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馬鈴鈴正帶著十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姑娘,在練習著弓弩射擊。

這十個姑娘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一個個也是相當幹練。

馬鈴鈴一向在村裡年輕女人中威信就高,她說要幹什麼,自然會有不少擁簇者。

她選的這十個姑娘,性子也跟她差不多,平時也都有點喜歡舞刀弄槍的,所以弓弩一拿到手,一個個也是無比興奮。

至於馬鈴鈴說學會使用弓弩後,可以打土匪。

她們表示更加興奮,畢竟之前是手無寸鐵,所以她們才不敢有這種想法。

但現在,她們切身體會到了這種弓弩的厲害。

還巴不得有土匪來,好讓她們真正練練手。

胡大等人扛著幾顆酸棗樹經過時。

不由在那裡小聲議論了起來。

“李先生怎麼也讓一些小姑娘玩弓弩?”

“這種神器在她們手上,真是糟蹋了。”

也難怪他們會發出如此感慨的。

自從他們用上弓弩後,幾乎都當成了寶貝,每天睡覺前都會擦了又擦,不少人甚至還直接抱著睡,比抱著自己婆娘睡還踏實。

“李先生這麼做,當然有李先生的理由,那個領頭的是村長的女兒,李先生跟我說過,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姿,你們別以為自己是男人,就小瞧別人。”胡大道。

然後他也催促著,“行了,都快點回去,李先生還等著這幾顆棗樹。”

“鈴鈴,剛才那幾個男人好像有些瞧不起我們。”

胡大他們走後,有個女孩不服氣的跟馬鈴鈴說道。

雖然那些人說的什麼,她沒有聽清,但從眼神裡可以看出,有些瞧不起她們這些姑娘家。

“他們都是殺過人的人,瞧不起我們很正常,只要我們自己不小瞧我們自己就行了!”馬鈴鈴說道。

“他們真的都是殺過人的人?”那個女孩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其他幾個女孩的臉色也是變了一下。

雖說有了弓弩,她們覺得自己也敢打土匪了,但是殺人這種事,她們畢竟沒有經歷過。

對於殺過人的人,也會產生一種本能的畏懼。

再加上,那些人可都是一些流民。

自然讓她們有些不好想。

“放心,就算他們殺過人,也沒什麼值得害怕的。”馬鈴鈴看了一眼那些女孩,“我說過,別人瞧不起我們可以,但不能讓我們自己瞧不起自己!”

“況且殺人,又有什麼可怕的!等我帶你們打幾次獵,就會明白,到時把敵人當成獵物,一箭射死就行了!”

嗖的一聲。

馬鈴鈴射出一道箭矢,正中靶心。

不得不說,她的箭法是越來越精準了。

那身氣勢,也越來越像一個女將領了。

那些女孩被她所感染,臉上也都揚起了自信的表情。

“對,我們不會比男人差,等練好了箭法,要讓那些土匪成為我們箭下亡魂!”

胡大們砍的酸棗樹,全部扛到了大黑家裡。

現在大黑家,就像一個小型兵工坊似的。

那一把把弓弩,也都是從他家裡出來的。

李七安發現,大黑除了有馴獸師的潛質,居然也有做木匠的潛質。

做起木工活來,比他都麻溜。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力氣大,那些木頭在大黑手中就像玩似的,削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這樣真的省了他好多事,所以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那些多弓弩出來。

當然,這其中還少不了另外一個大功臣,那就是鎮上的楊鐵匠。

如果不是楊鐵匠日以繼夜的替他打造箭頭和一些零部件,就算弩身做好了,那也只能是空架子。

甚至楊鐵匠還把自己打鐵的爐子,和一些家當都搬到村裡來了。

他是被李七安的弓弩給迷上了。

據他自己說,他以前在戰場上的將作營待過,對各種兵器都十分了解和愛好。

因為在戰場上把腿給傷了,才回來以打鐵為生的。

所謂將作營,就是軍營裡專門打造或修補武器鎧甲等戰場器械的營房,也被稱為工輜營。

他還說,李七安的弓弩要是早出現十幾二十年,大承朝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外族所侵,失去了大片山河。

李七安也只笑了笑,對於這種國家大事,他沒興趣知道,也沒興趣去談。

不過,這個楊鐵匠目前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寶貝。

畢竟他又不會打鐵,許多東西的打造,還真少不了一位鐵匠。

村口。

周光濟勒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

“周先生,怎麼,不進去了嗎?”身後的曾興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