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獨孤博有點懷疑人生,一臉懵地看著鬼鬥羅。

鬼鬥羅也看著獨孤博,但一點保護司仁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像是一個路過的吃瓜群眾。

看著鬼鬥羅這坦然若之的態度,獨孤博反而驚疑不定,下意識收斂了氣息,不知道武魂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司仁等了一會,始終沒等到脖子一涼的感覺,反而那股封號鬥羅的壓迫感都變淡了,頓時不滿地抬起了頭,結果一眼便看到了獨孤博正一臉忌憚地盯著鬼鬥羅,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嘖……”司仁立即明白了獨孤博的顧慮,正如司仁所說,獨孤博的碧磷蛇皇武魂並沒有記錄在教皇令上,本質上是因為獨孤博就一個孤家寡人,長輩不是什麼大勢力,子嗣也死得早,還因為武魂原因倍受排擠……

總之,獨孤博其實挺不願意和人打交道的,這次恐怕是關心則亂,若是能冷靜思考,他至少會拜訪……透過雪星親王聯絡武魂殿,而不是直接硬闖舞會。

眼珠子轉了一圈,司仁有想出一個點子,轉頭對呆若木雞的薩拉斯道:

“傳出去,武魂殿聖子神威無雙,偶有一名疑似封號鬥羅的強者,伸出脖子給對方砍,懾於武魂殿威名,那神秘強者躊躇不敢前,幾近落荒而逃!”

下次我絕對不和這狗東西走一起!薩拉斯咬牙切齒,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一名強大的魂鬥羅——雖說確實打不過毒鬥羅,但鎮壓毛都沒長齊的聖子簡簡單單。

於是,薩拉斯一把扼住了司仁的後頸,把他拖了回來,擦擦額間不斷流淌的冷汗,轉頭對雪星親王道:“聖子殿下身體不適,我武魂殿就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管旁人有何反應,拎著司仁就走,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鬼鬥羅也向寧風致點點頭,同樣不管雪星親王,在獨孤博眼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雖然鬼鬥羅全身都隱藏在陰影當中,根本看不清臉,但是獨孤博認為,他一定在嘲笑自己。

再聯想到自己剛才竟然被一個六歲小孩嚇住,還十有八九會成為他成名的踏腳石,濃濃的屈辱險些將獨孤博吞噬。

就在獨孤博準備去武魂殿暴走,弄死幾個魂聖魂帝洩憤時,寧風致突然上前兩步,開口勸道:

“毒鬥羅,那武魂殿聖子為人恣意張狂,得罪的人只怕是不在少數,總會有人教訓他的——您又何必跟他置氣,反倒是失了風度。”

獨孤博怒氣未消,但也不至於對著寧風致發火,只能悶悶道:“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話沒說完,獨孤博瞳孔驟然縮起,直勾勾看向寧風致,卻只看到了一個真摯的眼神。

就算再怎麼惹人厭,司仁終究是武魂殿的聖子,別說尋常人了,寧風致這上三宗的宗主也不願招惹,真有人付諸行動,恐怕也是武魂殿內部的人。

但是……如果司仁是被毒死的呢?

這晦氣東西……獨孤博眼皮狂跳,暗罵一聲,同樣懶得和雪星親王打招呼,匆匆忙忙離開舞會,確保只要有風聲,就能第一時間帶著孫女跑路。

寧風致目送獨孤博遠去,這才向雪星親王露出了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風致也先行告退了。”

一時間,參加舞會的大人物們幾乎跑光,只剩下天鬥皇家學院的教委,以及一眾打醬油的小貴族與小勢力,大殿裡的人影變得稀稀落落起來。

雪星親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黑、發綠、發紫……如同霓虹燈一般不斷閃爍,最後猛地推翻一張酒桌,對中間那群舞姬們怒吼道:“誰讓你們停下來的!”

皇家學院教委瞅了雪星親王一眼,壓下告辭的心思,開始專心吃飯喝酒。

另一邊,天鬥皇城武魂殿分殿,司仁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看起了地圖。

薩拉斯縱有千言萬語想要向司仁訴說,也越不過鬼鬥羅和谷幽兩人,只能煩躁地走來走去。

在地圖上畫了二十個圈以後,司仁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招呼薩拉斯道:“還請主教看看,這些地方當中,有哪些地方不太合適?”

薩拉斯腳步一頓,但終究正事要緊,還是看向地圖,只見偌大的區域上,星羅帝國的地盤上一個圈也沒有,反倒是天鬥帝國,每個行省都有兩個圈。

看到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天鬥皇城也在其中以後,薩拉斯這才鬆了口氣,只覺得先前的努力沒有白費,聖子殿下還是識好歹的,便開始講述另外那些區域的勢力劃分和富裕程度。

但司仁卻沒興趣聽,點頭點腦昏昏欲睡,止不住地打哈欠,沒過一會,薩拉斯就忍不住了,開口質問道:“聖子殿下,您在聽嗎?”

“啊?”司仁揉了揉眼睛,對上薩拉斯近乎噴火的眼神後,滿不在乎道:“哦,你那麼懂,那這件事交給你來做了,在這些地方選十個吧,只要保證天鬥帝國十個行省,每個省都有一個名額即可。”

薩拉斯聞言一愣,隨即明白了什麼,一股狂喜湧上心頭,當即表忠心道:“聖子殿下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妥,絕不讓您失望!”

“嗯。”司仁興致懨懨地擺擺手道:“那你忙去吧!”

“什麼事都可以往後挪挪——聖子殿下您的事,才是我薩拉斯最重要的工作。”薩拉斯不由自主地半彎了腰,他終於明白鬼鬥羅與谷幽為何對聖子那麼放縱,這好處是真的直接給啊!

“我有啥事?”司仁面露不解。

“聖子殿下天賦曠古爍今,那些人見識過後,只怕是坐不住……”薩拉斯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

“哦,也對,那我就去七寶琉璃宗住下吧!”司仁又想到了一個充滿趣味的點子。

“啊?”薩拉斯愣住了。

“啊什麼啊?寧風致那個老狐狸,還能讓我死在七寶琉璃宗的地盤不成?”司仁趾高氣昂地反問了一句,隨即邁開步子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