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奶奶回來,最高興的要數兩個孩子。

盛銳和盛佳圍到盛奶奶身邊,開心得不知怎麼才好。

盛奶奶攬著他們左看右看,兩個孩子都長高了,也長胖了,更白淨了。

一看就被照顧得很好。

盛奶奶握住蘇舸的手,“小蘇,辛苦你了。”

蘇舸笑道:“沒什麼辛苦的,他們兩個都大了,還能幫我們幹活呢。有一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是盛銳做飯,盛佳打下手。”

盛奶奶道:“他們能幹的,就讓他們幹。你現在有身孕,別站著,趕緊坐下。”

盛奶奶讓蘇舸坐,盛啟暉趕忙拎來兩把椅子,蘇舸跟盛奶奶都坐了下來。

盛奶奶問蘇舸最近身體情況怎麼樣,感覺如何,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等等。

蘇舸一一回答了她。

答完自己的事,蘇舸又問起姑爺的情況。

盛奶奶嘆口氣,“他腿腳不好,出門不方便,總憋在家裡。我們這個歲數的人,一旦出不了門,各種毛病就都找上來了。一開始是頭疼,後來去醫院檢查,說是腦積水,再後來越來越嚴重,撐了不到一個月,人就走了。”

提起老伴兒,盛奶奶眼眶微微泛紅。

蘇舸陪著盛奶奶難過了好一會兒,盛奶奶擔心她的身體,挑起其他話題,問了問大院裡各家的情況。

兩人聊天的功夫,盛啟暉簡單洗漱後,去廚房開始做飯。

盛銳很有眼力見兒,跟著進去幫忙。

盛佳見哥哥進去廚房了,她也跟過去一起忙活。

聊了半天,聞到飯菜香味,盛奶奶往廚房裡一看,不由笑了。

“小盛告訴我,他身體好起來了,做飯水平也蹭蹭地漲。身體看著是好多了,做飯水平這塊,看來也沒誑我。”

盛啟暉一個人坐火車去看盛奶奶老兩口,在家門口見到他的時候,著實把盛奶奶嚇了一大跳。

自家侄孫子的身體咋受得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程?

盛啟暉跟她說自己身體好了,盛奶奶還不敢相信。

分明自己離開前還病歪歪的一個人,才過去不到半年,說好就好了?

姑爺去世那幾天,盛啟暉前前後後地忙活。

盛奶奶生怕他累倒,然而幾天過去,盛啟暉除了有一點淡淡的疲憊外,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同時感到老大安慰。

這麼多年,侄孫子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她就說小蘇是侄孫子的福星,果然不假。

晚飯是簡單的打滷麵,蘇舸面前單獨擺了一碗蒸蛋。

是盛啟暉特意給她開的小灶。

蘇舸把蒸蛋端過來,看了看盛銳和盛佳,用勺子給他們每個舀了一勺蒸蛋,放在碗裡。

“你們也吃。”

孩子們長身體的時候,正需要營養。

自己一個人吃蒸蛋,蘇舸心裡過意不去。

盛銳和盛佳低頭看碗裡的蒸蛋,又抬頭看蘇舸。

見小嬸微笑著看他們,兩個孩子這才拿起筷子,夾著蒸蛋大口吃了。

真香,真好吃!

晚飯後,蘇舸幫盛奶奶收拾行李。

盛奶奶依舊住在北屋,跟盛銳和盛佳一起。

盛銳睡單獨的小床,盛奶奶和盛佳睡一張床。

看到盛奶奶累得直打哈欠,蘇舸沒多留,讓她早點休息。

回到南屋,盛啟暉已經將被子鋪好,披著外衣坐在床邊等她。

蘇舸一回來,盛啟暉就把她攔腰抱住了,叫蘇舸坐在自己腿上。

“我走了這麼久,想沒想我?”

盛啟暉聲音又低又啞,彷彿就在蘇舸耳廓邊廝磨。

蘇舸耳朵有些發燙,微微偏開頭,吐出兩個字,“不想。”

“真的不想?”

盛啟暉雙手開始不老實。

蘇舸一開始還能沉得住氣,後面實在忍不住,只得軟軟地改口,“想,特別想,你剛走一天就開始想了。”

“媳婦,我也想你。”

盛啟暉含住她的耳垂。

蘇舸渾身酥麻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趕緊推他。

“不行,還沒過三個月,大夫說了不能同房。”

“嗯,我知道。我什麼都不做,乖乖讓我抱一會兒。”

盛啟暉聲音中好似在隱忍著什麼。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盛啟暉才放開她。

一離開他溫暖的懷抱,蘇舸感到一陣涼意,趕忙鑽進被窩裡。

腳底下暖烘烘的,原來盛啟暉已經提前把暖水袋捂在了裡面。

盛啟暉也跟著鑽了進來,繼續將她摟在臂彎裡。

兩人都沒有睡意,略微有些興奮。

老話說小別勝新婚,他們今天就有這種感覺。

做不了什麼,兩人就蓋著棉被純聊天。

從姑爺的病情,到後事的操辦,到姑奶的去留。

“媳婦,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老家那邊只剩下姑奶一個人,讓她單獨住實在不放心,我尋思讓她和咱們住在一起……”

“沒問題。”

盛啟暉話未說完,蘇舸立即應了下來。

“姑奶快七十歲的人了,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老家,有個頭疼腦熱身邊都沒個人,肯定是要和咱們住在一起的。”

盛啟暉有些感動,“媳婦,謝謝你理解。”

“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咱家親戚本來就少,得把姑奶照顧好了。”

如果是不知根知底的老太太,蘇舸不會這樣輕易應下來。

一個不好,就是給自己請了個婆婆回來。

但盛奶奶不一樣。

先前剛結婚時,跟盛奶奶一塊生活了一段時日。

跟她住在一塊兒,蘇舸覺得挺舒服自然,沒有哪裡彆扭。

是個很好相處的老太太。

第二天早上,大院裡的人都知道盛奶奶回來了。

盛奶奶吃過早飯,在大院裡溜達了一圈。

幾個關係不錯的大媽見到她,都過來打招呼。

連平時不怎麼出門的俞老太太,都出門和她聊了幾句家常。

只有許大媽和宋寶妮婆媳倆,看見盛奶奶就想起她讓自家賠玻璃錢的事,恨得牙癢癢。

盛奶奶瞧見她倆,抬高下巴,看都沒多看一眼,轉身走了。

許大媽氣得不輕,“還以為自己是資本家小姐呢,擺什麼譜!”

宋寶妮眼睛一亮,來了興趣。

“媽,盛家老太太是資本家小姐,當初怎麼沒把她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