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還要獲得一個能構建夢之曠野力量體系的權能,將這個閉環缺失的一角補上,才能真正完成「能級限定」的蛻變。

可這個權能是什麼?目前還是未知。

“導師,你應該還可以再容納新權能吧?”安格爾看向桑德斯,當初他還是學徒的時候,容納了兩個權能。如今桑德斯只容納了一個權能,肯定還未達到上限。

桑德斯:“應該可以。”

“那要不再試試?”安格爾建議道,看能不能補上這缺失的一角。

安格爾自己雖然感覺可以再容納一個權能,但他現實中的身體還屬於半殘狀態,所以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桑德斯身上。

桑德斯點頭,同意了安格爾的提議,他自己也希望早點讓「能級限定」發揮作用。

確定方案後,他們再一次來到了魘境主體附近。

不過這一回,除了桑德斯與安格爾外,弗洛德也跟著來到了這裡。

目前,安格爾認為有資格容納權能的人,除了他與桑德斯外,就只有弗洛德。所以,安格爾這回也帶上了弗洛德,準備讓他也融合一個權能。

“導師先來?”安格爾問道。

桑德斯按壓了一下眉心:“我才容納了一個權能,資訊流還在腦海裡竄動,我再整理一下,讓弗洛德先吧。”

哪怕夢之曠野的權能只是“偽”權能,但這個權能所契合的可是這麼一片廣袤的世界,狂暴的資訊流倒灌進腦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處理完畢的。正因此,安格爾也理解桑德斯的意思。

安格爾將目光看向弗洛德:“那麼,你來?”

弗洛德有些緊張的點點頭,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神注視著懸浮在他面前的光球,這就是安格爾提過很多次的魘境主體?

光球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反倒是纏繞著光球的綠紋藤蔓,看上去充滿了神異。似有綠色的發光液體,不停在綠紋中氤氳流動。

“你有想過,要獲得什麼型別的權能嗎?”安格爾看向弗洛德。

目前最核心權能已經被安格爾掌握,能實現“無限鍊金”的權能,也被桑德斯預訂。所以,他現在並沒有特別想要什麼權能,因此安格爾決定將選擇權交給弗洛德。

弗洛德曾經是夢繫學徒,他在夢之曠野所待的時間,遠超過安格爾,出的關於夢之曠野的研究與課題,也是一本接一本。對於夢之曠野的權能選擇,肯定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弗洛德幾乎沒有多做考慮了,脫口即出:“防禦孽力生物的權能?”

安格爾皺了皺眉:“防禦孽力生物?如果能補足「能級限定」的閉環,我們應該就有對付孽力生物的力量了。而且,關於防禦與反制孽力生物的事,我還有一些建議,晚點我會給你詳說。”

安格爾頓了頓:“最重要的是,孽霧只是傷害了夢界居民的利益,但它本身對於夢之曠野是有益,我也不認為,會有專門抵禦孽霧的權能。”

安格爾說完後,有些狐疑的看著弗洛德,他現在突然懷疑弗洛德有沒有選擇權能的資格了。

弗洛德其實在他脫口而出後,就有些後悔。因為安格爾的建議,他自己也想到了。

“那我再換一個?”弗洛德厚著臉皮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還是將選擇權交給弗洛德。

弗洛德這回思考的時間有點久,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會去考慮太靠近核心的權能,而是打算在相對外圍的權能進行選擇。

安格爾不知道弗洛德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在意。因為最本源的權能樹他已經獲得了,弗洛德就算得到相對而言比較重要的權能,他並不會因此而不滿,反而會很開心。

在忖度了許久後,弗洛德看向霧濛濛的天,終於下定決心道:“天氣,改變天氣吧。”

“改變天氣?”安格爾有些驚訝弗洛德的選擇,這好像有點太過邊緣了,按照他的想法,這屬於優先度相對靠後的權能了。

“夢之曠野常年處於陰霾中,如果能放晴,對於居住在這裡的人,應該會比較好吧。”弗洛德:“我常常處理完事情,一開啟陽臺就看到灰濛濛的天空,恍然間還會以為住在深淵,心情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我相信,居住在這裡的凡人,估計也會因此而壓抑。”

