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神問題

魂獸死亡時的情緒對其產出有很大影響。

一般來說，魂獸死亡時的怨念越強大，吸收其魂環的難度也就越大，魂骨誕生的機率也會有所提高；反之，魂獸死亡時心態越平和，吸收其魂環的難度就越小，魂骨誕生的機率會下降。

十萬年魂獸屬於例外，死亡必定掉落魂骨。

鬼鬥羅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鬼鬥羅能看上的魂骨，年限至少也要達到萬年以上。

萬年魂獸普遍擁有較為健全的心智，也比較容易對狩獵的魂師產生怨恨，但即便是恨到極致，魂骨掉落的機率也不一定能有百分之一。

司仁能夠一發入魂，純屬新手保護。

而萬年年限並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這個級別的魂獸已經開始變得稀少，武魂殿家大業大，內部有大把的魂師（魂王到魂鬥羅）需要萬年魂環，同時也為了後人能有魂獸捕殺，並不允許大肆虐殺萬年魂獸來獲取魂骨，浪費魂環資源。

即便有大規模的獵魂行動，無論怎麼折磨，魂獸也終究需要魂環需求者補刀，往往又會讓魂獸產生一種“解脫”的釋然。

因此，鬼鬥羅至今也沒能湊齊全套魂骨。

只是……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課程應該不會教這方面的內容才對，我也從未向你提起過。”鬼鬥羅問道。

“啊……”司仁撓了撓頭：“講課內容我從來不聽來著，學習全靠自己看書，鬼長老你知道的，我的身份足以支援我看到很多向大眾隱藏的東西。”

鬼鬥羅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於是系統性向司仁講述了一番如今的局面，並強調即便教皇冕下，也不能肆意殺戮高年限魂獸。

“唉！”司仁重重地嘆了口氣，頓時覺得以後的人生恐怕會缺少了一大樂趣，不過想到有以天鬥皇室星羅皇室為首的大把貴族可以殺，終於得到了些許慰藉。

那幫狗東西，殺起來完全沒有負罪感，比殺魂獸還讓人輕鬆。

“你想想，若不是前人剋制自己，我們又怎能有充足的魂獸資源，為了後人還能修煉，我們自然需要剋制。”鬼鬥羅開解道。

自創魂環的事八字還沒一撇，武魂殿也只知道比比東在閉關，並不知道她在修煉什麼。

當然，就算自創魂環真給比比東研究出來了，那也是天賦強大的魂師的專屬福利，除非更進一步，把人造魂靈給搓出來，否則絕大多數魂師還是要狩獵魂獸。

今天的課程便到此為止了，鬼鬥羅對於司仁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同級別的魂獸普遍比魂師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這也導致了很多魂師面對魂獸的時候都會心生恐懼，從而放棄了自身最大的優勢——智慧。

司仁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露怯，以最小的消耗和傷勢贏得了勝利。

還收穫了一塊垃圾魂骨。

因為擔心司仁腦子發熱，沒忍住把魂骨吸收了，鬼鬥羅還將其扣下，打算等比比東出關，再交給她來處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司仁每天都要和一頭百年鬣狗對戰，每次司仁都會親手將對手殺死，以獲取那股莫名的精神滿足。

本來司仁還有些擔心這裡的鬣狗會被殺絕種，鬼鬥羅卻表示，武魂殿往這片亂墳崗拋的都是魂師屍體，鬣狗很容易就能達到百年，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進行清剿，否則還會氾濫。

於是司仁便放開了。

只是，鬣狗給司仁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小，司仁勝利後能夠獲得的愉悅也越來越弱。

漸漸的，司仁越來越“餓”，開始渴望更加強大的對手，

終於，在又一次索然無味的勝利後，司仁忍不住了。

“其實我有一個猜想。”司仁開口道：“或許有一種辦法能顯著提高獲取魂骨的機率。”

“真的？”鬼鬥羅整團黑影都膨脹了不少，雖然理智上鬼鬥羅並不相信，但是感性上鬼鬥羅想信一下。

我是為了武魂殿謀福利，我是在收買人心……司仁揉了揉自己的良心，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開口道：

“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在查閱資料，一刻都沒有停止思考，最終想出來了一個辦法。”

“世人只知第一輔助武魂是七寶琉璃塔，但其實最強大的輔助武魂是九心海棠，擁有絕對治癒的力量。”

“只是九心海棠每代只有一人，不比七寶琉璃宗那麼引人注目罷了。”

“以絕對治癒打底，鬼長老可以去抓一頭萬年魂獸，而極度弱小的我便以虐待它取樂。”

“等到那萬年魂獸眼中失去高光，徹底絕望之際，在製造一個小小的‘意外’，讓它掙脫限制，對我下手。”

“這時候，鬼長老再匆忙趕到，越崩潰越好，讓那萬年魂獸獲得報仇雪恨的極度愉悅。”

“然後在讓九心海棠給我絕對治癒恢復傷勢，我再跳起來嘲諷那萬年魂獸，讓它從天堂回到地獄。”

“等到它絕望之時，鬼長老再一擊將其斬首，讓它只能用充滿不甘地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司仁越說越興奮，彷彿沉浸在了幻想當中，身體都開始莫名顫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喉嚨裡還發出陣陣“桀桀桀”的怪笑。

鬼鬥羅本能地察覺到些許不對勁，開口試探道：“萬年魂獸對現在的你來說，會不會太過危險了？”

“先折磨它嘛，讓它虛弱下來就行了。”司仁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

“你何必以身試險？弱小的人有很多，但你的性命比他們尊貴多了。”

“那怎麼行！”司仁滿臉拒絕：“那種直面死亡的威脅卻重獲新生，以及一步步將比自己強大得多的魂獸從身體到心靈殺死的愉悅，又怎麼能讓別人來享受？”

司仁話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暴露了，眼珠子一轉，看到鬼鬥羅那團陰沉的黑影。

鬼鬥羅一把抓住司仁，魂力在司仁體內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絲毫不敢大意，抓著司仁便去尋找比比東，請她出關。

司仁的精神問題沒有及時發現，已經是鬼鬥羅的失職，他可不敢再拖下去，讓司仁變得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