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京城變得人心惶惶。

朝廷二品大官,禮部侍郎張相守被當街殺死。

而殺死張相守的,是一名鬼修。

這件事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尤其是那些朝中官員。

張相守的死亡意味著如果有人要殺他們,那也是輕而易舉。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京城之中出現了鬼修。

鬼修的出現意味著殺戮,這一次死的是張相守,下一次又是誰呢?

第二天朝堂之上,各個大臣又炸開了鍋,對於此事議論紛紛。

最終,陛下下旨,命司羽衛徹查此案,勢必要將那個潛藏在京城的鬼修給揪出來。

這件事情涉及到鬼修和朝堂,無論是皇室還是大臣,都是零容忍的態度。

而接手此事的司羽衛,是大乾帝國一個特殊的組織。

司羽衛會潛伏京城的任何地方,是朝堂最大的情報組織。

上到朝堂命官,下到黎民百姓,在司羽衛面前都不會有秘密可言。

張相守之死,按照理論來說,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西南王世子陳夜。

此前張相守曾串通蠻族刺殺陳夜,而陳夜之後在朝堂之上公開指證張相守。

他們倆有仇,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在陳夜指認完之後,當夜張相守便被當街刺殺,兩者之間或許會有些關係。

但事實上,幾乎沒有人認為殺死張相守是被陳夜殺死的。

因為誰都知道西南王世子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而昨夜的那個鬼修,不僅殺死了張相守,還在書聖面前全身而退。

這絕不是區區一個世子可以辦到的事情。

……

皇宮之中,乾皇臉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左右兩邊站著的是乾國的國師和宰相。

“你們來告訴朕,這就究竟是這麼回事?鬼修在我大乾帝國已經如此猖狂了嗎!”

宰相南宮淵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事完全和他沒有關係啊。

他就是一普通人,得知張相守被殺的時候還是今天清晨。

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又被拉過來商議此事。

而國師昨夜在感受到鬼修的出現後,立即離開皇宮趕了過去。

只不過他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地的屍體和斷了氣的張相守。

面對乾皇的質問,國師也是站出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稟陛下,臣以為此事定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必須立即肅查此事。”

“哦?說清楚點。”

國師抬起頭來,說出自己的判斷。

“昨夜殺死張大人的是一名天境的鬼修,但是此人卻能在書聖的手底下逃出生天,絕對不容小覷。”

“普天之下,如此強大的鬼修潛藏在京城中,卻為了殺死張大人而暴露。”

“他的背後定然是在謀劃著什麼,現在敵暗我明,若不查清,就如同懸在頭上的刀,隨時可能落下。”

乾皇聽後,轉而問道,

“書院那邊怎麼說?”

“稟陛下,現在書聖雖然昨夜之後沒有露面,但是書院弟子已經收到命令,勢必要查出那個潛藏在京城的鬼修。

乾皇站起身來,看向二人,“你們說,此事和陳夜有沒有關係?”

國師回應道,“臣以為,張大人被刺一事,與世子關係應當不大。”

南宮淵也點頭認同,

“國師說得不錯,西南王府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暗自培養鬼修,除非陳策瘋了。”

“而且,世子進京之後,司羽衛便已經確認此行陳夜身邊,除了一個侍女,再無其他人。”

乾皇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考些什麼,最後擺擺手說道,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

京城,西南王府

陳夜雖然身受重傷,不過還是離開了青提那裡,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小侍女雲裳在門口看見陳夜時,連忙撲上來擔憂地說道,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陳夜勉強拉住雲裳,虛弱地說道,

“先進去再說。”

房間裡,雲裳為陳夜更完衣之後,仍舊十分擔憂,

“少爺,你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陳夜半躺在床上,神色晦暗不明。

“這一次差一點翻車了。”

“書院書聖……沒想到他會出手。”

雲裳安慰道,“少爺,至少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的京城已經亂了,所有人都知道京城裡面潛藏著一個鬼修。”

陳夜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現在鬼修之事已經蓋過了他和永穆公主的婚約。

陳夜用這件事情分散了朝中之人的注意力,讓他在這段時間裡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沒有人會想到,西南王世子會是一名鬼修。

現在陳夜唯一不確定的點就是那個妖女青提。

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知曉自己身份的人。

陳夜看不透那個妖女,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即使她救了自己,被動的感覺也讓陳夜十分難受。

雲裳將湯藥端到陳夜面前,一口一口給自家少爺喂下去,同時她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少爺,既然你都已經打算殺掉那個姓張的,為什麼還要在朝堂上發難?”

陳夜淡然回應道,

“塑造出一個毫無心機的世子,才會讓那些傢伙放鬆警惕。”

“而且正是因為我指認了張相守,所有人才都會相信張相守之死與我無關。”

陳夜將湯藥喝完,他清楚這次風波過後,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會變少。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那個未婚妻對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夜已經入京幾天,卻還未見到過這位的永穆公主,甚至都沒有聽到過她的訊息。

即使這樣,陳夜也不急。

他是什麼人?未婚妻不願見他,他又何須舔著臉主動去找這個永穆公主。

這時,門外,老管家李躍來報。

“世子殿下,有一個自稱林摯的人來找你。”

陳夜連忙從床上下來,一拍腦袋。

“糟了,把這傢伙給忘記了。”

陳夜差一點死在林摯的師父手上,現在過來找他,他不會知道些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