弗洛德的這番話,讓安格爾想起一件事。

他之前有一次,去海洋劇院尋找喬恩,喬恩當時正在教授一群熊孩子談鋼琴,他談的是一首充滿躍動感的曲子,叫做《雨之印記》,這首鋼琴曲描述的畫面,是那滿是星空的夜晚,陡然下了一場細雨,淅淅瀝瀝間,既有雨滴躍動的節奏,又帶著舒緩安寧的韻律,非常的優美。

安格爾靜靜的矗立在門外,聽完了喬恩完美的演繹。

正當安格爾想要推開劇院大門,一個稚嫩的聲音向喬恩問道。

“名字叫雨之印記,可我來這裡這麼久,都沒有看到雨了。我現在都快忘記下雨是什麼感覺了。”

當時安格爾並沒有想太多,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心中卻多了一絲感觸。

不僅僅是小孩提到,上回安格爾去初心城的“帕特莊園”時,瑪娜女僕長正在縫製一個布偶,奧莉女僕看著布偶的樣子,說道:“這是雪人的布偶?戴個紅帽子,加上一個長鼻頭會更好。”頓了頓,奧莉突然感慨:“雖然在這裡恆溫很不錯,但我還是很懷念下雪的時候,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堆一次雪人。”

安格爾自己是現實與夢境兩頭跑,感覺不到什麼。可初心城的居民,常年在陰霾的天空下生活,或許真如弗洛德所說的那般,會慢慢的陷入壓抑的漩渦。

雖然安格爾心裡有些感觸,但真要說到掌控天氣的權能,他個人認為優先順序還是不高。

所以,他再次向弗洛德詢問:“你確認要改變天氣的權能?”

弗洛德點點頭:“確認。”

安格爾低聲嘀咕了一句:“其實你可以考慮更重要的一些權能。”

不過既然弗洛德確認,安格爾還是尊重他的意見。將魘境主體召來,準備消解權能。

另一邊,桑德斯聽到弗洛德的要求是“改變天氣”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倏地皺了起來,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可安格爾此時已經啟動了幸運之卷,桑德斯見狀,也不好再說,但蹙起的眉峰卻一直沒有消去,緊緊的注視著弗洛德。

當光點從魘境主體上脫落時,弗洛德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下一步就是融合了。

之前安格爾已經和他說過融合權能時可能出現的狀況,弗洛德也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包括頭暈腦脹。

可弗洛德萬萬沒想到,那種痛楚會這麼痛,完全超過了他的承受上限。

淒厲的慘叫,從弗洛德口中傳出。

看著地上不停抱著頭顱翻滾,且涕泗橫流的弗洛德,安格爾一開始還帶著看戲的表情,畢竟他在桑德斯身上沒有看到這種戲碼。可慢慢的,安格爾的表情越來越嚴峻,他隱約發現了不對勁。

弗洛德的面板開始慢慢變紅,身體時而膨脹,時而龜縮。

彷彿下一秒就會炸裂開般。

“這是怎麼回事?”安格爾皺著眉,在他的想法中,一個改變天氣的權能應該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難道說,是幸運之卷的副作用?”安格爾有些懷疑,是不是幸運之卷出錯了,這次出來的不是改變天氣的權能?

一直注視著弗洛德,但未曾開過口的桑德斯,這時卻是說道:“果然如此。”

安格爾看向桑德斯,希望能從桑德斯口中得知原因。

“讓他放棄吧。”桑德斯頓了頓:“這個權能,不是他目前能操控的。”

安格爾有些疑惑,但桑德斯卻道:“他再不放棄,恐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撐爆。既然掌控不了這個權能,就回饋給夢之曠野吧。”

“如果真的是改變天氣的權能,就算回饋給夢之曠野也無所謂,人力終究有時盡,未知也是一種樂趣。”

雖然桑德斯沒有說明具體原因,但安格爾也看出來了,如果弗洛德真的繼續堅持,或許真的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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