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趙懷仁接受不了這個現實,走上前將女子拉到了一邊,反手就是一巴掌,“趙嫿禕,你……”

一語未畢,就見女子微微抬首,眼神迷濛。

這哪裡是趙嫿禕呀?分明就是趙府三小姐趙婉婷的臉呀!

趙懷仁大驚失色,身子搖晃,險些站不穩了。

顧家家主微微前傾了身子,問:“趙大人,這一幕是?”

“惡毒的野男人!別靠近我女兒!”見那位野男人還在往趙婉婷身邊爬,趙懷仁氣不打一處來,裝起好父親人設,一腳便將那位野男子踹翻在地。

踹完,後悔了,因為他口中的“惡毒野男人”正是當朝國師南宮瓊茶之友,亦是同朝為官的禮部尚書崔勞鄧。

這崔勞鄧其實並沒什麼用,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官,平日裡最喜用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未婚女子看,有時還會偷偷摸摸地爬上女子們的床,毀了其清白。

但這國師南宮瓊茶就不一樣了。

他生性清冷且不愛笑,做事認真,深得聖上的信賴與寵愛。

據坊間傳聞,聖上還明目張膽地追求過南宮瓊茶多次,奈何都被其拒絕了。

秋皇后得知此事後,氣憤不已,連夜跑出冷宮,去了聖上的寢宮,說是要為她討個說法。

可換來的卻是聖上的冷笑以及永久的禁足——

不得踏出冷宮半步!

“懷仁兄,這一幕笑話著實讓我有些意想不到呢,這一頓飯不想吃了。”顧家家主搖了搖頭,轉身欲走,“天齊,我們回府。”

“等下!”趙懷仁拉住了顧家家主的袖子,“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顧家家主問。

小梅再度跪下,連磕幾個響頭:“還望老爺明察,我家小姐絕非這般心機頗深、善於算計之人!”

顧天齊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直接對著趙懷仁這個假面之人一頓言語輸出:“就是就是,嫿禕她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呢,我相信她!還有,她可是我未來的夫人!趙懷仁,你難道不清楚汙衊是大罪嗎?也不怕我讓我爹去聖上面前參你一本?”

小梅略微抬頭,咬了下牙齒。

還好我家小姐現在醒悟了,不然日後她可能連怎麼死於你的溫柔鄉中的都想不通。

心口不一的東西,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收拾你,讓你為欺騙過我家小姐感情而付出代價!

昨日的計劃裡好像也沒有小姐不見這一出呀!

是她臨時加上這出戏,還是真出什麼事了呢?

“爹爹,我在這兒。”

忽的,趙嫿禕的聲音從牆頭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

只見趙嫿禕被鄧落楓橫抱於懷,正雙眸含笑地看著所有人。

趙懷仁伸出手指指著趙嫿禕:“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明明已有婚約在身,怎能還和其他男子這般親密?”

趙嫿禕雙眉往眉心處一擰,狠狠瞪了鄧落楓一眼,似乎在說,做戲歸做戲,怎麼還咒我摔下去,還要摔得粉身碎骨?

鄧落楓自然留意到了趙嫿禕的眼神警告,咂了咂嘴,“趙大人啊,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個愛武之人,時常為了練輕功在屋簷上行走。這不,今日走著走著就望見了有趣的一幕。”

趙懷仁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大聲道:“這一幕一定不重要,別說了。”

趙懷仁狠狠跺了幾下腳:“老夫罵的不是你,是我家女兒趙嫿禕!”

“帶回府?”趙懷仁自認抓到了什麼把柄,冷笑連連,“誰知道你會不會動什麼壞心思呢?沒準你就……”

“大膽!”鄧落楓大喝一聲,“趙大人,您這是在懷疑我鄧府的風氣嗎?還是說您壓根就沒打算把我爹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放在眼裡?”

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而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身份比趙懷仁高了很多級,所以趙懷仁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吞。

“這哪敢啊?老夫知道鄧大人兩袖清風,是個好官,亦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趙懷仁又開始假笑連連了,“方才不知你是鄧家公子,無意頂撞了,真是不好意思!來日我必定親自登門送禮。”

“送禮?趙大人是想賄賂家父?我朝的律法明確寫過,禁止賄賂,趙大人難不成是忘了?還是說,趙大人連陛下所定下的規矩都不打算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