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初次感聖威

「晉王殿下，您......您要到北海的‘海眼去？」

饒是活了那麼多年的北海龍王敖順，也不禁被李治這個想法嚇到了。

敖順雖然是北海龍宮之主，卻也不是能夠隨意在整個北海橫行的，有不少禁忌的地方，的確不是他們龍族能夠染指的。

這北海的「海眼」，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我說姑爺，那地方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另外那裡現如今關押著一個人，此人實力只能算是一般，卻滿身的晦氣，咱們還是不要去的為好......」

魯託羅一著急，也忘了李治的囑託，依然習慣性地叫起了「姑爺」。

「九郎，之前你所說，要帶我去見一個熟人，指的就是那位吧？熟人倒真是熟人，按輩分講，我還得叫他一聲‘師叔呢。」

哪吒也是微微一怔，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因為他知道，李治此人是不會無的放矢的。

「哈哈，老龍王、諸位，實不相瞞，本王在第一次來北海龍宮之前，反而是先去了一趟北海的‘海眼，更是見到了那位。」

李治也沒隱瞞，就詳詳細細地把他誤打誤撞進入北海「海眼」之事，同在座之人講說了一遍。

「什麼？那人現在居然有了‘大羅金仙中期的境界？這不可能啊，就算在當年，他也不過是‘金仙修為，更何況在這裡困壓的只不過是他的元神而已。」

這一次，大驚失色之人輪到了哪吒，當年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沒有他這個知情人瞭解的多。

試想，哪吒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一直在「太乙金仙」巔峰徘徊，強如闡教三代弟子第一人的楊戩，如今也不過是「大羅金仙」中期。

而那位不過是一介元神，更是被困壓在北海的「海眼」，居然也修煉到了「大羅金仙」中期，這還到哪裡說理去啊？

「晉王殿下，難道說問題的關鍵出在‘海眼上？」

到底是北海的老龍王，「海眼」雖然是一處被聖人列為禁地的存在，那裡時不時發生的一些不同尋常的現象，敖順還是有些瞭解的。

「不錯，那處‘海眼的確有些怪異，那人只是元神被困囚在彼，一無天材地寶，二無神通妙法，卻能晉身‘大羅金仙，著實值得一探究竟。」

「況且，我等要前往‘魔界，而那‘海眼正是通往魔界的媒介所在，想不去都不行啊。」

李治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們要到‘魔界去？——」

老敖順徹底不淡定了，今日遇到讓他一時難以接受的事情太多了，老敖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驚得從凳子上站起來。

「當然要到魔界去了，那幫魔崽子抓了俺家小公主的女兒，還敢光明正大的約姑爺過去，真以為我們就怕了他們不成？」

得，李治還沒開口呢，這位魯託羅倒是一語直擊要害。

老敖順又懵了。

幾個意思，他小公主的女兒，又叫李治「姑爺」，那豈不就是？......

「不錯，被魔族帶走的是本王的女兒，她叫‘離洛。」

沒讓老敖順疑慮的目光停留太久，李治就坦言承認道。

事到如今，李治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連女兒都有了，雖然這個女兒來的有些稀裡糊塗，卻終究是他李治的骨血啊。

「九郎，此事看來怎麼總是透露

著一絲古怪呢？據我所知，那‘海眼處因為困壓著那位，當年更是被三位聖人聯手賜下了三道符咒。」

「就算是你方才所說，那周圍的防護結界已經被你破壞了一些，可有那三道聖人符咒在，魔族之人又怎能從那裡進出自如呢？」

哪吒難得有這麼細心的時候，或者說，對於當年的事情，他畢竟是親歷者，雖然後來事情發展的趨勢，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那些小年輕的預想。

封神一事之後，哪吒也沒少同楊戩一起探討當年之事，尤其是赤裸裸的結局就放在那裡呢。

二人聊得越是深入，越是覺得封神之戰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他也好，楊戩也罷，甚至包括商周兩朝的無數臣工將士，天下數以千萬計的黎民黔首，都不過是這場「陰謀」的棋子而已。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

到頭來，還不是一起登上了「封神榜」，如今更是在天庭中同殿稱臣了嗎？

雖然疑問重重，卻也難以阻擋李治前去的心思，畢竟魔族送過來那封信箋，上邊顯現出來的圖案，就是北海「海眼」周遭的景象。

......

