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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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的刀往後收了幾分:“你說錯了。”
蕭承澤愕然:“什麼?”
他話音剛落,脖頸處猛地受到重擊,隨即眼前一黑,眩暈過去。
桑桑並未選擇真的殺了蕭承澤,既然他並不知道她真正的秘密,這個時候殺了他,是把自己和蕭亦年往風口浪尖上推。
現在蕭亦年本身就被蕭承澤告有欺君之罪,這時候要是皇子遇刺,那將是震盪整個北國的大事。
她和蕭亦年很容易就會被懷疑,難逃一死。
但如果蕭承澤的回答失誤半分,就算是死,她的刀便會刺進他的五臟肺腑裡。
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
桑桑全身而退返回東宮時,依舊選擇翻牆而上,但與此前不同的是,她剛進桑園就看見了蕭亦年。
他半躺似的軟坐在那裡,一條腿隨意搭桌案上一左一右的晃盪,玄色官服還未退下,那張俊美如妖孽的臉,還帶著點上朝的慍怒和沉肅。
蕭亦年側眸看見她了,臉上那抹慍怒消失殆盡,浮上來的是笑顏盈盈:“回來了。”
桑桑面色淡淡,應了一聲:“嗯。”
“過來。”
他眯著一雙深邃漆黑的鷹眸,朝她勾了勾手指。
桑桑聽話的走過去。
蕭亦年仰頭盯著她的眼,笑意既深又晦暗:“去哪兒了?”
“沒……”
“二弟府上,做什麼,刺殺?”
三道似肯定的問話。
蕭亦年上揚的尾音隨著眼尾的笑意一同落下。
桑桑張著唇,所有隱瞞的話全都被他單刀直入的揭穿給堵回去了,她詫異了幾分,一時啞然。
她事先準備好的理由還沒用,就已經被他看穿了,蕭亦年怎會對她的行蹤瞭如指掌?
難道,他派人跟著她?
見她這般被戳穿不知掩飾的模樣,蕭亦年再次笑了,隨手拿起桌案上的葡萄吃:“這般嚴謹做什麼,殺便殺了,別傷到自己就行。”
“你跟蹤我。”
桑桑也單刀直入,眸色沉沉的望著他。
“這是東宮,哪怕是個廚子今日做菜放了幾勺料,都瞞不過我,所以啊。”
蕭亦年停頓了一下,懶懶站起身來,攬過她的腰肢,眼底的深邃更是望不見底了。
“在我面前,任何謊言都不可有,一旦被我知道,便會被撥皮抽筋,千刀萬剮。”
好似平常的一句話,在桑桑聽來,卻是如萬把利劍同時拉弓對準了她,千鈞一髮,稍不注意就能將她射穿。
她嗓子眼兒中提著一口氣,渾身僵直,任他攬著腰肢身軀貼近,滾燙的呼吸相交湧動。
如此近在咫尺的肌膚之親,柳書成對桑桑從未做過,她並不懂其中含意,陌生無措又膽顫心寒之際,只覺得心跳迷亂。
“殿下,宮裡來人了。”
桑園門外,白鶴的聲音不適宜的傳進來。
桑桑心裡一驚,臉色沉下來,認真說:“不能讓人知道我們肌膚之親的事情。”
“什麼?”
顯然,蕭亦年被她的一句話弄得有些糊塗,愣住了。
“柳書成說過,肌膚之親只有夫妻才能做,若是與旁人做了,是要浸豬籠的。”
她說的一本正經,面上甚至真有為他考慮的臉色,好似白鶴要是現在進來看見他們抱在一起,就真的會把他們拉去浸豬籠。
蕭亦年反應過來,笑意更甚了,不僅不鬆手,還故意將她拉近一些,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那我們一起死便好了。”
“不行。”
桑桑毫不猶豫地推開他,一口拒絕。
她才不能死,她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怎麼能輕易就浸豬籠而死。
“好,不死就不死。”
蕭亦年一派慵懶隨性的模樣,轉身又坐了回去,依舊是一條腿搭在案桌上。
“進來。”
門外的白鶴推門而入,見到桑桑也在,他先看了一眼蕭亦年,蕭亦年給了他一個眼神後,他才說:“殿下,宮裡的侯公公傳來聖旨了,見嗎?”
“不見。”
不見?
桑桑有些詫異的看向蕭亦年,柳書成說過,見聖旨如見皇帝,必須下拜跪見,否則,會引來不敬之罪,是要殺頭的。
蕭亦年真是膽大妄為。
“說什麼了?”
蕭亦年頭也不抬,手裡細細撫摸著晶瑩剔透的葡萄。
白鶴規矩道:“陛下命戶部撥了兩百萬兩兩銀子,要您即刻下益州賑災。”
聞言,蕭亦年臉色微變,鷹眸閃了幾分精光,薄唇勾起一角,葡萄在手裡被捏破,汁水四濺。
賑災?
是要找替罪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