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淑妃那邊,因為蕭凜走時特意囑咐過,淑妃有任何動向,都要及時向他彙報,所以內衛在觀察到淑妃那神叨叨的行為後,自然也及時報過來。

「那老妖婆其實也並沒說太多話……」內衛仔細回憶著淑妃的一舉一動,「但屬下瞧她表情神態,卻好似在跟誰吵架一般!時不時的揮舞著手臂,又吹鬍子瞪眼,咬牙切齒的!反正瞧著頗是邪門!說到最後,又開始掉眼淚,哭得哇哇的!瞧著不知有多傷心!」

「她還會傷心?」蘇離十分意外,「那你可聽見她說了什麼?」

「統共就說了五句!」內衛開啟隨身攜帶的一頁紙,一句句念給蘇離聽,「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裡比不上謝柔那***?」

讀到這裡嘖嘖嘴,「這老妖婆真是,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你繼續!」蕭凜道。

「是!」內衛繼續往下讀,「歌兒她不是孽種!她是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蘇離:「……」

「咋成她的了?」她看向蕭凜,一臉震驚!

「怎麼不能是她的呢?」蕭凜笑著反問,「脫離這個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這倒也是!」蘇離輕嘆,看向內衛,「繼續!」

「沒了!」內衛笑著攤手,「發出聲音的,就這五句!當然了,屬下看她那樣子,怕不是在腦子裡跟人吵了一天的架!表情非常猙獰,情緒也異常激動!就一直這麼張牙舞爪的!咱也不知她到底跟誰吵,看那樣子,吵得特別激烈!估計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應該是把她罵得特別慘!不然,她到最後,也不至於崩潰大哭!」

「她這個樣子,持續了多久?」蕭凜追問。

「總有一個半時辰!」內衛回,「說到最後,又哭又叫又吼的,然後白眼一翻,又暈過去了!啊,對了,她還叫了一個人名,叫……白澤?好像是這個音,沒聽太清楚!」

「白澤……」蕭凜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眉頭微皺,「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熟的……」蘇離咕噥著。

可惜兩人相對想了半晌,也沒想起這人是誰,只得作罷,揮手讓內衛退下。

「能讓她吼出口的這五句話,想來,是對方觸到了她最最傷痛難忍的地方……」蘇離回想著那五句話,「她罵謝柔是***,殿下,難不成?」

她話沒說完,蕭凜已明其意,緩緩點頭:「今日我們見到的那一個,應該不是她!」

「那這個白澤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蘇離皺眉。

「不清楚!」蕭凜搖頭,「不過,能冒出這麼多人來,說明她氣數將盡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是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肉身……」蘇離輕嘆,「也不知這老妖婆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蕭帝完蛋了,她這個傀儡的主人,應該也撐不了多久了吧?」

「撐著死去,也不肯放棄肉身,的確是令人費解!」蕭凜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隨她吧!如今萬魂吞噬其識海,她便算化為一抹幽魂,也別想像蕭玦那樣寄生於宿主之體了!」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集中精力,來對付東婉了!」蘇離歡喜雀躍,「先前還說,主角死了,也沒見這個幻境有什麼反應,現在看來,我說錯了!不過死了個江清歌,淑妃就熬不住了,蕭帝直接死了!你說,要是蕭玦也死了,會怎麼樣?」

「也許會有更驚喜的事發生……」蕭凜亦是喜氣洋洋,「就是,暫時還沒想到法子,讓他魂飛魄散!」

「他的魂魄,的確有些特點……」蘇離沉吟著,「還有東婉,也比較鬧心……」

江清歌的魂魄,他們用之前對付蕭玦的法子,輕

易就令其徹底消散。

可同樣的法子,用在蕭玦身上,卻未能奏效。.

至於東婉,則更加難搞,這個女人看似浪蕩不羈,實則深藏不露。

蘇離曾下在她身上的控制之術,到現在也未見任何功效。

雖然一直未能找到消滅這兩人的好方法,但眼下也算是好訊息不斷,兩人都感輕鬆愉悅,遂命人將江清歌的碎片收了,扔去亂葬崗。

「殿下,讓小的去扔吧!」江清遠主動請纓,「小的跟這***一起長大,也學會了一些術法,小的能用術法,讓這***,永世不得超生!」

「老臣也願為殿下效勞!」蕭允諂笑上前,跪伏於地,不待蕭凜詢問,便自作聰明的解釋自己逃出國館,出現在這裡的緣由,「老臣早就發現她可能是江清歌了,本來想報告給殿下的,只是,她老是變來變去的,老臣也不敢確定,生怕自己弄怕了,再叨擾殿下,所以就一直密而不宣,只暗中窺視著她!今早發現她鬼鬼祟祟跑出來,還帶上了一個包袱,便知她可能要逃跑,便喬裝打扮跟過來,果不其然,這***,居然還在外頭藏了這麼多金銀財寶!」

說著,咬牙將自己苦心珍藏的那些寶物全交了出來,「殿下請看,這是老臣從這***手裡繳獲的!盡數呈給殿下!」

嘴裡說著,心裡卻在滴血。

這些好東西,是他積攢十數年壓箱底的寶物啊!

如此拱手相送,真如割肉一般疼痛!

但是,不割肉,就有可能被割頭,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蕭凜掠了眼那堆金銀財寶,唇角微勾:「如此說來,蕭將軍對孤,真是用心良苦啊!孤的人一路跟著你,也的確發現了你的忠誠可靠!」

蕭允聽到「一路跟著」四字,打了個寒顫,面色慘白。

好在,蕭凜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打算戳破他。

他命李如風接下蕭允的獻禮,淡淡道:「蕭將軍辛苦了!回國館歇息去吧!」

蕭允聽到這句,如逢大赦,跪地咚咚磕頭:「謝殿***恤!老臣這便去了!」

說完轉身,腳底抹油一般,跑了個沒影。

他在時,江清遠還有人做個伴壯個膽,他這一跑,江清遠立時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