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說的是。”

旁邊的五郎媳婦見此也是伸著頭的說道。

“以七妹妹的姿色和能力,定能在岷王府中脫穎而出,當年的大姐姐不也是如此上位的嗎?七妹妹的福報啊,定在後頭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其他人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只是商玉安的夫人倪氏,略有些惋惜,好好的孩子就要這樣去以色侍人,多少覺得有些難過。

但五房的事情,不是她能做主的。

因此,她也沒有多話。

至此,五房的人倒是達成了共識,要將商七娘給送入岷王府中。

可怎麼送?又是另一個難題了。

商五郎想了想,覺得此事恐怕還得去找找找關係。

否則就憑她們五房的人脈,別說是進岷王府了,能不能見著裡頭的一個二等管事都是問題。

五老太爺是個慣愛用別人做刀子的性子,於是對著眾人就拍胸脯的說道。

“我去找玉寬吧,怎麼說他也是國公爺,還是七娘的親大伯,他出馬,岷王府想必也得給三分薄面。”

要不怎麼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而這位五老太爺顯然最欠缺的就是這個。

總以為國公府還是他大哥在的時候那般榮光萬丈。

卻不知若沒有商霽這個凱旋迴朝的侄兒撐著,早就成了邊角料了。

其他眾人想了想,似乎身邊也確實沒有地位比國公爺更高的了,所以也都覺得此法可行。

商七娘已經認命,倘若真的是入了王爺府,她也不願還似在家中一般忍氣吞聲了。

泥人還能有三分性子呢,她倒是想去搏一搏。

迎鵑院裡頭,人人都為商七娘的將來做打算,倒是顯得空前絕後的團結。

但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報桃院則吵鬧個不休。

為的還是商四孃的事情。

二郎媳婦前後想了幾天,在外頭也略問到些事情,所以便趁著大家夥兒都在家中,就將此事說了出來。

比起見利忘義的五房來說,三房裡頭還有那麼一兩個做了回人。

比方說三郎和三郎媳婦,對此事就極為反對。

大約是三郎媳婦出生官戶的原因,所以自小雖然沒享多少的富貴,但該學的規矩和清流人家有的骨氣還是在的。

三郎也如此,多少也是識過幾個字的。

當真是要讓她賣了自家的四妹去給岷王那糟老頭子做小,他確實有些不忍心。

於是,在一眾人面前就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

“四妹才過了幾日的安生日子啊?二嫂就如此著急趕她走了嗎?若真是好人家,我倒也不阻止,可對方都什麼年紀了,便是王府又如何?進去了還能囫圇個的出來嗎?”

“你們也不想想,真要是有這麼好的事,賈家怎麼不送自家的妹子去?便要來禍害我們家的,這不是拿我們家的人去給他們家富貴做鋪路嗎?”

“一個一個的還在這樂呢?沒得讓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當初就是他上門去給商四娘和離且接回來的,所以多少是比旁人更添幾分心疼。

因此才會這般的“仗義執言”。

奈何他的對手可是二郎媳婦,算得上三房裡頭說一不二的管家之人了。

所以在一聽到商三郎的這些話時,就突然裝作無辜的哭喊了起來。

“三弟這是要冤死我啊,難不成我嫁進這府裡上上下下沒日沒夜的操勞和處理家事都是為著要害你們兄弟姐妹?四妹當初和離之事,我也是拿出銀錢來幫襯的,怎的現在好似是我要逼她去死一般?”

一邊說,還一邊跳腳的厲害。

她本就是商戶出身的姑娘,正要是撒起潑來,未見的誰肯如她這般撕下臉面說話。

被她這麼一回懟,商三郎也是沒了招。

有些清秀的臉龐上充滿了無奈和哀嘆。

畢竟若真要從二郎媳婦對家裡頭的付出來說,那確實是不可否認的。

且三房的許多窟窿也都是她用嫁妝填補的,因此她說話確實腰桿子要硬些。

三老太爺和三老夫人都沒說話,沉默的不似從前那般張牙舞爪。

商玉容這個行三的老爺也是麵糊性子,平日裡讓他跟著鬧鬧事的還行,真遇著情況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否則也不至於讓二郎媳婦和三郎直接槓上。

他們這一房裡頭,也是二男二女。

六娘出嫁賈家,四娘和離回家,女眷在後宅能說得上話的大多數時候還真就只有二郎媳婦一人。

她開了口,便是做婆母的樊氏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三郎媳婦有些替商四娘開兩句口,卻見她心如死水的坐在那裡,如同一座泥塑木雕似的。

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所說之事與她無關。

見此,三郎媳婦心中也是隻能微微嘆息。

這人不自救,就靠她們出頭管什麼用?

沒得還得罪了二嫂,日後一個屋簷底下討生活的不易。

於是,也跟著沉默。

順便還拉了拉夫君的衣袖,示意他別在硬來了。

眼看著氣氛冷到了冰點,倒是那商二郎出來打破的。

只可惜他這狗嘴裡可吐不出象牙,嘿嘿兩聲就問道。

“都說完了不?能走了不?我外頭還有事要辦呢,要不我先離開?”

他倒是活得肆意暢快,全然沒將家中的一件事情放在眼裡。

就想著去外頭喝酒賭錢,沒錢就賒賬。

反正總有人給他兜底,大不了就是挨幾句罵,受幾下打罷了。

他從小到大都已經習慣了。

見他這般開口,連寵愛孫子的三老夫人也忍不住了。

罵罵咧咧的就說道。

“滾滾滾,整日裡頭也不見你人,如今孩子們都大了也不想著做個榜樣,你瞧瞧,你瞧瞧,還是這個樣子。”

罵歸罵,但她從來也沒怎麼處置過。

反正孫子不成了,還有重孫子。

她可是足足有四個呢,總能盼著一個出頭的吧。

所以想到這裡,更是覺得孫子胡鬧不胡鬧的也不打緊了。

被她這麼一說,那商二郎倒是會就坡下驢。

沒皮沒臉的就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商量,怎麼著都成!”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氣得二郎媳婦更是跳腳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