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

酒店大床上。

兩具身體靠在一起。

情到濃時,嚴景馳性感的嗓音略微沙啞,充滿著誘惑力,“許許,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嚴知許情動,胡亂的應。

事後,倆人擁抱在一起時,她才回憶起他剛剛說了什麼。

“孩子?”

她眼裡情動後的韻味還未消散。

勾的嚴景馳念頭再起,不知為何,她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對他充滿著誘惑力。

壓下心中的念頭,不知道從哪裡變出鑽戒,戴在嚴知許的左手無名指上。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是。”

“這回可以給我生孩子了嗎?”嚴景馳笑著問,眼裡是寵溺,就是沒有愛。

目光好似透過她在看著誰,等在著他心中另一個人的答應。

“給你生好多個。”

嚴知許有被驚喜到,但哪有在床上求婚的,一點都不浪漫,也不正式。

不過沒關係,這一刻她等了三年,也算值得了。

三年前,她不知何故在海邊受傷,腦袋磕在礁石上,醒來後便失憶。

是嚴景馳救了她。

她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眼,就被他的臉帥到了。

等她傷好後,才知道是嚴景馳幫她交的住院費用。

同時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潤成集團總裁。

嚴景馳提出當他的契約情人,她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簽下合約,關係確認。

他給她起名,嚴知許。

對,她就是為了臉。

說是契約情人,二人三年裡的相處跟戀人沒什麼差別。

第一年她是地下情人,第二年他帶她見圈子內朋友,解釋她是女朋友身份。

馬上快滿三年,他跟她求婚。

她融入他圈子後聽說,他在大學時有一名心心念唸的白月光,不知道怎麼突然消失無蹤了,一直在尋找,沒有一絲訊息。

這麼多年,嚴景馳已經不抱人活著的希望。

所以才有這次求婚。

嚴知許不在意,誰還沒有一點過去呢。

看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一切都是值得的。

浴室裡水聲嘩嘩響,是嚴景馳在沖澡。

平息過後,嚴知許扯過浴巾,簡單圍一下。

下床,撿起地上二人散落在一起的衣服。

‘啪嗒’一聲,有東西掉在地上。

是嚴景馳的卡包,她彎腰撿起,一張照片掉落下來,照片有一些舊,周圍泛起毛茬,看樣子照片主人經常拿出來翻看。

照片裡的女人和她長相有些相似,但很年輕,像她三年前的樣子。

嚴知許不記得自己三年前拍過這張照片,但自己失憶了,應該是忘記了。

剛把卡包合起來時,想幫他收好,身後出現一張骨節修長的大手,把卡包拿走。

嚴景馳從浴室裡出來,剛洗完的頭髮還沒有吹乾,落在額前微微擋住雙眼,眼裡滿是不悅。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他語氣裡是警告,跟剛剛在床上親密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背過身把卡包收到公文包裡,全身上下充滿著疏離和防備。

嚴知許怔住,他因為一張照片防備著她?

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那不是自己的舊照片嗎?

不等她開口詢問,嚴景馳好像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不妥。

回過身,捏住她的下巴,曖昧不清的眼神下是戲謔,手指揉弄她那還未消腫的紅唇,帶著玩味。

聲音清冷不帶情慾,語言卻挑逗至極,明顯在轉移話題,“畫展時間要來不及了,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再來一次。”

嚴知許臉頰被撩撥得通紅一片,雙手輕微用力的推開他。

思緒被打亂,照片的事被她拋在腦後。

嚴景馳這次到M國出差,收到畫家海琳在M國舉辦畫展的邀請函,特意帶著嚴知許一起來,工作結束後帶她去看畫展。

畫家海琳,三年前隱退,舉辦畫展次數屈指可數,這次在M國舉辦畫展,屬於難得。

嚴知許快速打扮好自己,嚴景馳早已換好一套新的西裝。

畫展距離酒店很近,走路過去。

二人相互挽著,走在街道上,氣氛正好,嚴知許感覺自己好幸福時,嚴景馳突然停住不走了。

“景馳,怎麼了?”嚴知許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街道的另一邊,一名渾身髒亂,看不清衣服顏色的女人,不顧馬路上車流的危險衝過來。

推開嚴知許挽著的胳膊,緊緊抱住嚴景馳的腰。

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景馳,我終於遇到你了,你來找我了對不對?”

嚴知許被推到一邊,雙眼有一瞬間被太陽光刺痛。

她感覺這個女人好眼熟,很像卡包照片裡的女人,同時也很像自己。

“可心?是你嗎?”嚴景馳聲音顫抖,不敢置信,雙眼緊緊鎖著懷中女人,不敢眨眼,生怕女人再一次消失不見。

明明剛剛跟嚴知許求婚的男人,現在在大街上,當著她的面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還親密地用手輕輕擦拭懷中女人的眼淚,動作小心輕柔,像是怕碰壞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

“是,是我。”懷中的女人泣不成聲,用力點頭。

女人身體瘦弱,卻緊緊地抱著嚴景馳。

一向有潔癖愛乾淨的男人,此刻緊緊抱著懷中女人,不停地安撫輕哄,就像失而復得的寶物,生怕動作重了一下,而傷害了懷中的女人。

二人好像獨處一個世界,遮蔽周圍所有。

也遮蔽了嚴知許。

嚴景馳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嚴知許的存在,脫下昂貴的西裝給懷中女人披上,雙臂穿過女人的膝下,把哭暈過去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裡,往酒店處返還回去。

嚴知許像個局外人樣被留在原地,她剛剛被撞得胳膊,還在隱隱作痛。

她的腰間,還殘留嚴景馳身上的餘溫。

而剛剛跟她在床上抵死纏綿的男人,跟她求婚的男人。

此刻在大街上,拋下她,扔下她獨自一個人。

抱著一名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女人,拋去優雅矜貴,不顧形象,把衣衫襤褸如乞丐般的女人抱著跑回酒店。

四周行人看熱鬧般,指指點點。

嚴知許想追上去,邁出第一步踉蹌一下。

扶住街邊的建築,穩住自己的身形。

等抬頭看到窗戶裡的自己,精緻的妝容透露出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