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有結果了嗎?」

聽見開門的聲音,正心不在焉的在紙上寫寫畫畫的赫敏屁股上像裝了彈簧一樣,瞬間離開椅子迎了過來。

「還沒有。」

艾尼伸手套上了飛來的居家服,頭疼的捏了捏鼻樑,心中將那幫只知道扯皮的官僚罵的狗血淋頭。

下午他去參加了關於如何處理****洛斯的研討會,結果不出預料,那就是沒有任何結果。

當日大個子離開後不久,麥格教授就帶來了並不太合鄧布利多心意的答案。

****洛斯,出身於一箇中產階級的麻瓜家庭。

一般來說具備魔法天賦的孩子都不會太笨,幸運的是,小普洛斯先生不是少數派,在麻瓜學校中成績優秀,但得益於校園中良好的學習氛圍,這樣反而讓他成了被霸凌的物件。

瘦小的特朗只能做到回家前扔掉臉上的怯懦,只求在親人跟前維持住最後的尊嚴。

他為此深感自卑,更是因為自己偶爾異於常人的表現而非常驚恐。

直到有一天,特朗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

魔法,多麼神奇的字眼,幾天後,麥格教授來到他的家裡,當著父母的面,用魔杖頂端湧現的光芒驅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

那時,特朗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內心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可到了霍格沃茨之後他突然發現……這樣的「天選之子」有一群!

並且很多人出自巫師家族,世世代代掌握著魔法的力量,無論從哪方面看,他們才是魔法界的主人,而自己只是個匆匆闖入的窮小子,對於特朗來說,這又是一個重大打擊。

好在他的天賦確實不錯,開學後特朗發現很多巫師出身的同學表現的還不如他,馬上又開始沾沾自喜起來。

十多歲的孩子,又有幾個不渴望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呢?

然而事與願違,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優秀的成績仍舊沒能引起別人的,哪怕共同度過了一年多的時光,特朗終究還是小透明一個。

並且是在別人眼裡有些孤僻自傲,不怎麼討喜的小透明。

這樣一個殼都快沒了的蛋,那隻蛇鼠雙形蒼蠅不叮就怪了。

於是從「機緣巧合」的獲得了一本黑魔法書籍開始,小特朗在墮落的道路上一騎絕塵,將人性善念、操守底線遠遠拋在了身後。

「那幫大老爺就沒點別的事做嗎!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答覆,可他們竟然拖了一個月。」

赫敏有點不忿,羅米達早就出院了,身體上已經痊癒,可心中的陰影卻難以驅散,及至今日女孩都不敢一個人獨處,她的遭遇自然讓小巫師們大為憤慨。

不出艾尼和鄧布利多的預料,在孩子們將憤慨傳遞給家長前,國內國外一些大大小小的報紙上就出現了多個版本的特別新聞。

加上了解整個事件的小巫師沒有幾個,當一隻只貓頭鷹飛離霍格沃茨帶走孩子們的家書後,引起了一場規模浩大的聲討與爭論。….

每個人都是錯的,每個人又都指責別人的訊息來源不實。

如果艾尼當年不是刻意的拖延了網際網路時代的腳步,而是在後面用力的推一把,恐怕霍格沃茨襲擊事件不用花一分錢就能霸榜各大平臺熱搜前十。

總而言之,別說英倫,現在全魔法界的目光都盯向了霍格沃茨,想要看看待天光暗沉後,這處曾經輝耀魔法界的燈塔,透出的光芒是否改變了顏色。

「現在不是五十年前,沒人願意下這個決定,或者說,這個鍋太大,我們的部長大人背不起。」

艾尼的語氣中滿是不屑,今天的會議福吉姍姍來遲,靴子

旁還扎著片瓷屑,想來某隻胖球又有了獻殷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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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烏姆裡奇擰了擰肉乎乎的鼻子,她的鼻子格外敏感,也正是因此,這個自認為喜愛貓咪的「粉姑娘」,實質上壓根沒有抱過那些真正可愛的小傢伙們。

所謂愛貓的人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嬌柔少女披上粉色的衣裙,能透出春天都遮不住的明媚,烏姆裡奇就讓自己也變成粉色的。

喜歡小貓咪的善良女孩,她的笑容往往會一同勾起旁人的嘴角,烏姆裡奇就讓自己喜歡貓貓。

血統純正的權勢者,總是享有種種令人羨慕的特權,烏姆裡奇就讓自己「有了」一個「高大上」的出身。

殊不知,明媚是因為少女,而非粉色;得到偏愛是因為善良,而非喜好;地位獨特是因為權勢,而非血統。

就像破落的岡特家族,血脈的高貴與悠久並不能讓湯姆·裡德爾的外工和舅舅逃過阿茲卡班之旅,馬爾福這個姓氏在名聲上並不能超過岡特,可盧修斯曾在伏地魔身邊左搖右擺,如今照樣在超大的莊園中逍遙自在。

難道說半輩子在魔法部摸爬滾打,連這些都看不清嗎?

並不是!

其中的關竅烏姆裡奇一清二楚!

只不過……

她能把自己打扮的一身粉色,卻無法變為明眸少女;她能收集很多貓咪擺盤,卻無法擁有感染人心的善良;她能舔著臉宣揚具備高貴的血脈,卻無法虛構出權與勢。

可是,除了自己,她又騙得過誰呢?

「非常感謝,烏姆裡奇女士。不過我希望你下次進入辦公室之前,先要經過我的批准。」

福吉走進恢復整潔的房間,不包含任何謝意的道了聲謝,看向烏姆裡奇的眼神與之前看著滿地瓷片並沒什麼不同。

「抱……抱歉,福吉部長,我只是,我……」

聞言烏姆裡奇的腦子一懵,正常來說擅自進入領導的辦公室自然不太恰當,不過她已經將全部籌碼壓在福吉身上,為此不惜孤注一擲得罪英倫最偉岸的高山,怎麼著也算的上是部長的心腹,可對方的反應告訴她——並非如此。

此刻女人結結巴巴不知該怎樣解釋,她兩手絞在一起,剛剛被瓷片扎傷的口子又崩裂開來,紅色的血水在指尖暈開,就如烏姆裡奇心中的苦澀。

留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