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誰是人？誰是鬼？

洛杉磯，一間位於貧民社群的酒吧。

酒吧老闆是個愛喝伏特加的俄國老男人，在周圍居民和常客眼中是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固執老頭，雖然每次遇到賒賬的客人都會罵的很難聽，但面對客人的哀求總會忍不住讓他們再賒一次。

所以這間規模不大的酒吧成了附近居民晚上常去的消遣地，每天都很熱鬧。

從海邊古堡一路踩著月步飛來的林浩站在街對面打量這間酒吧，他知道酒吧老闆並不是俄國人，而是俄羅斯族華裔，這間酒吧是神矛局在北美的一條獨立暗線。

半年前，也就是去年年底，神矛局在美洲的情報網遭遇重創，分部負責人失聯，大批特工被殺被擒，始作俑者正是“黑滷蛋”尼克·弗瑞。

情報戰線上無關對錯，各有各的立場，碰上了就只有你死我活。

洛杉磯的這條線按照神矛局的內部規定只有美洲分部負責人有許可權知曉，只有最重要的情報或者需要安排重要人物離開美利堅時才會啟用，而且只會啟用一次。

數不清的無名英雄就是這樣在異國他鄉用自己的一生去演好一個角色，等待著可能永遠不會到來的“喚醒”，但當命令來到時卻又必須拋家舍業，為了民族大業付出一生的心血乃至生命。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酒吧還在，說明這條暗線沒有被啟動，但林浩並未放鬆警惕，先用見聞色霸氣掃描四周，沒有發現潛藏的威脅。

得自白鬍子的見聞色霸氣質量很高，但做不到像羅傑一樣“聆聽萬物之聲”，也沒法像乙姬王妃那樣聽到他人內心的聲音，只能分辨周圍生物的個數和氣息強弱。

目前林浩體內見聞色的量不夠大，只能覆蓋周圍兩公里。

林浩體內雖然還有龍珠世界的“氣”，可他沒學過具體的氣息感應技巧，另外“氣”這種能量屬於龍珠世界獨有，漫威世界的生物或許含有另一股生命能量，但並不是“氣”，至少鳥叔和斯坦·李之間沒有過聯動。

沒有在街對面多等，就像一位尋常的客人那般打量了一眼，接著便邁步走向酒吧。

酒吧內人聲鼎沸，煙霧繚繞。

汗臭味、狐臭味、臭腳丫子味、廉價香水味、酒精味、煙味……數不清的味道匯聚在一起，饒是林浩有所準備，依舊皺了皺眉頭。

走到吧檯前，對老闆說道：“來杯威士忌。”

難得的亞裔面孔讓老闆多看了一眼，接著便自顧自忙碌。

就在林浩走進酒吧的那一刻，十幾公里外的神盾局洛杉磯分部中七級特工格蘭特·沃德注意到了這位亞裔。

“把畫面放大。”沃德吩咐坐在電腦前的技術員。

林浩新用的一張面孔出現在螢幕上。

“搜尋這個人的資料。”沃德繼續下令。

沒過多久，透過神盾局構建的資訊網，很快就找到了這張亞裔面孔的詳細個人資料。

沃德掃了一眼，是位來自亞利桑那州的韓裔，資料中有這個人前兩天飛來洛杉磯的機票記錄。

眼見一切正常，沃德不再關心。

此時，一名身穿緊身皮衣的女人走進值班室，她個子不高，也有著一張亞裔面孔。

“梅琳達，要是你再這樣隨意曠工，我真的不好向局長交待。”格蘭特·沃德一臉的無奈。

“我說過，水喝太多，需要上廁所。”號稱“鐵騎”的梅琳達·梅瞪了沃德一眼。

這個時間段二人還維持著情人關係。

普通的辦公室戀情不被老闆接受，但身為特工，尤其是經常出外勤的特工，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早就不在意露水情緣，上級甚至鼓勵特工們內部消化，出外勤的時候扮演夫妻、情侶正好毫無破綻。

“梅琳達，我們是特工，有自己的立場。”沃德勸說道：“別忘了，你是美利堅人。”

“不用你提醒。”梅琳達·梅冷冰冰回道。

“沃德長官，我們盯著這間酒吧已經幾個月了，目標人物一直沒有出現。”身旁其他的特工提議道：“不如讓‘偽裝者’出馬，刺激一下這條線，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

“他的傷口癒合了？”沃德詢問。

“是的。”手下點頭。

“成果怎麼樣？”

“學院裡最優秀的整形師親自操刀，保證完全一致。”

“口音呢？”

“精通中文的同事已經考核過，沒有問題。”

看到沃德在思索，手下特工繼續勸說：“按照他們的說法，這裡只是一條暗線，酒吧老闆未必見過神矛局之前的負責人。”

“我知道你們想立功，我也想。”沃德板著臉訓道：“但身為特工，謹慎才是第一準則。”

“那也不能一直等待吧？”

洛杉磯分局的特工們苦著臉，他們已經連續幾個月沒有其他行動，一直奉命守株待兔，上上下下都有了煩躁情緒。

更要命的是，不出外勤就沒有津貼，光靠死工資他們很多人連銀行每個月的賬單都平不了。

美利堅人普遍沒有儲蓄習慣，身為特工，平時生活更是燈紅酒綠。

上頭一個命令讓他們待機這麼長時間，很多低階特工都快入不敷出了，他們才不管斬斷神矛局伸向北美的觸角對神盾局的整體戰略有多重要，他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銀行就該上門催債了。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洛杉磯分部的特工們恨不得立即結束這次行動，哪怕一無所獲。

“就按你們說的辦。”一直沒開口的梅琳達·梅突然同意了洛杉磯分部的計劃。

“梅！”沃德扭頭看她。

“如果神矛局的人一直不過來，難道你打算在這裡等一輩子？”梅琳達兩手一攤：“或者說你還有更好的計劃？”

沃德不說話。

“既然沒有，那就讓‘偽裝者’去試試。”梅琳達斷然道：“我也是七級特工，有權力決定行動計劃。”

洛杉磯分部的特工一聽，立馬行動起來。

他們可受夠這種傻等的日子了。

一小時後，又一名亞裔推開這間酒吧的大門。

只是喝酒並未與酒吧老闆對接的林浩突然扭頭看到了來人，頓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有意思。”

他回頭再看了一眼酒吧老闆，丟下一張十美元的鈔票，轉身離去，與剛進門的亞裔中年擦肩而過。

特工這一行，有人也有鬼。

誰是人？誰是鬼？

不到最後誰又看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