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狐族之人,也可為我們所用啊!」莫雪韻激動道,「它們一向跟鸞族交好,如今也遭到了清算,雖不致滅族,但原來那位老狐狸一家也被東凜殺得七七八八的,不過他們也服過鸞英的藥,靈魄應該未滅,僅餘一魄,可否入夢?」

「可以!」白歌回,「一縷殘魂便可用了!做個炮灰,還是很經用的!」

「那這麼說的話,可用之人就太多了!」莫雪韻如數家珍般說出一長溜名字來,其中就包括鸞玉鸞英和宋氏。

「他們的魂魄應該都未滅!若我有心查詢,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聽到她這話,白歌體內的鸞玉下意識的一顫,而一直貓在暗處的鸞英也是微微一縮。

「那便有勞仙子去鸞族查詢一番了!」謝熾笑道,「不過,你們之前東躲西藏的,受了不少委屈,今晚且先休養一夜,我們明日一起行動!」

莫雪韻三人自是滿口應允。

謝熾當即安排人帶他們去休息,目送他們離開後,她隨意尋了個藉口,施法讓白歌昏睡過去,爾後將手放到她眉心之上,調動內息,閉上雙眼,用靈識在其體內逡巡著。

很快,她便發現了寄居者。

「鸞玉!」她篤定道,「我知道是你!出來說話!」

鸞玉見她舉止有異,知她發現了端倪,本就嚇得魂不附體,聽到這一句,靈魄忽忽一顫,難以自控的自白歌體內遊離而出,飄飄悠悠的浮在謝熾面前。

看到那虛浮卻又熟悉的身影,謝熾唇角微揚:「就知道是你!」

鸞玉不說話,只警覺的看著她。

「你不必如此忌憚我!」謝熾笑道,「我對你並無惡意,相反,我還想與你再合作一把!」

「為什麼?」鸞玉用靈識與她對話,「我們之前本就是狼狽為女幹,後來反目成仇,殺得你死我活,我如今又是這般景況,你為何還要與我合作?」

「我也說不好!」謝熾看著她,半晌,回:「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吧!都是一樣的野心勃勃,一樣的聰慧機敏,又一樣的惡毒陰狠,毫無底線!」

「你……」鸞玉失笑,「你果然是夠狠!連自己都罵!」

「嗯?你覺得我是在罵自己嗎?」謝熾聳肩,「不!我是在誇自己!能做到像我們倆這樣的人,放眼天地之間,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東凜為了利用你們鸞族的力量,不惜屠殺靈貓合族!如今卻又把靈貓族那個小公主養在身邊,寵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們之間隔著滅族之仇,都可以如此,我們之間,好像也沒有那般的深仇大恨吧?」

「這倒也是!」鸞玉嘆口氣,「不過,我眼下這個樣子,你打算讓我幫做什麼?我又能幫你什麼呢?」

「幫我做歌兒吧!」謝熾吃吃笑,「我們這麼像,你該做我的女兒!」

「做你的女兒?」鸞玉一怔,「那你的女兒怎麼辦?」

「她跟你一起啊!」謝熾回,「我要你控制她的意識,織我想要的夢!她的夢我不喜歡,但她的織夢之能,我很喜歡!她的夢裡,想讓東凜做主角,但是,東凜怎麼可以是主角呢?這賊廝,他只配做配角,永生永世被我們踩在腳底的配角!」

「我懂你的意思了……」鸞玉看著她,「你女兒一心想要的夢,是以東凜為主角的春夢,但你想要的,卻是東凜做配角的惡夢!你想要我篡改你女兒的夢境,為你所用!」

「就是那樣!」謝熾點頭。

「你為何不說服她?」鸞玉不解,「據我所知,她對東凜,跟我一樣,不過是想要佔有的執念而已,並非真心痴戀!」

「我能說服她放棄東凜,這沒問題!可是,我卻不能說服她弒父!

」謝熾直言相告,「這對她來說,也太過殘忍了!」

「弒父?」鸞玉愕然,「你什麼意思?你要殺白澤?」

「是!」謝熾面色森然,「想要將東凜困死在這夢境之中,唯有白澤的血和怨念,別無他途!」

鸞玉默然,很快又笑起來:「不愧是魔族的公主殿下,果然夠狠!先前你那般,我還以為,你對這位夫君一往情深,誰承想……」

「我對他本就是一往情深!」謝熾輕哼,「我長這麼大,也就真心喜歡過他這一個男人!可他犯賤啊,非要喜歡我那個沒出息的賤妹妹!如今他又知我冒充謝柔之事,定然對我恨之入骨,既如此,我又何必饒過他?男人嘛,就是個玩意兒,要麼拿來消遣散心,要麼拿來利用!你不一直這樣嗎?」

「這倒也是!」鸞玉咕咕笑,「這麼一看,我們倆的確是很相像!我也的確像你的女兒!」

「所以,天道才讓你陰陽差錯的寄居在歌兒身上吧?」謝熾亦笑,「我本來覺得此事極是棘手,歌兒雖隨我的性子,平日裡跟她父親也不親,可是,到底是父女,我怕她到底狠不下心來,壞了我的大事,正愁著怎麼解決此事,你便出現了!你出現得剛剛好!我很喜歡!」

「我也很喜歡!」鸞玉朝她伸出手,「能與殿下再度聯手,是我之大幸!」

謝熾伸手與她虛握,都怪笑出聲。

「既然我們已結為同盟,那麼,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向殿下彙報一下……」鸞玉主動獻好,「我這兩日同白歌一起在天境,遇到了一個女人,不知你對她可還有印象……」

「何人?」謝熾追問。

「謝韻!」鸞玉回,「東凜母親的嫡親妹妹!」

「她還活著?」謝熾愕然,「我以為她早就死了呢!當初她被父尊擄了去,好一番虐待蹂躪,說起來也是好笑,堂堂天境仙子,後來竟如狗一般,對我父尊搖尾乞憐,後來更甘願做我父尊的內應,為他通風報信,若不是有她,父尊想鬥敗謝氏,只怕還要費一番大氣力呢!」

「她竟還做過這種事?」鸞玉嘖舌,「我以為她只是心悅魔尊,不曾想,竟如此痴狂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