翌日，北海龍宮前。

小敖晴哭喪著臉，眼淚好懸沒有掉下來，嘴裡還一個勁兒在說。

「壞哥哥，騙人的哥哥，剛剛來就要走，都不跟晴兒玩......」

手中擺弄著哪吒昨日送給她的那個「乾坤圈」，短短的一晚上，敖晴已經將「乾坤圈」煉化，如今看來也運用自如了。

敖晴不像哪吒那般，將「乾坤圈」變成一個大圈斜跨在脖肩之上，而是化成了一個臂圈，套在了袖子上。

或是變成更小的金鐲子，還時常滑落下來，在手中把玩。

看著敖晴居然是衝著哪吒去的，李治樂得在一旁看熱鬧，心中卻泛起了嘀咕。

「這小丫頭，真的是孩子心性，看上了同為‘孩童的哪吒師兄，還是小女孩兒長大了呢？」

「晉王殿下，此次魔界之行，就讓雷兒跟隨您一起過去吧。」

北海龍王敖順將眾人送到了水晶宮外，按理說敖順的修為和境界更高，有他陪著一起，多少也算是有些臂助。

可惜，他不僅僅是敖順，更是整個北海龍宮的龍王，身系萬千水族的福祉，豈能輕動？

臨行之時，居然把自己的大太子敖雷給推了出來，難道他就不知道魔界此行的兇險嗎？

在老敖順看來，晉王李治已經不亞於「氣運之子」了！

這才分別多長時間啊，就已經從「金仙」巔峰，居然晉級到了「太乙金仙」初期。

而老敖順，活了上萬歲了，就是因為龍族血脈裡的詛咒，如今也僅僅只是「太乙金仙」而已。

再看這位晉王殿下身後跟著這兩位，一個是名滿三界的「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一個更是「大羅金仙」級別的阿修羅魔將。

這二位任意拎出一個來，都是能打的主，如今居然都像護衛一般跟在李治的身後。

上一次的北俱蘆洲之行，老敖順把二兒子敖澤派了出去。

那小子跟著李治到北俱蘆洲逛蕩了一圈，不僅交了不少朋友，更是得到一枚「天魔丹」，境界直接就來到了「金仙」巔峰，隱隱有突破到太乙境界之勢。

現在，李治又要到魔界去，那可是一個更加神秘的地方，如果把大兒子派過去呢？......

好嘛，這老敖順，就像是著了魔一般，覺得跟著李治就是去打怪升級的嗎？

「敖雷願意追隨晉王殿下，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一向稍顯木訥的敖雷，看到李治還有些猶豫，急忙從老爹身後轉了出來，衝著李治深深鞠了一躬。

其實，要跟著李治跑一趟魔界，卻是敖雷自己提出來的。

原本敖雷和敖澤這一對雙胞胎，從小一起長大，修為也一直在伯仲之間，就算是放眼整個四海，也能夠排在年輕一輩的前列。

可是，二弟敖澤跟隨晉王殿下走了一趟北俱蘆洲，境界上就提升了兩個小階，而他依然還停留在「金仙」中階。

甚至敖雷還了解到，就連早年離去的烏海，如今也突破到了「金仙」境界！

敖雷心裡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位晉王殿下所賜啊！

「好吧，此行魔界恐怕也是危險重重，既然敖雷兄也想一起去闖一闖，本王自然歡迎之至。」

看到這父子二人如此決絕，李治也就沒多說什麼。

李治知道這是老敖順在表態，北海龍宮同他的關係，早已經算是密不可分了。

就這樣，一行三人變成了一行四人，起身趕奔北海「海眼」。

上一次，李治純粹是誤打誤撞，如果讓他自己單獨前往，還真未必那麼容易找到「海眼」所在。

好在有這位北海的大太子跟著，一路上根本就沒走半點冤枉路，有敖雷在，另外三人連「避水訣」都省了，直接一路通行、如履平地。

......

