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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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聽到大東家左真人要接見自己，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跟著侍女上了五樓。
檀香嫋嫋，古香古色的會客廳內，一位無眉老者手中把玩著鐵蛋，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旁邊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晚輩林山見過左真人。”
“坐！”
林山依言在下首坐下，只見左真人依舊閉目玩球，嘴上倒是說起了拍賣會的事情。
“今年的易川拍賣會馬上要舉辦了，你如今出關的時間也剛剛好。”
“以往的拍賣會都是前首席鑑定師張老主持，現在你接替了他的位置，按理說應該你來主持兩天後的拍賣會。”
林山靜靜聽著下文，他相信左真人不會無的放矢。
“但是你修為未到築基期，恐怕鎮不住場子，在諸多修士目光下，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各方壓力，所以我把主持的工作交給了別人。”
“你意下如何？”
左真人語氣平和，但是絲毫沒有商量的態度，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全憑真人做主！”
林山當然明白領導的意思，原本他也沒打算做什麼主持人，自己這點修為的確是扛不住各方壓力。到時候萬一兩方競拍吵吵起來，自己裡外不是人，沒人會給自己面子。
左真人也是為了拍賣會的穩定考慮，無可厚非。
接下來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林山雖然修為低，但是鑑定水平是實打實的。自從來了拍賣行也確實沒有出過什麼差錯，算是個專業人才，左真人還是勉勵了一番。
這邊林山發現左真人似乎只是簡單和他說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沒有其他大事後，心裡略微鬆了口氣，但是腦中另一件事又有點蠢蠢欲動起來...
左真人身為金丹期老怪，活了幾百年，哪能察覺不到他的小心思？
“我看你已經到了練氣九層圓滿，是時候準備築基了吧？”
“真人慧眼如炬！”
林山心裡有點小興奮，如果拍賣行大東家左真人願意給自己開後門，築基丹的事情說不定還真有門路！
好歹自己也算是拍賣行的專業人才，或許...
但他還沒來得及想太多，現實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今年的拍賣會上的築基丹，已經被各大世家和門派內定了，恐怕沒有多餘的份額了，老夫即便有心幫伱，也無能為力。”
左真人雖然沒有眉毛，但是做了一個皺眉的動作，看起來怪異無比，但是林山心思根本沒有這上面。
他透過這番話已經確定了，連拍賣行的大老闆都說了無能為力，那看來就是真的沒戲了。
築基丹，平常都是有價無市，散修唯一指望流出的地方只有拍賣行。
這裡不行，那其他地方更不行！
眼下去黑蓮教的約定只有一年時間，難道自己只能強行築基，聽天由命？
強行築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成功率簡直低得令人髮指，尤其是第一次嘗試“氣與神合”的新人，基本上大機率撲街，會憑添一條“道痕”。
修真界的築基期散修們，能在三次以內成功築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道痕太多又會越難突破，所以強行築基風險實在太大。
林山這邊心涼不提，坐在上位的左真人自然不會讓屬下心寒，說著話鋒一轉。
“易川拍賣行每年一次小型拍賣會，五年一次大型拍賣會。築基丹只有在大型拍賣會上才有多餘的散修份額，下一次大型拍賣會在四年後！”
“到時候你作為老夫的人，我自然會幫你內定一枚，無需多慮。”
以左真人的身份和地位，能做出這樣的承諾，顯然是一言九鼎。何況在他看來，等個四年就有穩穩保底一顆築基丹，是個人都應該欣喜若狂。
當初得前任鑑定大師張老，也全賴左真人給他爭取的築基丹。
但是林山在一旁卻是面露難色。
四年！
還需要等四年！
他從開始修仙到現在練氣圓滿，也才花了四年！
這一下子停止進步不前四年，修為毫無寸進，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到時候魔道三派估計陳兵十萬，都已經打進大宋內陸來了。
如今正處於亂世徵兆，四年時間絕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屆時鬼知道大宗門內還會不會有築基丹流落出來。
