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了沈行南身子的情況,這會兒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陳芳瑤哪裡知道方才這府邸所發生的事情,這會兒是對著吳氏笑了笑,又佯裝義憤填膺的開口。

“侄女是聽聞了皇上撤回了表哥同長公主的婚事,便覺得心裡不痛快!表哥能力與樣貌出眾,在朝堂之中更是被皇上另眼相看!這樣好的機會,長公主竟然不識人,放棄了良緣!”

陳芳瑤的這番話,沒有激起沈行南的任何反應。

畢竟他知道,方才黎凝兒的那一番話語,已經徹底打消了吳氏的心思。

所以,任憑陳芳瑤如何發難,也無需自己再應對。

而如沈行南所預料的一般,聽著陳芳瑤的這番話,吳氏想要拉扯住自己的侄女,中斷話題。

可此時正在興頭上的陳芳瑤,哪裡能攔得住。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這會兒更是不嫌害臊的直接開口。

“長公主不識表哥的好,但表妹卻十分珍惜和懂得,所以表哥也不必自憐自艾,表妹願意嫁給你為妻,促成一段佳話!”

陳芳瑤如此的一番話,別說是沈行南和黎凝兒了,就連候在院外的侍從們,一個個都忍不住交頭低耳。

這表小姐還未曾出閣,便如此大膽談及婚嫁之事。

不僅如此,她竟然還有更大膽的,敢這般諷刺如今的長公主,這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去,這小命怕是不保了。

而吳氏這會兒的臉色更是格外精彩,這會兒她也顧不上什麼體面和端莊,餘光瞥了一眼沈行南之後,一把拉住了陳芳瑤的手腕。

是稍稍側過身,躲開了沈行南的視線,對著陳芳瑤皺了皺眉頭,目光變得有些狠厲。

“大姑娘家,這話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差不多就得了!”

吳氏的這番話,已經算是明示了,可如今在興頭上的陳芳瑤,哪裡能聽得懂。

她只知道,如果這一次自己的機會再抓把握不住的話,那此生便只能跟沈行南以表兄妹相稱了!

想到這裡,只見陳芳瑤一把甩開了吳氏的手腕,大步走到了沈行南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十分篤定。

“表哥,表妹不怕被旁人嚼舌根!即便嫁入太師府會受到異樣的目光,興許還會被長公主詬病,可這何所畏懼?倘若還有什麼不妥的話,你可帶著我去宮中,我們一起面見皇上,懇請皇上的恩准!”

原本黎凝兒只覺得,陳芳瑤是心思不端,可未曾想,這人居然如此瘋魔……

皇上才剛剛收回了賜婚的旨意,這女人竟然就要讓皇上重新下旨?她究竟是哪裡來的膽量?

陳芳瑤這會兒是渾然不覺自己說出的話有何不妥。

情緒激動,聲調高漲。

吳氏也怕把這件事情鬧大了,管不得自己的計劃,立刻招呼了陳芳瑤的近身侍女上前。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把你們家主子給帶走,休要在府邸中胡鬧!”

礙於吳氏的身份和地位,兩個侍女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壯著膽子拉住了陳芳瑤。

吳氏更是借坡下驢,對著沈行南點點頭,嘴角揚起了一個十分尷尬的笑容。

“為娘也未曾想到,瑤瑤今日竟然這般激動,倒是攪擾了府邸的不安寧,南兒你且好好休息,等改日娘再過來瞧你。”

等這話落下之後,吳氏甚至急切的沒有再看沈行南一眼,推搡著陳芳瑤一起離開了府邸。

隨著兩撥侍從也相繼離開後,府邸終於歸於了安靜。

沈行南站在正堂的門口,雙手背在腰後,看著府邸門口兩個轎輦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眼中閃過了幾分笑意。

可片刻後,等他轉過身,正堂內哪裡還有黎凝兒的影子?

“這小女子,膽子當真是越發大了……”

當然知道黎凝兒是落荒而逃,生怕被自己揪住小辮子,沈行南臉上的笑意更濃,卻也沒有朝著後院走去,而是回到了書房繼續忙碌。

直至到了晚上,黎凝兒坐在自己的屋內,惶惶不安之時,就見沈風快步走到了門前。

“凝兒姑娘,大人傳您過去伺候……”

看著沈風有些彆扭的開口,黎凝兒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這人口中所提及的伺候是什麼意思,可是哪怕她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也沒有膽量說個不字。

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將額前有些凌亂的碎髮打理了一番之後,黎凝兒便隨著沈風朝著主院走去。

等到了院內,看著屋子裡燃著暖黃色的燭光,黎凝兒走到了門前,沈風早已經識趣的轉身離開。

輕柔的冷風吹過,黎凝兒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終歸是抬起手叩了叩門。

片刻後,聽見屋內的應答聲,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可彼時的黎凝兒,看著堂中空無一人,不覺抿緊紅唇,轉身繼續朝著內室走去。

結果才剛剛穿過屏風,這手腕就被抓住,緊跟著天旋地轉,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然躺在了床榻上,整個身子被沈行南結結實實的禁錮住。

“大人……”

穩了穩心神,黎凝兒雙手抵住了沈行南的肩膀,臉色緋紅如血。

顯然很滿意她當下的反應,只見沈行南淺笑了一聲,手指勾扯開了黎凝兒的腰帶。

“今日,你且告知了大夫人,我不能行人事之事,想必不假時日,這坊間的百姓們都會得知此訊息,這可如何是好?你可想過要怎麼善後嗎?”

感覺到腰間的布料輕輕滑落,緊跟著是溫熱的掌心貼附在後腰,黎凝兒悶哼了一聲,眼角微紅。

“還請大人饒恕,今日奴婢同大夫人說的那些話,也是大人您的意思,否則奴婢怎麼有膽量如此呢……”

“怎麼,這責任倒是想要賴在我的身上了?”

看著黎凝兒的睫毛瘋狂顫抖著,沈行南的喉嚨輕輕滑動了一下,一聲輕笑自薄唇溢了出來。

“本大人可不曾明確提及讓你說什麼,不過再去分辨什麼也無濟於事,只是日後這坊間傳聞,當朝太師竟不能行房中之事,如此的汙水名聲,我思來想去,只覺凝兒姑娘是最應當要負責的那個人……”

沈行南突然的話鋒一轉,黎凝兒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抵住這人胸膛的手臂,逐漸放緩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