「申公道友，本王又來看你了——」

來到北海「海眼」之前，李治就明顯感覺到了那三道符咒。

同上次相比，李治的「破妄金瞳」已然達到了巔峰，眼前那些防護的法陣，他之前就走過一次，如今看來更是零落不堪。

「李治？好小子，你還敢回來？不對，你怎麼就‘太乙金仙初期了，這境界升的也太快了吧？——」

「不對，居然還來了一位阿修羅族人，你們現在允許走出‘幽冥血海了嗎？」

「不對，你......你是哪吒？——」

透過層層防護結界，申公豹應當是看到了外邊到來的幾人。

對於敖雷，申公豹不知道是沒看上他的修為，還是覺的在北海之中看到一條龍再正常不過了。

反倒是李治身後跟著的其他二人，接連讓申公豹吃驚不小。

想當年封神之時，明面上是商周之間的較量，暗地裡卻是東方三教之間的明爭暗鬥，更加上西方教極盡挑撥之能事，整個洪荒大地一片混亂。

而向來喜歡出風頭的「冥河老祖」，卻罕見地當起了縮頭烏龜，甚至嚴令整個幽冥血海的阿修羅族，不得擅自離開幽冥血海一步。

當年，申公豹也曾經到幽冥血海去過，企圖說服阿修羅族的魔王，哪怕是魔將出海相助。

可惜，阿修羅族對「冥河老祖」的詔令，那是相當嚴苛地執行著。

再加上整個幽冥血海，基本上算是相對獨立的存在，同其他族群之間也少有恩怨，最終，可惜了咱們申公道長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才過去兩千多年而已，居然在北海見到了阿修羅族的人，申公豹如何能夠不詫異？

另一位就是哪吒了，這位可算是妥妥的仇敵了。

原本都是出自於玉虛門下，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弟子，自然要叫申公豹一聲師叔的，那是真正的近門近枝啊。

就算是後來申公豹被原始天尊逐出了師門，好歹申公豹又拜在了「通天教主」的門下，那也算是哪吒的師叔啊，無非又遠了一層而已。

「哈哈，申公道友倒是好眼力，不過本王今日到此卻不是來同道友敘舊的，而是借道的。」

說著話，李治四人已經在李治的帶領下，穿過層層防護結界，來在了申公豹的面前。

「哪吒見過申公師叔——」

離得近了，哪吒竟然走上前去，衝著前方的虛影深施一禮。

果然是「大羅金仙」的境界啊！

雖然申公豹被困在「海眼」之中，連哪吒也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不過憑藉當年的印象，哪吒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申公豹。

同那麼多大商陣營的人打死打生，如今都已經同殿為臣了，對面曾經是自己師門的長輩，如今也受困在此兩千多年了，哪吒又豈能再怨懟什麼？

「哪吒？沒想到兩千多年沒見，你如今卻只是‘太乙金仙的修為？看來，是你這蓮花化身拖累了你啊——」

看到哪吒向著自己行禮，申公豹內心莫名地一動，彷彿又回到了當年。

可惜，當年事，終究是一場空啊。

偌大一個萬仙來朝的截教，最終分崩離析。

在過去這兩千多年裡，申公豹也曾時常問自己，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出於私心、公心，還是被人算計了呢？

真要按照那些人的說法，自己的所作所為，即便千刀萬剮，都不夠恕罪的。

可是，為何還留著自己的性命呢？

北海這個「海眼」，也是這麼多年來，申公豹無法理解的一個問題。

「申公道人果然神目如炬，不知我哪吒師兄身上這個禁制，可有辦法消除？」

看到申公豹一言就點破了哪吒的窘境，就連李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遠見卓識，而一旁的哪吒早已說不出話來。

哪吒不是被驚嚇了，更不是感動的，而是再一次證明了他心中的猜想。

試問，如申公豹者都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癥結所在，那麼，自己的恩師呢？

難道恩師太乙真人那麼高的修為，當年就真的不知道，給了自己蓮花化身，就註定無法突破到大羅境界嗎？

還是說，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自己左右不過是恩師拿來應劫的而已，只顧得眼前的利益，誰又會考慮他的將來如何？

「這個......恕貧道也無能為力，除非轉世重修，或者能找到什麼奪天地之造化，能返璞歸元的寶物，何其難也......」

「小友，你方才所說借道？貧道沒明白你的意思，此處你想借道去哪裡？」

忽然想起方才李治所說的話，申公豹似乎抓住了什麼，又似乎覺得還是有些虛無縹緲。

不過，隱隱之中，讓申公豹意識到，李治方才所說的，似乎會同自己這些年來的擔憂有關。

「怎麼，難道申公道友還是一個多疑之人？你我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本王想向申公道友借道，前往魔界一行！」

李治向前緊走兩步，隔著北海的「海眼」，別人看的模模糊糊，李治卻終於看到了申公豹的模樣。

論容貌，申公豹算不得多麼出眾，倒是那兩撇小鬍子顯得有些調皮，讓人一見之下、難以忘懷。

李治一字一句地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海眼」中的申公豹，生怕錯過一絲的細節。

「魔界？什麼意思？你是說這‘海眼能夠通到魔界去嗎？魔界......魔界？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海眼」之中的申公豹，聽到「魔界」這兩個字，似乎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腦子在飛快地運轉著。

兩千多年的見聞，這數百年來莫名的恐懼，申公豹似乎終於找到了問題出在哪裡。

「快......快

些破壞掉那三副符咒，就是這三副符咒破壞了此處的靈力，讓這裡成為了三界中薄弱的地方，快啊——」

李治第一次來的時候，申公豹就曾經用幻術迷惑了李治，想著趁其不備，利用李代桃僵之法，將李治擒拿了替自己填在「海眼」裡。

可惜，想要完成最後那一步，對面的三張聖人符咒，至少要破除其中一道才行。

李治當時只是「金仙」巔峰，幸虧識海中有十二品淨世白蓮的存在，才讓他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沒想到，這第二次見面，申公豹又提出了同樣的要求。ap.

