諷:“哼,你以為易中海那麼好心,他是想要東旭為他養老,沒看他一認下乾兒子就想甩開東旭嗎?

你別打岔,到底怎麼樣了?”

“一大爺說了,他白天說的只是氣話,他還是願意教東旭的。”

秦淮茹的這句話,讓賈張氏和賈東旭都鬆了口氣。

“不過媽,最好明天讓東旭親自和一大爺道個歉。”

賈東旭聞言瞬間炸了鍋:“還要我道歉,為啥?我又沒幹什麼?”

秦淮茹無奈地道:“一大爺雖然嘴上說原諒你了,可心裡還是有氣。你還要跟著一大爺學技術呢,這樣下去怎麼行?”

“嗯,淮茹說得有道理,你還真的跟他服個軟。”

見自家兒子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賈張氏解釋道:“這會兒不比以前,易中海有了乾兒子,要是還和他對著幹,他真能和你斷絕關係。

咱先跟他服個軟,等想辦法把那個張建東弄走,有的是辦法炮製他。”

連自己親媽都這麼說了,賈東旭也只能點頭答應。

一想到明明是自己吃了虧,還要去道歉,賈東旭就一陣氣急。

“媽,我餓了。”

“媽,我,我也餓了。”

桌子旁邊,棒梗和槐花眼巴巴地瞅著。

賈張氏連忙抱起棒梗,衝著秦淮茹喊道:“快去做飯,別餓著我大孫子。”

剛坐下沒一會兒氣還沒喘勻,秦淮茹只能撐起身子走向廚房。

……

一大早,易中海和張建東便早早起床吃了飯。

這會兒軋鋼廠正是趕工的時候,週末也要加班,大院裡的人也都起得很早,閻埠貴正提著大鋁壺澆花呢。

閻埠貴是紅星小學的語文老師,每週休一天半,週六等孩子們回家之後,便可以休息了。

不過這來之不易的空閒時間,愛算計的閻埠貴自然不肯白白浪費。

每到星期天,他都會騎著腳踏車,前往什剎海釣魚,補貼家用。

一大家子七口人,就指著他一個人的工資,能安穩地活到現在,離不開他的算計。

“老閻,起得這麼早啊。”

閻埠貴扶著眼鏡,看著張建東的眼神流露出幾分羨慕:“喲,老易,這是要上班去?

還是你有本事啊,建東剛來就能領去軋鋼廠上班。我家解成要是有這福氣,我就燒高香了。”

“這哪到哪啊,我哪有這麼大本事,能隨便把人領廠裡去?這不是建東這陣子沒事幹,閒得慌嘛,我想著能不能跟著你一起釣魚?”

聽到這閻埠貴才知道自己想岔了,笑著說道:“閒著的功夫能想著釣魚,行,建東這孩子比我家那幾個小子懂事兒多了。

哎呀,這釣魚不僅能陶冶情操,釣上來的魚還能換點東西補貼家用,最不濟也能添點葷腥解解饞不是。

按理說建東有這份心我應該幫忙,可是我最近有點忙啊,不一定有時間。”

易中海有些奇怪:“老閻,星期天你不是一直去釣魚的嗎?”

“唉誰說不是呢,學校裡突然要檢查我們這些老師的教案,這不,得趕緊補上。”

“那真是可惜了。”

易中海一臉惋惜之色,張建東哪裡不知道閻埠貴在想些什麼,連忙上前說道:“三大爺,我這閒著實在不是事,您就幫幫忙吧。

您放心,不讓您白費心,不論我釣不釣得上來魚,我都孝敬您一條,怎麼樣?”

“那至少得半斤,小魚苗子可不行。”

“那是一定。”

閻埠貴樂開了花,滿口答應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三大爺我怎麼能不幫這個忙呢?

你放心,我釣魚的本事在這四合院,那都是屈指可數的,跟著我,一定少不了你的魚。”

看著閻埠貴菊花一樣盛放的笑臉,張建東故意說道:“可這樣一來,您的教案怎麼辦?要不還是算了吧。”

這回輪到閻埠貴不樂意了:“別介,教案這東西,我抽個空,幾個小時就搞定了,哪能耽誤釣魚呢。”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哪裡還不知道閻埠貴的打算,本來有些生氣,不過一想到自家乾兒子把這老狐狸治得服服帖帖,心裡又一陣的暢快。

正聊著,賈東旭走了過來。

“師……師父,昨天是我不對,您別和我一般見識。”

易中海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微微點了點頭,交代幾句,便帶著賈東旭朝軋鋼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