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用他們傳。

因為這一幕,這條巷子裡的人都看到了!

他們在院中自已感覺不到,但院外的人,卻能很明顯的看到那隻神鳥的去處。

天降神鳥,大家都是又驚又喜,如潮水般向這邊湧來,神羽化於蕭凜掌心的場景,大家都看到了,驚歎之餘,自是要奔走相告。

蘇離呆呆的看著神鳥消失的方向,喃喃問:「殿下,你識得那神鳥嗎?當真是……鳳凰嗎?」

蕭凜不答反問:「你見過鳳凰嗎?」

「在書上見過……」蘇離回,「書上說,鳳凰二鳥,雄為鳳,雌為凰,合稱鳳凰,鳳凰鴻頭、麟臀、蛇頸、魚尾、龍紋、龜軀、燕子的下巴、雞的嘴,身如鴛鴦,翅似大鵬,腿如仙鶴……」

她說到這裡嘆口氣,「我剛才太震驚了!竟未看清那神鳥是否有這些特徵,只覺得它的羽翼好生絢爛耀眼!殿下可看清了?」

蕭凜搖頭:「神鳥之翼實在耀眼,我也被驚到了,只覺是從未見到的華美燦爛!但是,我雖沒看清,但那應該是鳳凰無疑了!」

「為何這麼說?」蘇離忙問。

「這裡告訴我的!」蕭凜敲敲自己腦袋,笑回:「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便不問了!」蘇離笑回,「不過,這鳳凰鳥的出現,應是吉兆吧?」

「那是自然!」蕭凜用力點頭,「書裡不說了嘛,鳳凰鳥,見之,則天下安寧!天下安寧,自然是大吉之兆!」

這大吉之兆,對於牢獄之中的淑妃來說,卻是大凶之兆!

哪怕是在牢獄之中,她依然感受到鳳凰神鳥的氣場,只是未得確證,還想抱幾分僥倖幻想,來替值的內衛歡天喜地跑進來,將神鳥之事告之執守的內衛,聽聞神鳥之羽與蕭凜化為一體,大家自然也是歡喜不甚。

「老妖婆,可惜你沒有看到!」來替值的內衛在淑妃面前得意炫耀,「你見天的造謠,說我們殿下遭天譴什麼的,可現在,老天給我們殿下撐臉長臉了!鳳凰神鳥都為我們殿下而來!他就是天選之主,你呀,就是個跳樑小醜!」

「哎,兄弟此言差矣!」另一個內衛吃吃笑,「她這樣的的,怎麼能叫跳樑小醜呢?明明是跳梁老醜!老女人,老妖婆,老怪物!老不死的!」

兩人指著淑妃,好一番恥笑唾罵。

淑妃呆呆聽著,再無力反駁一句。

她現在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件事上。

那就是,儘快將幻境的訊息,傳遞給幻境外的那個始作作俑者。

可是,腦中的魂魄,此時還在一刻不停的咒罵著,令她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費了好半天勁,仍未能將訊息發出,正著急間,那個聲音卻忽然自己出現了。

「出了什麼事了?江清歌怎麼了?鳳凰神鳥不是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幻境?」

她的問題如連珠炮般甩過來。

「你問我嗎?」淑妃冷笑,「我如今身處牢獄之中,我怎麼知道?你可是守著幻境之人,你看不到嗎?」

「我若能看到,便不會問你了!」那邊氣急敗壞,「自從蕭凜重生,我便再也看不清幻境中的世界了!」

「那你為何會忽然出現?」淑妃心裡一緊,「可是歌兒出事了?歌兒她怎麼了?」

「你在問廢話!」那聲音輕哼,「她可是織夢者!這幻境是她用九分神識所造!天境僅餘她一分神識,幻境中的她若是死了,幻境外的她,自是危在旦夕!」

淑妃聞言,痛哭失聲:「你救救她!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求你救救她!我只有她了!」

「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恥俱恥!不用你說,我也會

盡全力的!」那聲音輕嘆,「事已至此,你當打起精神來,助阿婉完成計劃!若此計能成,你能回來,你女兒自有希望!可若計劃失敗……」

「我便算是拼得魂飛魄散,也絕不會讓蕭凜和蘇離得逞!」淑妃咬牙切齒。

「如此最好!」那聲音道,「你放心,你在幻境內搏殺,我在天境,也未閒著!該殺的,我在殺,該宰的,我也一直在宰著!還有,我已找到解除魔尊封印之法,你且再熬上幾日,很快,我們就有大助力了!只要我們裡應外合,讓東皇魂飛魄散,天境歸我,魔境歸你,我們二人攜手掌控這四海八荒,再無人是我們的對手!」

「希望如此!」淑妃咬牙,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忽然不聽她的使喚了,明明她要站起,該抬起腳來,可腳未抬起,手卻先抬起來,重重的摑了自己一個耳光!

淑妃愕然看著自己的手,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腦中忽然有尖嘯聲響起,一聲緊似一聲!

是那群該死的魂魄又開始肆虐了!

淑妃痛得抱頭,正想用暈睡的老辦法暫逃過去,誰想,一道熟悉的尖細女聲卻驟然響起來:「謝熾,你這毒婦,還我夫君命來!」

淑妃聽到這話,倏然一驚:「謝柔?你……你怎麼又出現了?」

「我當然會出現!」謝柔冷笑,「你忘了嗎?東皇的本體,可是有斬妖伏魔之能!神鳥現世,你這個女魔頭還想囂張到幾時?你就等著魂魄散吧!」

「就憑你?」淑妃拒不認輸,「便算他的本體出現,就憑你那點能耐,你又能奈我何?」

「若再加上我呢?」一道清朗男聲冷冷響起來。

淑妃聽到這時,如遭雷擊,失聲尖叫:「阿澤?」

「呸!」男聲冷哧,「你這噁心醜陋的女人,不配叫本君阿澤!」

「不配又如何?」淑妃咕咕怪笑,「不管配不配,本尊都睡了你,跟你有了無數次肌膚之親,還給你生了一個好女兒!你便是再生氣,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那又如何?」男聲冷笑,「本君心心念唸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柔兒!所有的情與愛,也皆為了柔兒!你殺了她,冒充她,你所獲得的那些柔情和愛,你以為就屬於你了嗎?呸!你於本君而言,不過就是個寄託本君對柔兒感情的物件兒罷了!做個死物件兒,有什麼值得你高興驕傲的?真實的你,在本君心裡,連那茅坑都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