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耶!耶耶耶!”

普蘭如同啦啦隊長一般,高舉雙手、虛握成拳、歡呼雀躍,故意和高文保持一定距離,繞圈子慶祝。

然後,一眼就可以看見高文“微微張開雙臂準備迎接擁抱結果卻僵硬在原地保持尷尬狀態拒絕放下同時表情流露出一絲失望和無奈靜靜投來哀傷眼神”的姿態,根本不需要額外的語言就能夠感受到狀態。

普蘭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卻故意假裝不知道,瞪大眼睛看著高文,流露出不解——

怎麼了?

普蘭不僅不回應,而且還反問一句,結果就看到高文二話不說,直接上步,行動比語言要高效多了。

“啊!”

普蘭完全沒有意識到,高文說做就做,居然是一個行動派,驚撥出聲,但認真想想,似乎也不意外。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從馬略卡島前往蒙特卡洛的路上,突然就拐道前往巴黎,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個笑容一把雨傘,甚至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和喘息的空檔,輕而易舉就讓她淪陷了。

普蘭想著,她應該反擊——

於是,不僅沒有逃避,而且還主動靠近,在高文“禁錮”自己之前,普蘭就已經踮著腳尖,湊近高文的臉頰,用唇瓣的柔軟印下一個滾燙烙印。

“嘻嘻!”

先發制人,喉嚨深處的笑聲就歡快地湧動起來,普蘭看著微微愣神地高文,狡黠地對著高文眨了眨眼。

(修改省略……)

汗水的氣息,混雜著荷爾蒙的味道。

一直到再次需要氧氣的時候。

依依不捨地,稍稍拉開距離。

(修改省略……)

普蘭的視線依舊捨不得離開,認認真真地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專注的眼神讓高文有些不自在起來。

“怎麼了?肥皂泡沒有洗乾淨嗎?”高文摸了摸頭髮,眼睛裡流露出些許困惑,打趣了一句。

普蘭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搖搖頭,“沒有,就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你比賽結束後的樣子……”

後面的話語,自動省略,卻讓人浮想聯翩,那表情、那語氣、那眼神,靜靜填補著沒有說出口的空白。

高文不知道普蘭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他腦海裡的畫面可能不太適合分享出來。

喉嚨深處湧動著淺淺的笑意,似乎可以在聲音深處捕捉到一抹沙啞。

“看我?”

“還在看我?”

“再看我,我可不敢保證後果。”

三言兩語,就讓普蘭的臉頰微微發燙起來,一下就明白了高文的話裡有話,有些慌張地轉移了話題。

“比賽呢?比賽感覺如何?”

笨拙生澀的方式,反而是暴露出普蘭內心的慌亂,這和當初認識的落落大方、勇往直前著實有些不太一樣。

“哧哧”。

高文也不回答,似乎一眼就能夠看透普蘭一般,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但沒有戳穿,也幫忙轉移話題。

“你呢?今天論文一切順利?”

普蘭長長吐出一口氣,“前面不太順利,後面倒是沒有問題。”

高文輕輕抬起下頜,沒有多想,反正撰寫論文或者課題報告這件事,總是會遭遇各式各樣的狀況。

但普蘭又緊接著說到,“前面看開場的時候,你一上來就落後,簡直緊張得無法呼吸,即使我相信你能夠扭轉局勢,但心情就是放鬆不下來。”

“後來你慢慢適應了節奏,一切就好了,論文也就順利多了。”

高文目瞪口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可以一邊看比賽一邊寫論文,這是什麼特別技能嗎?”

那調侃的話語讓普蘭臉頰微微一紅,如同蚊子一般嘟囔了一聲,“也就是偶爾。偶爾!”

高文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普蘭。

普蘭瞪圓眼睛,“怎麼?你有意見?”

高文馬上舉手投降,“不敢不敢,怎麼敢有意見呢。我只是想說,你的論文不是馬上就要到截止日期了嘛,你應該專心寫論文才對,否則你家裡人知道你因為一個男人耽誤畢業,這不是影響我的形象嘛。”

資訊量有點大。

普蘭看了高文一會,馬上就意識到,這傢伙又在開玩笑。

眼珠子一轉,忍不住輕輕上揚的嘴角又重新壓了下去。

“所以今晚我需要專心寫論文,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擾。”

高文一愣,“什麼事情都不行?”

普蘭重重地點點頭,“對,沒有例外。”

高文發出一聲哀嚎,捶胸頓足,“你這論文什麼時候可以寫完,快!加快速度!”

那滿臉鬱悶的表情讓普蘭歡快地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普蘭就靜靜地注視著高文,她知道以高文的聰明,肯定看出自己在開玩笑,但高文還是配合演出,這份不動聲色的體恤和溫柔,潤物細無聲地表達著關懷和愛意,這讓普蘭微微有些出神。

她喜歡他。

如此瘋狂又如此炙熱。

“怎麼了?”高文察覺到普蘭的安靜,還有默默注視的眼神,他還以為自己是否說錯話了。

普蘭猛地回過神來,然後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絕對不能被識破,眼神又再次慌亂起來。

普蘭有些著急地轉移話題,“我是認真的,今天不是你的首場紅土比賽嗎?感覺如何?”

高文:???

這是什麼和什麼,話題轉移是不是太生硬了?

“你是認真的?”高文還以為自己足夠了解普蘭,但一個轉眼,就忍不住感嘆“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普蘭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同時,普蘭用眼神發出暗示:請回答,請認真回答,好嗎?求求你了。

高文能夠看到普蘭眼神裡的哀求,瞳孔深處的笑意又更深邃了一些,但這次,沒有再繼續為難普蘭。

強行轉移話題,也不是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