「申公道友，你還想打本王的主意嗎？你也不看看本王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就算是本王隻身在此，就憑你‘大羅金仙中期的修為，難道還真能夠留下本王不成？」

最終，李治也沒能從申公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李治，不是貧道誆你，如果你能夠確定這裡可以通往魔界，那麼法門就一定在對面那三張聖人符咒之下。」

「就在兩個月前，貧道彷彿感覺到有幾個人從此間經過，那幾個人一閃而過，身上的氣息也很是古怪，如今想來應當是魔族之人啊......」

申公豹似乎陷入了沉思，可是，任憑他想破了頭顱，也沒能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更深刻一分。

難道，也是那三張聖人符咒的影響嗎？

聽申公豹說完這番話，李治就徹底相信了他。

因為，申公豹所說的時間，跟李治在北俱蘆洲遇到那幾位魔神的時間相仿。

看來，「懼魔神」等人，還真就是從這裡進出的魔界啊。

「浩浩長空，日月徘徊，翻雲而去，覆水重回。給我破——」

李治轉身來到那三道符咒前，雙手在空中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又在雙眼之前劃過一道。

「破妄金瞳」瞬間打滿，李治的眼前，赫然出現了兩道人影，不是「懼魔神」和「脈魔神」又是何人？

李治這「破妄金瞳」升到最高的「紫色級」之後，又新增了一道更為逆天的功能，就是穿越時間的長河，去還原曾經的過往。

就好比現在，申公豹說兩個月前，有幾人在此出入，更是肯定了就是在這三張聖人符咒的旁邊。

李治就在此運足了「破妄金瞳」，果然讓他看到了一切。

不過，李治到底現在還只是「太乙金仙」的修為，「破妄金瞳」這項功能也只能使用出一個皮毛。

大概的人影是能夠看得到的，至於說影像中的人居然做了什麼，卻依舊難以分辨。

也好在時間隔得不是很久，如果真是幾年、幾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就憑李治現在的修為，真就無能為力了。

「九郎，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李治半天沒有言語，體內的法力卻在飛快地外洩，一旁的哪吒擔心地問道。

「多謝申公道友實言相告，不過，就算知道了此處是通往魔界的入口，本王這點修為恐怕也難以阻止啊。」

就在方才，識海中那十二品淨世白蓮發話了，告訴了李治眼前這三道符咒，雖然出自於聖人之手，上邊的威壓卻很是詭異，彷彿在逐年減弱？

要知道，這裡可是困囚申公豹的地方，難道說，當年那三位聖人也在暗中放水？

那就更不可能了！

闡教的元始天尊，再加上西方教的準提和接引，三位一同出手，各自賜下了一道聖人符咒封印在此，難道會給申公豹可乘之機嗎？

「哎，好吧，為了三界蒼生，貧道送給你五百年法力——」

聽到李治如此說，申公豹「以為」李治想到了施展的法門，卻苦於自身修為不夠。

「海眼」之中，一黑一白兩道光線飛出，直奔李治而來。

「申公道友，不可——」

李治也沒想到，申公豹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

可惜，李治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敞開了自己的識海，將申公豹傳來的法力悉數收下。

......

「多謝申公道友相助之恩，今日借道於此，他日李治勢必助道友脫離此境——」

大概過去了頓飯功夫，從申公豹處傳來的法力終於結束了，足足有五百年的修為啊。

可惜，到了李治的身上，居然只是讓他從「太乙金仙」初期上升到了「太乙金仙」後期，連巔峰都沒能到，更不要說去衝擊「大羅金仙」了。

申公豹卻沒有了聲音，似乎再次陷入了閉關之中。

「哪吒師兄，這一道應當是玉清聖人的符咒吧？本王就先拿它試試身手吧。」

修為再次提升的李治，一步一步走向了其中的一道符咒，那道符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卻在那裡興奮地雀躍了起來。

「小娃娃，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