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簡單省事,沈簡初從頭到尾都沒有填寫厲熠辰的名字。

因而,報告上的送檢樣本人為:沈簡初。

厲妄霆從祁七的手中接過了報告。

沈簡初查艾滋病?

她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就是她自甘墮落,男女關係混亂,才會在出獄後,偷偷做這樣的檢查!

厲妄霆不敢想,要是沈簡初真的患病,她一直隱瞞,把骨髓移植給厲熠辰,會給厲熠辰帶去多大的滅頂之災!

而且,這個女人,之前好歹是名牌大學的本科畢業生,居然想出搞紙紮娃娃這種下三爛的方式,想要對付他和厲熠辰?

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簡初,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簡直喪心病狂,居然想害厲熠辰,你罪該萬死!”

厲妄霆把報告撕得粉碎,自沈簡初的頭頂灑落。

紙皮掉在了沈簡初的面前,一如她悲哀無力的命運。

她垂著頭,低聲,“我雖然不喜歡厲熠辰,但是我不會害他。”

“你明明許諾過我,只要我完成捐獻手術,就會放我離開,我只要耐心等待,完成任務即可,沒必要自找麻煩。”

“至於那份報告,我……”

厲妄霆不想聽,一腳把地上的沈簡初踢飛了出去。

沈簡初的後背撞牆,火辣辣的疼。

“你要是真有你說的覺悟就好了!”厲妄霆的憎惡像呼嘯而出的火龍,從他的眼眶冒出。

“你放心,加註在厲熠辰身上的痛苦,我會一分不落,全部還給你!”

“還有,從此刻開始,你最好厲熠辰能順利脫離危險,從手術室出來。”

“否則,你沈簡初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他!”

厲妄霆看沈簡初的眼神,就像在看骯髒無比的垃圾。

“拉她去洗胃!”

厲妄霆發號施令。

沈簡初被保鏢們拽了起來,抓去了洗胃室。

“放開我!”

沈簡初奮力掙扎。

她想留在手術室門口,等厲熠辰。

偏偏她的力氣,在那些保鏢眼裡,根本不夠看。

他們抓了皮帶,捆綁住沈簡初的四肢。

沈簡初動彈不得。

她的下頜也被人大力抓住,嘴巴被迫張開。

醫生被這陣仗嚇懵了,拿著胃管,杵在原地不敢動。

“你們這是要洗胃?”

“不然呢?”保鏢沒好氣。

“快點,別浪費時間!”

醫生心一狠,拿著胃管,伸進了沈簡初的口腔。

胃管深入到沈簡初的咽喉。

沈簡初的喉嚨像被擺在了地上的柴火,被人用柴刀劈開。

徹骨的撕裂感加劇了她的掙扎。

強烈的嘔吐感也升了上來。

沈簡初痛不欲生。

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胃管插入了她的胃袋,在吸附她胃裡的東西,“啃咬”她的皮肉。

沈簡初胃裡的東西被胃管吸了個乾淨,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就像被去了一層皮的死魚。

但她隱隱覺得沒完。

果然——

祁七提來了一桶辣椒油。

醫生也懵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不關你的事,別管。”祁七戴上做手術用的膠質手套。

他無視醫生,抬起沈簡初的下巴。

“你們不能那樣做!”醫生慌忙要阻攔,“她才剛洗完胃,現在體內還沒自我修復完成,你們這一桶辣椒油下去,她不要活了!”

“醫生幫沈簡初洗胃辛苦了,請她去隔壁喝茶。”祁七放話。

祁七是厲妄霆的身邊人,他的話,等同於厲妄霆。

保鏢們圍住了醫生,架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外邊帶。

“你們不可以這樣做!你們這是非法囚禁,我可以報警的!”醫生嘗試和保鏢們講道理。

結果,就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被人拿走。

“走開!”沈簡初奮力扭開頭,“別碰我!”

祁七陰深冷笑,“沈簡初,你要是識相點,五年前就死了,多好?”

他的手像鐵鉗,固定住沈簡初的臉。

再把她的頭微微抬高。

鮮紅刺鼻的辣椒油,就被祁七倒進了沈簡初的嘴巴里。

辣椒油一碰上她的嘴唇,灼燒感緊跟而至,沈簡初拼了命地搖著頭躲避。

辣椒油順著她的嘴角,粘稠流下。

所過之處,都在沈簡初的臉上留下燒炙過的燙紅。

祁七的眼神愈發兇狠,“沈簡初,這都是你的報應!”

越來越多的辣椒油灌入沈簡初的嘴巴里,她剛剛被胃管捅開的食道,像被熱灼的開水燙傷。

“啊!”

沈簡初無助地發出細碎的呻吟。

在辣椒強烈的刺激下,她的意識也變得錯亂。

受本能驅使,她的身體想像燙熟的蝦一樣捲曲起來,但她全身偏偏被固定住了。

沒有邊際的絕望讓她呼救都發不出。

她就像被困在了十八層烈焰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哐當。”

全部的辣椒油都被祁七灌入了沈簡初的嘴裡,他就隨意的把鐵桶丟開。

再脫去手套,丟在了沈簡初的身上,嘴角帶著冷嘲,走了。

辣椒油還在沈簡初的胃裡翻攪,沈簡初痛不欲生。

任憑她怎麼想把疼痛剝離都做不到。

生不如死,大抵就是這樣了。

“沈簡初!”

方竹溪和江忍姍姍來遲。

方竹溪剛剛查房,從走廊上經過,看到沈簡初喝辣椒油的一幕,嚇得眼淚都流出來。

當時,她腦子裡的第一想法,就是去找她的領導,這醫院裡唯一一個看起來靠譜的人——江忍,讓他幫忙!

江忍第一時間檢視沈簡初的情況。

沈簡初已經因為服用過多的辣椒素,整個人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方竹溪在旁邊,解開沈簡初四肢上的皮帶。

她掙扎得很厲害,手腳全被磨破了皮,面板上全滲出了血。

“那群畜生!”方竹溪紅著眼,哽咽,“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江忍隱忍地看了方竹溪一眼,沒有說話。

但他白大褂下的手,早就握成了拳頭。

方竹溪掉著眼淚,“她這樣的情況,再給她催吐,只會損傷她的腸道,讓她更加痛苦。”

“我開幾個藥,你去藥房取。”江忍說。

具體還要怎麼幫沈簡初,他還得看著她的情況來。

“好!”方竹溪馬不停蹄地去藥房取藥,還特意讓人磨成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