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桑桑
章節報錯
她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拿走荷包走遠幾步。
“殿下!”
蕭亦年衣袖之間彈出一把利刃,刀尖對準了她,逼得她不得再進一步。
霓裳看著他開啟了荷包,從裡面拿出一卷束好的絹信。
隨即,蕭亦年瞭然得逞的笑,抬手對著霓裳指了指:“果不其然。”
“那是什麼?”
霓裳沒想過隱瞞和阻止,她確實不知道荷包裡有什麼,也從未開啟看過。
直到今日蕭承澤連連看向她的荷包,還有蕭亦年的反應,她的直覺告訴他,那裡面的東西不簡單。
蕭亦年卻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你不知?”
霓裳面色無常,搖搖頭:“那是夫君給的,我從未開啟過。”
“有意思。”
蕭亦年說著,把那絹信遞給了她。
她接過,看了一眼,濃墨的字型,她不認得。
“我不識字。”
“不識字?”
蕭亦年聞言,興趣大增,差點笑出聲:“怪不得,柳書成會放心把這荷包給你,二弟會對我拔刀要人,如今看來,真是有趣。”
這樣看來,蕭承澤還沒有得到柳書成要傳的這封信,才會冒險來東宮抓霓裳。
“所以裡面寫的什麼。”
霓裳摸不著頭腦,好奇的問。
她不識字,在她有記憶的時候,是被柳書成撿回家之時,她還來不及識字,也來不及學這世間道理。
她只從柳書成那裡學了不少朝廷官場,雖是吊兒郎當,也能暫且保命。
他一雙鷹眼睨著她,低頭笑笑,握住她的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從現在開始,你是東宮的人,你叫桑桑,你也沒有夫君,記住了嗎。”
“桑桑。”
霓裳垂眸試著輕輕叫了一聲。
其實她沒有自己的名字,霓裳這個名字也是她被柳書成撿回家後取得。
桑桑沒有霓裳好聽,但她覺得,她或許更喜歡桑桑。
蕭亦年給了她身份後,又給了她一處別院,名為桑園,以她的名字命名。
隨後,便任由她再偌大的東宮行動。
人來人往的侍女在替她收拾院子,院內鞦韆藤架,百鳥花草,數不勝數。
與在柳家的住處,是天壤之別,柳書成只讓她住在一個堆著柴火的小屋內。
難道,這就是柳書成說的,人與人之間的重視和相信嗎?
桑桑半解不解。
但是現在,她需要回一趟柳家,趁著沒人注意她,她轉身朝著東宮大門走去。
柳都尉府。
京都府已經給柳家大門貼上了封條,正門進不去,桑桑走進一旁小巷,在沒人處一躍而上,翻進了柳家。
柳家已經被京都府清洗乾淨,一晚的時間,連血腥味都沒有。
桑桑徑直找到了柳書成曾為她準備的婚房,裡面的新婚配飾還未曾取下。
如今再看,她卻是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
她在房內翻找了一遍,最終在床底一道暗格裡找到了她要的東西。
那是一塊玉佩,玉佩為翡翠雕琢,散著熒熒綠光,看著價值不菲,可最重要的是,柳書成說過那是他撿到她時,她腰間佩戴著的。
或許,那是她家人留給她的,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
翌日,陛下聖旨,召太子殿下入宮。
桑桑仍舊一襲豔紅絲裙,一根髮帶自腦後束起一縷髮絲,兩邊鬢髮隨意散落著。
她站在門口目送蕭亦年上馬車。
他今日不再是衣冠不整,換上了一襲官服,倒更襯得他威嚴肅冷,生人勿近。
蕭亦年剛準備上馬車,似是想到了什麼,回身走到桑桑面前,將她上下看了一遍:“待在東宮,哪兒也別去。”
聽著似是警告,桑桑眼神閃躲了一瞬,隨後微微垂頭:“我知道了。”
她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臉,他站了幾秒後,目光仍盯著霓裳,後轉身上了馬車。
桑桑頭低著,卻輕輕鬆了口氣,雖是信了蕭亦年幾分,但在他面前,她總覺得他似長了兩顆心前後不一,令人猜不透。
氣還松完,耳旁又傳來一道聲音:“別讓人看見你的臉。”
那聲音如連廊下的深湖,湖底常年不見光日,有多深冷,他的聲音就有多寒。
這句話,像是戳中桑桑的某些心思,她的呼吸霎時間窒了一瞬了,眸子盯著地:“知道。”
簾子放下,馬被鞭策一鞭,馬車朝著進宮的方向徐徐駛進。
待到走遠,桑桑這才抬起頭來,鳳眸眸底不知何時染上了沉寒。
她轉身回桑園,找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把小刀,刀尖鋒利,泛著寒寒銀光,一刀下去可血跡不見。
“別讓人看見你的臉。”
蕭亦年的話在腦海裡響起。
桑桑猶豫了幾分,還是從他送來的一些一群裡挑了一件白色,刀割下一塊布料,隨後矇住面容,充當面紗了。
她來到後院,趁著沒人注意,一躍而上翻出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