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 尿最大的碗,挨最毒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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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面前,這是佩妮第一次在談起自己的妹妹時,說出的不是嘲諷與抨擊。
隨後他驚訝的發現姨媽的眼圈紅了,而這並不是姨媽提起母親時,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以前哈利總是認為她是被氣紅了眼睛,可現在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
弗農忽然起身,從櫃子中取出一瓶雪莉酒,給自己和妻子倒上後,又給哈利倒了小半杯。
“不,不行,他還沒有成年。”佩妮見狀就想奪過酒杯。
“這是在家裡,哈利已經年滿5歲了,不是嗎?”弗農堅持將杯子遞給了哈利,“並且我認為今天哈利或許會需要這東西平復一下心情。再說,開始懂得顧家的男人有資格在餐後享用一杯雪莉酒。”
在哈利結果酒杯後,弗農又說道:“當然,今天第一次喝酒,所以最多隻有半杯。”
說著弗農舉杯示意,三人共同小抿了一口。
他拿出的是一瓶甜雪莉酒,只有不到20度,哈利只覺酒液入口後並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帶著一股清新的甜香。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後,哈利忽然扭過了頭,剛才他似乎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看向窗外卻並沒發現什麼。
錯覺嗎?
隨後腦子一轉就不再過多關注,現在還是即將到來的談話更為重要。
弗農姨夫坐在對面,右手肘支在桌子上,手中半端著高腳杯,面上神情複雜。
佩妮姨媽坐在旁邊,消瘦的上身似是失去力氣般,依靠在丈夫寬厚的肩膀上,紅紅的眼圈彷彿在袒露女主人悲傷的心情。
雪莉酒的餘味還在舌尖迴盪,僅僅是一小口,哈利卻已經微微有些醉意,不知道是第一次飲酒還是其他原因。
也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坐在姨夫姨媽對面,像個大人一樣,談論一些比聖誕禮物、零花錢之類更加嚴肅的問題。
可以感知的成長,有時也會讓青春懵懂的男孩子上頭噠。
喝完第一口酒,三人坐在那裡都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連沙發後面正探頭探腦的小老鼠都似乎察覺到了凝重的氣氛,躡手躡腳的溜向廚房。
最終,作為一家之主,還是德思禮先生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吧好吧,我知道有些話很難開口,但說實話,哈利,最初我是主張把你送到孤兒院去的。”
說到這兒德思禮停頓了一會兒,彷彿是在組織語言,隨後不等旁人接話就繼續說了下去。
“當你出現在門口時,唔,大概也就這麼大。”胖姨夫比劃出一個籃子大小,“但是你知道的,達利那時也是差不多大小。”
“你的姨媽,還有我,當時的收入並不像現在這樣寬裕,我們很難負擔得起兩個孩子,尤其是……你已經知道莉莉和波特……對吧?”
哈利點了點頭,心中有些難過,他知道姨夫的意思,就在那天,在戈德里克山谷,他的父母英勇的抵抗了黑魔王,為了保護他而身死。
“我當時很害怕事情會牽連到我們,會牽連到達利身上。我想要把你送走,但是佩妮……”德思禮停下話語看向了妻子,佩妮的身子正不住的顫抖著。
忽然間,歪斜在丈夫肩膀上的身體挺立了起來,女人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繞過桌子,一把將瘦弱的男孩摟進了懷裡,放生哭嚎起來。
“你,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長大後我們就幾乎斷了聯絡,她沒有留下照片,沒有留下資訊,父母去世後就只有你,只有你還能證明莉莉存在過。”
聽著姨媽發自內心的哭喊聲,哈利僵硬的身體忽然變得柔軟,環過雙臂輕拍著姨媽的後背,一時間兩人都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你的姨媽還是說服了我,你留了下來,但也從此成為了佩妮的心病。”弗農接過了話頭,低沉的聲音彷彿代表著那段往事並不歡樂。
“她常常尖叫著跑向你的睡房,把你從嬰兒床裡抱出來,藏在各個隱密的角落。為此我不得不帶她去看醫生,可診斷結果除了焦慮沒有任何問題。”
“她還是不時的把你藏起來,我們都知道有一個……”弗農姨夫似乎做了莫大的心裡建設,這才吐出了他之前絕對不會說的詞彙。
“……巫師,你們是這樣稱呼自己的,對吧。幸運的是,自從你來到這個家後,那個邪惡的巫師從沒來過。”
伏地魔。
哈利在心中暗道,他沒想到這個令眾多巫師聞風喪膽的名字,竟然也會給姨夫姨媽帶來這麼大的恐懼。
這讓他對自己滿是惱恨,對面前的兩人更加愧疚。
“你知道的,佩妮不能對心理醫生說實話,那樣別人一定會以為她是瘋了。後來我建議她用講故事的方式說出來,就說是重複的夢境。”
“佩妮試了試,效果顯著。但並非心理醫生多麼高明,他只是給你的姨媽講了個笑話。”弗農搓了搓臉上的大鬍子,似乎對於糾纏了他們半年的問題,就這樣兒戲的被解決了,感覺有些無語。
“他說,那就把他藏在碗櫥吧,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總不會去那裡追殺一個孩子。”
一時間,哈利的表情有些精彩,所以這就是我睡了十年碗櫥的原因嗎?
想想自己最初對姨夫姨媽產生不滿的念頭,就是明明空著一間臥室,卻非讓自己睡在滿是蜘蛛的樓梯間碗櫥裡啊。
沒想到最開始這竟然是對自己的保護。
而他沒想到的是,最初睡在碗櫥的其實是達利和他兩個,可在他們還沒記事的時候,“氣球”表哥就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吹了起來,這讓碗櫥對他來說有些狹小了。
再加上一年多並沒有事情發生,佩妮的心情也不再那麼緊張,就讓達利搬回了臥室。
“哈利,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嗎?”佩妮這時也緩了過來,輕撫著哈利的頭髮問道。
聽到姨媽的問話,哈利尷尬的幾乎想把自己塞進地板的縫隙裡。
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時自己心生怨恨,總是用各種自認為隱蔽的方式給家裡添亂,或者慫恿達利和別的孩子,尤其是比他們大的孩子打架,偷偷把姨夫種下的花莖掐斷,在碗裡面撒尿……
好吧,這個真的很難忘記,就算現在想起來那頓暴打也讓自己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