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清虛觀隱秘

天色漸晚，絢麗火燒雲早已退下，夜幕上籠蓋一層厚重的黑，勾勻了墨色，只留下月色瑩瑩。

“徒兒，既然你已拜入了清虛觀門下，也是時候告訴你，我們清虛觀的事情了。”

酒足飯飽之後，山海道人又變成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了，他看著桌上大的油燈，輕聲開口。

油燈上有著一縷淡淡的火焰，光線不大，卻讓屋內充滿淡黃色的光芒，與屋外的冷風呼嘯相比，顯得溫馨不少。

姜辰也坐直了身軀，豎起來耳朵，一臉認真地看著山海道人。

“你可能不知道，清虛觀在五十年前可是大封國赫赫有名的十大道觀之一，當時我的師傅，也就是你們的師爺，可是大封國十大天師之一。”山海道人語氣充滿自豪，那個時候的清虛觀可謂是巔峰時期，門下弟子無數，上至朝廷，下至鄉野，都有清虛觀的身影。

“之前你看到的那副畫面，便是五十年前的場景。”姜辰在山海道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悲哀。

姜辰知道那時候絕對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才導致了清虛觀淹沒在歷史之中。

“師父，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師爺去了哪裡？”

山海道長眼中微微溼潤，他沒有隱瞞，繼續開口：“當年大封國的上一任國君，竟然說你師爺勾結妖邪，妄圖謀害朝廷社稷。”

“這在當年引起滔天巨浪，伱師爺一夜之間，身敗名裂，無數正道人士更是對你師爺恨之入骨。”

“我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師爺為人正直，疾惡如仇，更是斬殺了無數妖魔鬼怪，立下了赫赫威名。”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勾結妖邪，謀害朝廷社稷？！”

“其中絕對有天大的隱秘！”

山海道人越說越激動，臉色突然漲紅了起來，猛地一陣劇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師父，你沒事吧！”姜辰連忙扶住了山海道人。

“師父！”一旁的青玄面色驟變，連忙來到山海道人身旁，從袖口取出一個青色小瓶，將塞子開啟，倒出一枚小如黃豆的白色丹藥，迅速給山海道人服下，然後又是給他按摩穴位，推拿瘀血。

忙活了好一陣子，這才讓山海道人面色紅潤了一些，看起來不那麼難受。

他對著青玄笑了笑，隨後又是拍了拍姜辰的肩膀，開口說道：“老毛病又犯了，讓你們見笑了，”

“主子，這個老道士恐怕活不過三年了。”姜辰腦海中突然響起沅傲的話語。

“他經脈堵塞，怕是中毒已久，要是早幾年還能醫治，但現在恐怕為時已晚了。”沅傲是魂體狀態，自然能夠輕易察覺山海身體的異樣。

姜辰聽聞之後，渾身不由得一僵，深深看了一眼山海道長。

“為師沒事，不用擔心。”見到青玄一臉擔憂的樣子，山海道長擺了擺手。

“你師爺受到了天大的冤枉，為了不連累其他人，他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獨自前去自首，為其他弟子爭取一線生機。”

“清虛觀沒了你師爺坐鎮，內憂外患不斷，最後分崩離析，這才淹沒在歷史的年輪之中。”

“如果我的師傅真是窮兇極惡之人，是斷然不會管門下弟子安危，憑他的修為，大可獨自離去，大封國又能奈何得了他！”

山海道人對他的師父充滿著絕對的信心！

“姜辰，我收你為徒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你我確實有師徒之緣，今晚我將全力為你凝聚雷種，希望日後在你有能力之時，能夠為你的師爺討回一個公道。”

“你能不能做到？！”山海道長眼中帶著濃濃的疲憊之色。

姜辰聞言，內心思索了一番，鄭重地點了點頭，山海道長的意思很明確，要想學得雷法，日後有能力之時，也要為清虛觀做點事情。

姜辰覺得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如果有，那也是陷阱。

為了雷法，姜辰覺得值了！

山海道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辰不早了，沐浴更衣之後，為師便帶你進入聚雷陣，接引天上雷霆，為你凝聚雷種。”

“師父，我想問一下，凝聚雷種有沒有什麼危險，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姜辰遲疑了一下，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姜辰有些懷疑，以人體接引天地雷霆，這不是找死嗎？

雷霆的力量何其狂暴，這真的能夠成功嗎？

萬一把自己劈死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徒兒，不必擔憂，為師自然想到了這一點，為師佈置的聚雷陣法絕對能確保萬無一失。”

“為師已經準備妥當，接引雷霆之後，聚雷陣法能夠化去九成九的力量，絕對可以順利凝聚出雷種。”

“為師會與你一起。”山海道人給了姜辰一個放心的眼神。

三人沐浴更衣之後，山海道人穿上了一身黃色道袍，姜辰和青玄兩人則是一身灰色道袍。

按照山海的說法是，他們兩人級別還不夠，只能穿最低階別的灰衣道袍。

“我們上山。”老道士換上一身黃袍道服之後，氣色似乎也好了不少了，揹負雙手，將裝著滿滿的揹簍扔給姜辰之後，率先在前方帶路。

四周的氣溫也逐漸變得沉悶了起來，姜辰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徵兆。

三人朝著土房後方走去，很快就來到了一處一畝大的空地，空地中央處有著一個不小的白色祭壇。

祭壇還有九根七八米長，半徑一米寬的褐色石柱，柱子上刻畫了晦澀難懂的複雜符文，頗為不凡。

雷聲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看到閃電劃破夜空，宛若白晝。

風越來越大了，烏雲也越聚越密，天色越發暗沉了，讓幾人心中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

“姜辰，靜心凝神，什麼都不要想，快進去祭壇。”見到時辰差不多了，山海道人大聲說道。

姜辰點了點頭，放下了揹簍，迎著狂風，一步一步踏上了祭壇。

“青玄，取我道劍！”見到姜辰已經進入了祭壇，山海的臉色變得認真無比，只因為那裡站著的是他的徒弟，更是整個清虛觀的希望種子。

青玄連忙將一柄紫色木劍交到山海手中，便迅速退出祭壇範圍。

“姜辰，無論待會見到什麼，都堅守本心，想要凝聚雷種，就等接受它的考驗！”

山海話剛說完，頃刻間，暴風雨傾瀉下來，如同瀑布一般。

天空中突然瞬間烏雲密佈，狂雷大作，好像有一條雪白的玉龍翻滾在漆黑如墨的雨雲中，鱗爪奮張，怒施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