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民的事,蘇舸沒和盛啟暉說。

一個是她有空間,能絕對自保。

再一個,盛啟暉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蘇舸不想讓他分心。

她照常上下班,去夜校上課。

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只是神經繃得更緊了些,隨時留意周身的動向。

一整個白天相安無事,許興民沒來找自己。

到了晚上,從夜校放學回家,蘇舸剛騎上腳踏車,就聽到後面秦鈺在喊她。

秦鈺騎著腳踏車追了上來。

“今天你愛人沒來接你?”

“沒有,他單位有事,加班呢。”

“那正好,咱倆可以騎上一段。你往哪邊走?”

“我往茂盛大街去。你呢?”

“我去西柏大街。”

兩人方向不太一樣,只相伴著走了一段路,之後就在一個岔路口分道揚鑣了。

騎到最黑的那段路時,蘇舸沉下心來仔細聽著四周的動靜。

回家的路上,這段路最為僻靜,路燈壞了一半,黑沉沉的。

如果許興民想對她不利,這裡是下手的最好地段。

蘇舸打定主意,但凡許興民敢動歪心思,這次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必須徹底解決這個禍害,否則留著他,不知哪一天又在背後使陰招,倒不如一次性解決個乾淨。

蘇舸踩著腳踏車,腦子裡想事情,眼睛卻沒有放鬆地盯著前方。

忽地前面有什麼模糊的東西一晃而過,蘇舸覺得哪裡不對,定睛仔細看過去。

好像地上有一根細長的東西,反著微弱的亮光。

蘇舸反應過來那是鐵絲的時候,腳踏車前輪已經朝著鐵絲碾了上去。

車輪輻條被鐵絲刮住,霎時間腳踏車失去平衡,向一邊倒過去。

蘇舸跟著摔倒在地。

其實她早一步看到了鐵絲,在腳踏車倒地時做出了預判,完全可以避免摔倒在地上。

但這條路她已經走過數十次,不可能憑空多出來一根鐵絲,這是有人在設陷阱。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為了引蛇出洞,蘇舸佯裝摔了這一下,讓對方放鬆戒備心。

果不其然,蘇舸剛摔在地上,一個人影就從陰影裡竄了出來,揮舞著木棍敲下來。

一道勁風呼嘯而至。

來不及反應,蘇舸下意識從空間裡拿出電棍,在對方手中木棒招呼過來時,翻身坐起,搶先一步照著對方肚子電了上去。

她牢記盛啟暉教的電棍使用要領,對著四肢或肚子放電,是最有效的。

對方壓根沒料到蘇舸早有準備,這一下電了個正著,只聽他慘叫一聲,身體抽搐著癱軟倒下,手裡木棍啪嘰一聲掉在地上。

蘇舸握緊電棍,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癱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用電棍把對方被電到扭曲的臉撥正。

原先還算清俊的臉,這會兒煞白的沒法看。

蘇舸不怒反笑,“許興民,沒看出來呀,你膽子肥了,敢尾隨偷襲?上次在局子裡沒蹲夠?行,我成全你。”

“唔……不是……”

許興民似乎想說什麼,蘇舸沒給他機會,拿起電棍照著許興民命根子就電了上去。

許興民剛緩過來一口氣,就被電的嗷嗚一嗓子,叫的喉嚨都快破了。

“啊——”

淒厲的叫聲,遠在另外一條街上的人都能聽到。

命根子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那裡被狠狠電了一下,許興民疼的快要昏死過去。

瞥了許興民一眼,蘇舸把自己頭髮稍微抓亂一些,飛快衝出了幽黑的路段。

“救命——救命啊——”

她一邊往外跑,一邊大聲呼救。

隔壁街上有幾個路人聽到剛才許興民的慘叫聲,正想過來看看情況,還沒等走到,就看見一個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一條衚衕裡拼命跑出來。

姑娘哭得梨花帶雨,一頭長辮子散亂了些許,滿臉驚恐和害怕。

“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幾個路人見到一個姑娘被人給欺負了,頓時正義感爆棚。

“那邊……那邊……有個人要偷襲我,嗚嗚,嚇死我了!”

蘇舸抬袖子擦臉上的眼淚。

還好她急中生智,狠掐了大腿一把,要不根本哭不出來。

一個路人跑去報警,剩下的跟著蘇舸去了那條幽黑的小道上。

許興民這會兒應該是緩過來了,正掙扎著想爬起來。

看到不遠處跑來幾個人,他嚇壞了,更是手腳並用,奮力撐起身體。

奈何剛才被電棍電了兩下,四肢還使不上力氣,沒等爬起來,許興民就被幾個熱心市民七手八腳按在了地上。

他手邊掉著根木棍,麻袋用麻繩綁在褲腰上,衣服兜裡還有一把小水果刀,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幾個熱心市民氣憤得不行。

臭流氓,大晚上的跑出來禍害小姑娘,這種渣滓就該打死。

大家圍住許興民,一頓胖揍。

這年頭人們嫉惡如仇,尤其對臭流氓,更是絲毫不手軟。

蘇舸在旁邊看熱鬧,見證了許興民一張俊臉如何腫成了豬頭。

好在公安同志及時趕到。

公安再不來,許興民就要被憤怒的群眾給打死了。

看見公安同志,許興民跟看見了救星一樣。

“同志,救我,我啥都沒做……”

沒等許興民說完,蘇舸打斷了他,“公安同志,這個臭流氓趁我回家路上,用鐵絲颳倒了我的腳踏車,還想用木棒把我打暈。您看他身上,帶著麻繩和麻袋,分明是想打暈後綁架!”

公安同志也已經發現了許興民身上的作案工具,臉色一黑,摸出手銬來,咔擦一聲銬住了許興民。

轉身,公安同志對蘇舸道:“人我們帶走審訊,你也得麻煩過去一趟,去局裡錄個口供。”

“沒問題。”

蘇舸痛快答應下來。

公安又從剛才幫忙的熱心市民裡找了兩個當證人,一起帶回公安局錄口供。

許興民被從地上提溜起來,推搡著往前走。

他夾著腿走路,走兩步疼的齜牙咧嘴。

公安皺眉,“怎麼走路的?老實點!”

許興民疼的受不了,“我……我那裡疼……”

公安滿頭黑線,回身問蘇舸,“同志,他這是怎麼回事?”

蘇舸給他們展示了自己手裡的電棍,“用這個敲的。”

“這是啥?”

“哦,是我防身用的電棍,按開關可以放電。”

說著,蘇舸給公安同志演示了一下。

瞬間,公安同志覺得自己下面也跟著涼颼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