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旦盯上獵物,死不鬆口,有以一敵十,啊,不!普通士兵,最其碼要三十人,才能對付一個陰兵!三萬陰兵聽起來不多,但如果換算作普通士兵,那可是百萬之眾!非同尋常,不要掉以輕心啊!」

「我曉得的!」蕭凜看向齊軼,「你沒有跟青王殿下講過我們與陰兵作戰時的情形嗎?」

「說是說過,但那日之事實是驚人,便未曾細說!」齊軼道,「但同王妃仔細說過了!」

「怪不得岳父會這麼問!」蕭凜笑著轉向青王,「岳父放心,當日我還是肉身凡胎,對付一萬陰兵,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現在了!區區三萬陰兵,實是算不得什麼!岳父只管放心!」

他說得輕鬆,但青王又哪裡能真的放心,嘴上應了他,該做的安排,一點也沒少做。

他之前有過跟陰兵作戰的經驗,又有蘇凝相助,早就找到了一個行之有效的對敵之法,這一年來,又一直時刻警惕著,各處軍隊都響應得極快。

這邊,蕭凜和他快馬加鞭前腳才剛趕上鸞英和她所率領的陰兵,青王所調撥的誅陰兵先鋒隊,後腳就追了上來,個個訓練有素,一看便知是精猛強幹之將。

「岳父練兵有方啊!」蕭凜大加讚賞。

「過獎了!」青王笑道,「我們早料到會有今日一戰,都是在時刻準備著!先鋒軍會先拖住他們,阿凜你趁機直取那鸞英首級!擒賊先擒王,只要她死了,這些陰兵群龍無首,撐不了多久!」

「好!」蕭凜點頭,「不過,既然已到蕭吾邊境,便讓大蕭將士也盡一分心力吧!岳父為這陰兵未雨綢繆,小婿也是時刻準備著,此刻不如也召他們出來,與岳父裡應外合,左右夾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那再好不過了!」青王忙點頭。

「我親去排兵!」蕭凜身形一晃,已沒了身影,看得青王眉開眼笑,對著齊軼樂呵呵道:「瞧見沒?這是本王的女婿!老厲害了!哈哈!」

齊軼此時也是看得兩眼發直:「太子殿下好似又精進了許多!長風渡時,還未達到此境界呢!就他這身法,這場戰,咱們贏定了!」

「那可是!」青王笑得見眉不見眼,「其實就算本王這女婿不在,這場仗也能贏!只是要費些氣力,也要折損不少兵力,如今有我這好女婿在,本王就輕鬆多了!哎喲我這老人家,也到了該坐享清福的時候嘍!」

嘴裡說著享清福,但他該做的安排依然在緊鑼密鼓進行著。

為對付這遲早會出現的陰兵,他和蘇凝可謂是殫精竭慮,排兵佈陣方面,他是絕對的高手,而於這術法方面,蘇凝也極是精通,夫妻倆強強聯手,所打造出來計程車兵,自然也是不容小覷。

這會兒大家按照他的號令,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這邊還沒忙活完,蕭凜已經輕飄飄落在面前。

「一切已準備就緒!」他看向青王。

「那麼,開打!」青王一聲令下,士兵們如下山的猛虎,向陰兵隊伍尾後咬去,未等陰兵反應過來,先鋒軍們便以迅速將這條長龍切割開來。

這是青王研究的特殊陣法,將陰兵化整為零,各個擊破。

這些人聚在一堆,前赴後繼,極其難搞,可若將其分開成一小節,群起而攻之,很快便能將他們打得暈頭轉向,此時再拿出蘇凝早已備好的符咒,以及他們特製的武器,專削陰兵的腿骨,沒有腿,他們就走不了,便算無痛無感還能往前滾,但戰鬥力卻大大降低了。

不過是短短一柱香時間,陰兵的尾巴便被撕碎吃淨。

這般刁鑽又聰明的打法,蕭凜倒是頭回見,也不由眼前一亮!

「那個奇奇怪怪的車子,叫什麼?」他笑問。

「本王將其

命名為收割機!」青王笑回,「專門收割陰兵的大腿!你看,像不像在麥田裡割麥一樣?」

「像極了!」蕭凜用力點頭,「岳父威武!」

「賢婿過獎了!」青王大笑。

陰兵隊伍忽受重創,無奈之下,只得將中部隊伍的陰兵調過來相救,蕭凜理理衣裳出手,一掌揮出,如罡風颳過,催枯拉朽,陰兵被罡風捲起,慘叫著消失在半空中,竟連塊骨頭渣也沒剩下來。

「就這麼……沒了?」青王和齊軼俱是目瞪口呆!

「都化為齏粉了!」蕭凜淡淡回,「若是白天的話,還是能看到點灰塵灑落的,但這三更半夜的,雖有月光,到底還是看不清晰!」

青王不說話,只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半晌,方道:「賢婿啊,不瞞你說,方才你說打完仗帶我回去喝喜酒,我總覺得你是年輕愛吹牛,現在總算是信了!照你這麼個打法,咱們天亮之前,應能趕到大蕭皇城吧?」

「小婿儘量吧!」蕭凜笑回,眼見得陰兵再度湧上來,又揮了一掌,一掌接一掌,掌風過處,那原本長龍似的隊伍,很快便只剩下了小半截。

「什麼情況?」隊伍最前端的鸞英,直接被打懵了。

後面有追兵的事,她是知道的,青王不可能善罷干休,必要與她決一死戰。

但她根本沒把青王放在眼裡。

就憑他那點兵力,想與她的三萬陰兵作對,簡直痴心妄想!

所以接到報信後,她也沒當回事,留下小股隊伍應對,大部份繼續往前走,可越走越覺得不對,怎麼感覺人越來越少了呢?

人少了,可地上也未見到傷亡,慘嚎聲倒是接連不斷,只是,那聲音卻似從半空中傳來,而派出去的傳令兵,到現在也沒有新的訊息傳過來。

「來人,再探!」她發號施令。

很快,便又有一小股陰兵聽從號令,轉頭奔向後面的隊伍。

「皇后,不好了!」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一人跌跌撞撞的撲倒在她面前,竟是她的夫君,東吾的皇帝。

吾帝隨她出逃,練出陰兵後,便自告奮勇做了先鋒官,在前面開道。

去時穿了一身金色的鎧甲,端的是威風八面,可這會兒,威風沒了,只剩下八面了。

身上的鎧甲早已不知去向,衣裳不知被誰撕成了八面,在風中招展著,滑稽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