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渺都不知道溫竹卿的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

先前只覺得他長的不錯,濃眉大眼,身子欣長,這會子看他笑,心裡倒生出了許多不同來。

飽暖思淫慾,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吃飽了撐得,這才沉迷了美色,她抬眼又看了他一眼,他居然,笑的更歡了!

姜知渺晃了晃神,面上浮現一抹薄紅,連帶著身子都燥熱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蝦米似的,手腳有些發軟。

她有些招架不住,偏過頭,輕咳了聲,說:“你,你這笑的也太招人了吧。”

溫竹卿一愣,他低垂著眼,言辭閃爍,眼角眉梢都帶了些春色:“我,我沒有。”他小聲道。

有沒有姜知渺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笑的確實招人,唇紅齒白的,笑的又招人,若是配上一身紅襖,只怕就和畫裡妖精似的,一個不小心就要吸人精血的。

誠然,被這麼個妖精給吸了精血她心裡也願意,只是,大事未定,過把眼癮倒行,擾了心緒就過了。

姜知渺看他面色紅的比她還厲害,她哈哈笑了兩聲,調侃道:“我那是誇你,幹嘛那麼緊張啊,笑的招人有什麼不好,你生的好,笑的招人也正常啊,我就不信從未有人說過你笑的好看?”

溫竹卿抬眼,悶悶道:“有是有,就是,就是從未有你這麼直接的,像你這麼幹脆的,倒還是頭一回。”

若是被旁人說笑的招人,他定然會回懟過去,一個男子,被人說笑的招人,實是有些不合時宜,但這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了。

麵皮生的好,也是他的優點,以色侍人雖然不能長久,但能吸引她的主意,他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姜知渺還以為他面皮薄,輕拍了拍他的肩,解釋道:“旁人我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但我只不過是把我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上天給了你這麼好的一副容貌,我還不能誇了?”

她笑了笑,收回手:“還就別說,你一個大男人咋比我還害羞呢,若是有人誇我好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我說你這方面還是要跟我學學,麵皮放厚些,再說,本就好看,還怕人誇?”

溫竹卿蹙著眉,面上的紅也褪了些,他不自覺地挺起了腰,只覺心裡跟針扎似的,有些不太舒服。

若是女子誇倒是好,但若是男子誇她好看,他怎麼想怎麼難受,就像心裡紮了根刺似的,雖不致死,但密密麻麻的疼。

若是往後有其他的男子誇她好看,他垂著眼,眼底泛起寒意,隱隱劃過一絲陰鷙。

為一個女子牽動心絃,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不傻,自然也知道這是自個兒對她上了心,只是,一想到往後還有別的男子,他默了默,不自覺的攥緊了大氅下的拳頭。

見她等著自己的回應,他蒼白著點了點頭:“我曉得了。”

看他神情低迷,姜知渺還因為是自己講錯了話,但細想了想,似乎方才的話也沒什麼不妥,見此,她疑惑的問道。

“你這是咋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方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不開心了?若是我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你直說便是,何必要憋在心裡自個兒難受?”

溫竹卿慌忙鬆手,急忙忙抬眼道:“不不不,沒,沒有,我只是,只是”

看他只是只是個不停,還沒個後續,姜知渺不解,追問道:“只是?只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溫竹卿垂下頭,破罐子破摔道:“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對,不過,我是男子,不在乎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你放才說若是有人誇你好看,你心裡高興,我想說,其實,比起我來,你也生的很好。”

他慌慌忙的說完,說的姜知渺有些懵,不過,能被人誇好看她還是很高興的,她摸了摸自個兒的臉,笑了笑說:“多謝了。”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男子誇我長得好看,不過你說的對,我確實好看,不得不說,你還是挺有眼光的,就是這個頭,還能再高些就好了。”

姜知渺自戀的摸著自個兒的臉說道,她邊說,邊感嘆著要再長些個頭就好了。

先前還悶悶的,如今聽了她這番話,瞬間就春暖花開了,溫竹卿一掃愁容,說:“我覺得你如今的個頭剛好,不需要再長了,高個頭也不是什麼好的,你想,若是天塌下來了,是不是我們個頭高的人頂著?”

“有我們這些個頭高的人頂著,像你們這些個頭稍矮些的,自然就能多鬆懈些,個高個矮,都是上天所賜,你也不必如今介懷。”

理是這個理,但姜知渺就是無法釋懷,剛到一米六的個頭是她的心病,夠用是夠用了,就是,她還想要更高。

她仰著頭,看著溫竹卿那高聳的個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哎,你說的對,但我真想再長高些。”

溫竹卿默,說:“其實你如今的個頭也不矮了,再說你如今的年歲不大,往後也是有可能再長的,多吃,多睡,多喝些牛乳,再過些日子,指定會再長高的。”

姜知渺笑:“你說的對,往後我就早睡早起,多喝牛乳,指不定一不留神我就長的比你還高了,哈哈。”

溫竹卿抿了抿唇,不知如何作答,嘴角牽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奧,對了,你這魚是去鎮上買的?瞧著倒是新鮮的很。”姜知渺指著一旁地上的魚問道。

說了這麼多,溫竹卿突然想到還沒說魚的事,他頓了頓,回道:“不是,不是鎮上買的,是從村裡的河裡釣的,這會兒河面上了凍,不少人都去釣魚了。”

“父親還在哪兒,我看時候不早了,就先回來了,對了,這條兩條魚給你,一會兒你帶回去燉鍋魚湯補補身子,我看你在院門口坐了許久,吹了不少冷風,多喝些魚湯補補。”

姜知渺接過,這才發現魚雖被凍的邦邦硬,但居然還是活的,她笑了笑,說:“謝謝了,對了,你先別急著回去,家裡還煨著剛燉出來的排骨湯,一會兒你帶些回去給祖父和溫姨他們。”

“嗯”溫竹卿拎著魚跟著她進了屋,溫溫笑道:“那就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