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天天趕路的,她早就將月信給忘了,況且,渺渺她們也沒來,她自然就將它拋之腦後了。

沒想到這次的反應這麼大,由於自小習武的緣故,每逢月信來臨之時她都和平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蹦蹦跳跳也不成問題。

這是她第一次反應如此強烈,強烈到她的小腹和尾脊骨都在隱隱作痛。

溫母待在原地間,只覺得小腹間傳來的墜落感叫她直不起腰,脊椎後似乎有一根線在不斷拉扯著,非常陌生的感覺,也非常不適。

一直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徐有容挑著的桶裡全都是些吃食什麼的,自己只能寄希望於渺渺身上了。

思及此,溫母虛弱地捂住小腹,快步的朝著姜知渺走去。

姜知渺挑著扁擔穩穩當當的走在田野間,見溫母突然向前,還以為她要喝水。

不過,定睛一看,姜知渺只見溫母的唇色發白,冷汗直冒,眉頭也一直緊鎖著,一點兒也不像想喝水的樣子。

這與之前面色紅潤的模樣大相庭徑,見她狀態實在不對,姜知渺詢問道:“伯母,你這是?”

不過,少女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母急匆匆地打斷,她俯身湊到姜知渺耳邊,低聲說道。

“渺渺,你那裡有沒有月信帶,我月信來了,又沒有我月信帶,我......”

溫母話語中的為難姜知渺自然是聽出來了,見她十萬火急的模樣,少女點了點頭,坦言道。

“有的,這次進城我專門給我們三人都買了月信帶,就是為了防止突發情況,沒想到剛買來就排上用場了。”

少女的話無疑是給溫母吃了一記定心丸,心定的同時她覺得小腹似乎都不那麼疼了。

不過姜知渺此時正挑著扁擔呢,不方便拿,她將扁擔放下後,又將明珠給抱了出來,俯身在桶裡一陣摸索後,這才找到了月信帶。

之前她覺得放空間太麻煩了,還要找地方偷偷摸摸的拿出來,所以就都放在桶裡了,反正拿出來也不費事。

姜知渺尋到了月信帶後就將它遞給了溫母,溫母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這才接過了月信帶。

月信帶畢竟是女子的私有物品,大栩國的女子大多都是含蓄的,自然不願意將這樣私密的物件暴露於人前。

見隊伍中正好有婦人要去如廁,溫母也就跟著去了。

正常如廁衙役是不會壓制的,畢竟,要是她們憋不住了,受苦的可是他們。

這大熱天的,要是有人拉褲子,那滋味,可別提多夠味了,左右也不會浪費多長時間他們也就允了。

不過去如廁也是有限制的,如廁的地點必須在隊伍的三丈內,衙役每隔一會就會喊一聲,若是有人不應的話,就被記作逃犯處理。

給去如廁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若是有不好講話的,慣會磋磨人的,任你拉褲子了也不給你去,你也只能默默忍受。

所以,就算是衙役的呼喊聲打擾了他們正常的排洩過程,他們也沒有任何怨言,畢竟,慾求不滿與徹底輕鬆之間,他們當然選擇第二者。

好在眼下隊伍正置身於一片玉米地間,這玉米杆子就是天然的遮擋物,幾個婦人走進地裡,見看不到眾人的蹤影后,這才解開褲腰帶蹲了下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婦人們這才站起了身,提起了褲腰帶,事畢,婦人們隨意的在玉米葉子上擦了幾下手,然後就朝著隊伍走去。

溫母畢竟要換月信帶,自然也就比旁人用的時間更長些,見她們都走了,她只好加快速度,完了事後,快步的跟上了婦人們。

一番操作之後,溫母的面色看著明顯好多了。

方才面色蒼白小腹墜疼佔一部分,擔心沒有月信帶也佔一部分,如今月信帶已戴,她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好在月信帶戴的及時,褲子上並沒有弄上許多血跡,不過眼下也沒有條件處理血跡,只能將就著到今日的落腳點了。

這段時日由於趕路的程序加快,預想的落腳點與實際落腳點還是大有出處的,露天紮營是常有的事,一但是那種情況,那就只能寄希望於上天了。

希望今日的落腳點內能有水源吧,這樣自己也能簡單的處理一下,這血跡斑斑的褲子她穿著確實有點難受。

灰塵她倒是可以接受,就是這血...她實在是接受無能,只想趕快給它處理了,不然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衙役就在路邊等著呢,見人都來齊了,就讓她們跟上隊伍,好在幾人用的時間不長,提氣跑兩步就攆到了隊伍後面。

溫母畢竟是從小習武之人,又有內力護身,雖說這內力不是特別深厚,但是較於尋常婦人還是強了許多。

不舒服只是一陣的,她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從前那種無感的狀態又回來了,見和姜知渺她們還有些距離,溫母只好提步趕上。

姜知渺見溫母的嘴唇已經有些血色了,就知道她是緩過勁了,她放緩了步伐,關懷道。

“伯母,你要不要再喝點水潤潤?我看你的面色都好看了不少,看來應該是緩過一點勁了,要不?弄點紅糖水喝喝?”

“我看溫竹卿是買了幾包紅糖的,你往水裡加上一點,喝下去身體也舒服些,現在正好天熱,壺裡的水都被曬的溫溫的,倒點紅糖進去,喝著正好。”

溫母點頭應好,隨即感激的望向開口的少女,“渺渺啊,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難得你想的如此周到,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真是多虧你了。”

只是,光是口頭感謝還不夠,婦人說話間直接上前抓住了少女的雙手,大訴衷腸。

依姜知渺看,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溫母只怕是要把她的手抓到天荒地老都不放開。

不過,眼下畢竟不是感訴衷腸的好時候,溫母還是很懂大局的,略抓了一下後就將少女的手給放開了。

看著乖巧的少女,溫母暗自嘆了口氣,“哎~還是女兒貼心啊,可惜我家只有兩個兒子,要是竹卿是女兒就好了。”

話落,婦人再一次表達了自己的感激:“這次真的是多謝你了,多虧有你,不然我可就要在大傢伙面前出醜了。”

那種血映滿褲的場面溫母想想都覺得惡寒,還好有渺渺,渺渺就是她的小福星,沒有她,沒有月信帶,她真就要丟臉死了。

渺渺和月信帶,沒有它們,她可怎麼活啊!

好在,這些都有,膽戰心驚之後,溫母暢快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