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高大的身影降臨,立馬引起了仙王們的注意。他們站起身,抬頭看向罪血光芒中的七個身影,心中突然有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是他們嗎?可是他們不是已經隕落了嗎?時隔多個紀元,他們力盡而亡,按理說哪怕連殘魂殘靈都不會留下啊。

可是這……除了少數知情的仙王外,其他仙王都陷入了震驚。特別是刀王和另一個仗義開口的仙王,他們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惶恐。

“流淌在血脈中的力量終於再次復甦,我們感受到了。”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滄桑。

聽到這個聲音,有仙王眼神中帶著不敢置信。天刀王更是上前兩步,眼神中帶著激動和不敢置信。

“是你們嗎?”他看向罪血光芒中的七個身影,開口問道。似乎是聽到了天刀王的呼喚,罪血光芒中的七個身影動了。

他們似乎是跨越了萬古,從時間長河的另一端邁步而來,踩著滄海桑田,見證了海枯石爛,邁過無數歲月,來到了這一世。

當他們面前的罪血光芒緩緩散去的時候,眾人終於看到了他們的真實面貌。

“邊荒七王!”天刀王激動的開口。

“竟然是邊荒七王!”其他仙王也很激動。

“竟然是邊荒七王?”刀王和另一個仙王聲音中帶著惶恐。

“是先祖,真的是先祖!”罪血仙王激動的開口。他當年臨危受命,鎮守原始帝城,整整一個紀元都沒有離去,如果不是石毅的出現,他可能會在那裡繼續鎮守,直到生命的終結。

“我們感受到了,你們體內的血脈在沸騰。”

“相隔無數紀元,我們感受到了你們的開心與激動。”

“我們願意響應你們的呼應。”邊荒七王開口說道。他們都是強大的仙王,其戰力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境界來形容了,因為他們經歷過的戰鬥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的戰鬥本能也被磨礪的完美。

“先祖……”罪血後代們熱淚盈眶。他們雖然一開始沒有認出這七位是什麼身份,但是血脈中的羈絆告訴他們,這七位和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至少也是同為罪血一族。

但是聽到罪血仙王的話,他們才反應過來,這七位就是最古老的邊荒七王!

“我在,我們一直都在,我們一直沉睡在你們的血脈中,與你們同行。”邊荒七王中的火王開口說道,他聲音宏大,身姿偉岸,如同神靈。

如果不是石毅親眼見過火王和石王因為後代出色而打起來過,恐怕火王在他心裡的形象還能夠再高那麼一點點。

“我們血脈相連,我已知曉你們為何這麼開心。”另一位古老的王開口說道,聲音平靜,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

“九天十地是我們的家,男兒保家衛國,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麼多年,你們做的很好。”

“這麼多年,委屈你們了……”另外幾位王也開口,有的王聲音平靜,有的王聲音輕鬆,也有的王很凝重。

“為了守衛九天十地,九死不悔!”原始帝城中的最後一位仙王開口說道。

“罪血,是你們的榮耀,從古至今,一直都是,過去的這麼多年,委屈你們了。”邊荒七王中的石王開口說道。

“現如今,你們擺脫了罪血的屈辱,但是也不要忘記了罪血的榮耀。這些榮耀,是你們的無數先輩,我們的無數子民,在邊荒和異域奮戰了一個又一個紀元之後才得來的。”

“身為英雄後人,您的理應享受榮光。”

“但是身為英雄後人,不要去汙了你們先祖們奪來的榮光。”邊荒七王開口說道,聲音平靜。

他們矗立在時間長河之上,似乎是從遙遠的過去趕來,此刻在教育這些正處於激動中的罪血後代。

這也是石毅和他們一群仙王商量的結果。罪血一脈被壓抑了那麼久,哪怕擔心他們突然翻身後的激動會影響到罪血一族的榮譽,這件事也不能隨便提出來。

至少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別人都不適合開口。不是罪血一族的,開不了這個口,哪怕是真龍,都不好意思去壓抑罪血一族的激動。

是罪血一族的,無論是石毅還是罪血仙王,也都不好去說。罪血仙王心中有愧,他知道這件事勢在必行,可是他不忍心開口。

石毅和荒也不能說,他們都只是罪血一族的天驕,至少在外界看來,還都是人道境界的修士,哪怕能夠斬殺不朽者,也不能改變他們明面上的年歲太小和境界不夠。

資歷這方面,他們還是差了一點的。所以,就只能喊來邊荒七王了。他們是最合適的。

因為他們是罪血一族的先祖,是罪血一脈的起源,也是從他們開始,罪血一脈奮不顧身的守護九天十地。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比他們站出來勸說罪血族人更合適的方法了。

現在看來,也的確是這樣。至少邊荒七王開口之後,罪血後代們依舊激動萬分熱情高漲,並沒有翻身後又立刻被無形中加上一些枷鎖的壓抑。

“未來,屬於你們。罪血一族的光輝,也由你們繼承。”

“晚輩們啊,別讓我們失望。”

“也別讓你們的其他先輩失望。”

“記住罪血的傳承。”

“就算平反,也不要忘記,你們的榮耀是怎麼來的。”邊荒七王開口,勸告這些晚輩。

隨著罪血光芒的消弱,邊荒七王的身影也逐漸消散。他們被石毅暗中召喚而來,雖然能夠在這裡待很久一段時間,但是這一次很明顯不適合待太久,所以只能匆匆離去。

在虛影徹底消散前,邊荒七王看著罪血仙王,臉上紛紛露出了和藹的滿意的笑容:“你沒有讓我們失望,也沒讓任何人失望。”說完後,七王的虛影消散。

堂堂罪血仙王,在這一刻竟然感覺鼻子酸酸的。他鎮守原始帝城一個紀元,哪怕被九天十地認可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