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你怎麼看,他是真的瘋了嗎?”

在一個角落,何榮和李七安靜靜看著剛才的一切,何榮不由問道。

“如果他是裝瘋,那他為什麼要裝瘋?”李七安道。

何榮搖了搖頭,“就算是裝瘋也改變不了,他犯下那些罪的事實。”

“所以,他沒有裝瘋的必要,除非裝瘋能救他一命。”李七安道。

“他的罪名一旦被吏部定下來,誰也救不了他,不管是裝瘋還是真瘋。”何榮道。

“那他就是真的瘋了,知道自己怎麼也逃脫不了要被砍頭的命運,受不了這個打擊才瘋掉的,所以,何大人,你也不必再擔心什麼。”李七安道。

“但是我總覺得,他不該瘋,也不會瘋。”何榮皺著眉道。

李七安笑了笑,“我如果是範同,也會瘋,從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變得家破人亡,又被自己的兒子背後捅了一刀,誰也受不了這種打擊的。”

“但是吏部的文書,遲遲沒有下來,我這心裡也一直無法安定下來。”何榮道。

“既然何大人這麼不放心,那不如讓我……”李七安笑著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此事萬萬不可。”何榮馬上否定道,“李先生莫要再說了。”

李七安笑了笑,“既然此法何大人不接受,那就只能等朝廷的文書了。”

何榮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出了大牢。

“李先生,你真的沒有想過,入仕嗎?”何榮不由問道。

李七安笑道,“我之前好像就跟何大人說過,我只不過是一個山野村民,沒有那麼大的理想和抱負,安安心心當我的小村民不好嗎,何必要去自找那些麻煩。”

“那李先生就沒有想過,就算你不找那些麻煩,說不定,那些麻煩會主動找上你。”何榮道。

“何大人的意思是,我已經被人盯上了?”李七安笑了笑道。

何榮嘆了口氣,“像李先生如此大才,自然會有人欣賞。”

“既然何大人都開口說了,那不妨跟我多透露一點,我是被什麼人盯上了?”李七安笑著問道。

“前內閣大學士徐清風!”何榮道。

“前內閣大學士?”李七安微微擰了一下眉,“為什麼是前內閣大學士?”

“這個徐清風是一個很不了起的人,曾是首輔第一人選,後來可能因為一些政見的不同,竟辭官歸隱了,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就在我們石樑城。”何榮道,“而且他跟風月樓的花魁硃紅顏一直形影不離。”

“這個老不羞的,一把年紀竟然還跟一個花魁攪在一起。”李七安道。

何榮差點一個踉蹌,這聲老不羞的,恐怕只有李先生敢罵吧。

“他都已經辭官歸隱了,還管朝廷的事幹什麼?”李七安接著道。

“說是歸隱,但像他這樣的人物又豈能真的歸隱,這些年來,他雖然不在朝堂,但在朝堂的影響力還在,他又是一個極愛才之人,曾提拔過不少人,所以李先生能被他看中,也沒什麼奇怪的。”何榮道。

李七安點了點頭,“多謝何大人能告訴我這麼多。”

“我也知道李先生無心仕途,但是,有些事李先生想避恐怕也避不了。”何榮道。

李七安皺了一下眉,“那何大人有沒有辦法,讓我擺脫這個老不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