如果到時候沒有築基丹，難道自己就一直蹉跎等下去？
而且如果在大宋內正魔還沒對決之前，沒有跟隨燕春樓老闆娘進入黑蓮教。四年後即便自己得到築基丹，僥倖踏入築基期，到時候再想進去恐怕也是難上加難。
畢竟有人帶和沒人帶是兩碼事！
有金丹期魔道真人做保，當然比自己到時候一個人混進去要靠譜太多。
不過林山還是能理解左真人一片心意，能幫到自己這個份上，人家已經很夠意思了。
當下連忙行禮拜謝：“多謝真人美意！”
左真人也不以為意，他多半以為林山年紀輕輕修煉到練氣圓滿，自然心比天高，不想浪費四年光陰。
但是修真界就是如此，弱肉強勢，資源本身就被上層掌控。他能有四年後的機緣，已經超過無數人了，只不過身在福中不知福罷了。
接下來林山便告退了，兩天後的拍賣會他也沒心思去參加了。
畢竟築基丹早就被內定好了，而且自己手頭也不富裕，到時候乾坐在那裡除了眼饞，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憑藉外力無法獲得築基丹，他也心裡隱隱有所預料。這種對練氣期修士來說，堪稱逆天改命的丹藥，散修的得到難度如同登天也是正常。
但他是正常人嗎？
強化面板的古韻如今存了這麼多，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
“目前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
林山開始拿出構建已久的方案。
“第一，築基丹的丹方不是秘密，稀缺的是幾味五百年份的主藥。我只要找一些年份還淺的主藥，強化到足夠年份，就可以準備煉製丹藥。”
“但是築基丹不是尋常丹藥，沒有高超的煉丹術只能假借他人，另請煉丹師。”
“請煉丹師替我煉製丹藥，不光成丹率沒有保證，萬一到時候煉丹師中飽私囊，我也毫無辦法。”
林山絲毫不介意用惡意眼光揣測他人，畢竟這可是叢林法則的修真界，大家一切向利益看齊。
敢問哪個煉丹師不中飽私囊？恐怕一個都沒有。
一爐築基丹的材料價值上萬靈石，一旦煉製出來，依靠煉丹師的水準，能成丹一顆到十幾顆不等。
自己到時候萬一運氣不好，一顆築基丹無法成功突破，自然還需要下一顆，乃至下下顆。
中飽私囊還不算什麼，怕就怕他們到時候把自己強化的藥材糟蹋了，還沒有煉製成功。
這就沒地方說理去了，自己那麼多古韻豈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那麼換成自己煉丹？也不是不行。
但問題是，一年時間，自己的煉丹術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強化面板強化的都是具體的法術神通，而不是一項大雜燴般的技能，不可能直接把修真六藝之一的煉丹術，輕輕鬆鬆從菜鳥強化成煉丹宗師，沒這種好事。
要知道修真六藝，煉丹，煉器，御獸，陣法，傀儡，符籙。
每一門都博大精深，蘊含知識量浩如煙海。需要的是無數的理論與實踐的結合，根本不存在什麼所謂的一本簡簡單單的“技能書”給自己學會。
現在修真界所有的煉丹學徒，無論是從長輩那裡口口相傳，抑或店鋪裡買的煉丹典籍，也都頂多是是一些藥理知識，材料辨別，火候心得，控火手法之類的。
每一個煉丹大師甚至宗師，都是自己透過零碎的知識，結合自己無數年的經驗總結，才能慢慢掌握煉丹的成功率。
而且每種丹藥，每個丹方，成丹率都是各不相同，需要各自熟練度的。
所以大宗門弟子一般都等自己築基期，擁有充足壽元后，才會去考慮輔修一門六藝。
同時伴隨著修士境界越高，法力越加深厚，高屋建瓴之下，自然學得比低階修士更快，更加精深。
林山現在學煉丹術，學成之後或許能煉製一些低中階的丹藥，但是類似於“築基丹”這種三品法丹的高階丹藥，成功可能微乎其微。
沒有築基期的深厚靈力，沒有神識外放精準控火。想要越階煉製丹藥，十有八九會將一爐數百年藥材全部打水漂！
那麼這個辦法風險太大，就只能選擇第二種。
“強化丹藥！”
築基丹不同於練氣期的瓶頸丹藥，它珍貴之處就在於提高氣與神合的成功率，和消除“道痕”的逆天效果。
強化丹藥也是需要遵循藥理規則的。
被強化的丹藥如果沒有那兩種他預想的藥效，那麼強化後的丹藥會新增什麼功能完全賭運氣，就像開盲盒一樣。
林山為的是築基，自然不會去賭其他亂七八糟的效果。
他只要輔助“氣與神合”和消除“道痕”兩種效果！
但是找遍所有練氣期的低中階丹藥，沒有一個丹藥同時擁有這兩種效果。
也就是說，沒有現成的丹藥可以給他強化成一個，和築基丹一模一樣效果的丹藥。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有些事情完全可以變通一下。
擁有強化面板這個金手指四年了，作為主人的林山自然明白，這個逆天面板的功能運用，遠不止於此。
所以，沒有現成的丹藥給自己強化，自己還有另外一種取巧的辦法。
那就是...
按照丹方和藥理，先造一顆“低低配版”的築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