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裡住所最好的就是大祭司和族長的洞穴了。

大祭司的地位和族長也是幾乎平起平坐的。

族長是實力出眾的雄性獸人,備受雄性獸人愛戴,而大祭司卻是個年邁的雌性獸人,偶爾也會為雌性出頭,是個面冷心善的老人。

大祭司拉古今年已經50多歲了,在獸人裡已算是高齡。

獸人世界危機四伏,又有雨季和冬季兩個難熬的階段,獸人們普遍壽命不長,活到六十就算長壽了。

除非戰力等級能升到八級以上,興許能突破百歲大關,可那是傳說中的存在了,他們部落多年來,並未出現過一位。

薑茶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大祭司的山洞門口,掀開簾子就見一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將耳朵貼在了一位雌性獸人的肚皮上,好似在聆聽著什麼。

躺在石板上的雌性獸人面色痛苦,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拉古聽到聲響後轉頭看去,發現是不能生育的石女薑茶後,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出去!”

薑茶本來是想跟大祭司求助的,看到床上躺著的雌性獸人後,她一眼就看出這雌性是有輕微滑胎的跡象。

但大祭司好像還沒有檢查出原因。

她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心下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大祭司是他們鼠山部落,百年以來唯一的雌性祭司,但她卻是歷年來最能幹的一個。

拉古不僅能測試雌性的生育能力,還能檢測出雄性的戰力等級,還能給雌性獸人接生,給雄性獸人上課,講解戰力體等級提升之類的基礎知識。

因此就算她膝下無子,部落裡也無人敢欺辱她。

不過,就算如此,大祭司也是三十來歲才當上前任大祭司學徒的。

聽說她的獸夫和孩子都意外去世了,而她因為出去採藥傷了身子,也無法再孕,此後就一直孤身一人了。

若是能成為她的學徒,就算沒有獸夫,她也不用擔心被趕出去了。

薑茶低垂著眉眼,言辭誠懇,“抱歉大祭司,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是我的弟弟……他今天就要把我趕到吡洞裡去,我實在沒辦法,才跑來求助於您的。”

“你……”

看著薑茶額頭殘留的血痕,和她身上略顯狼狽的模樣,拉古輕嘆一聲也沒再趕她離開,“去一旁坐著,不要出聲打擾。”

薑茶沒有點頭同意,她是想來展現自己價值的,不說話怎麼行。

抬腳就走到孕婦身旁,她輕聲問道:“大祭司,她這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嗎?”

拉古微微皺眉,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看向石床上懷孕的雌性,“阿彩,你今日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嗎?”

腹痛難忍確實也有可能是吃食有問題。

拉古剛剛還以為是胎兒不老實,在這可憐的雌性肚子裡鬧騰不停,所以才會去仔細聆聽她腹中的聲音。

雌性懷子後也很遭罪,還好他們鼠族懷孕到產子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而孩子天賦越差的越鬧騰,反倒是天賦極高的孩子可以主動保護自己的母親,會幫助母親快速產子。

大祭司起先就是懷疑阿彩是因為腹中孩子資質太差,所以才會腹痛難忍的。

“沒有啊,我今天只吃了麻繩菜,我家獸夫狩獵還沒回家,我只能吃那個填飽肚子,以前也吃過的,都沒有什麼問題的呀!”

阿彩是個面板黝黑的年輕雌性,她捂著肚子疼的冷汗淋漓,“大祭司,你別聽這丫頭胡扯了,快幫我止止疼吧。”

薑茶石女的身份昨天就傳遍了整個部落,原本就是不大受歡迎的孤女,直接成了被排擠的無用之人。

“麻繩菜……”

薑茶輕聲唸叨,她回憶起記憶中麻繩菜是什麼樣後,忽然開口道:“是馬齒莧,這個是有滑胎……”

拉古有些不耐煩了,“莫要耍小聰明,若想繼續待在我這裡,就不要打擾我治療。”

本想直接將人趕出去的,但一想到薑茶的親弟弟是何種德性,她面無表情的繼續道:“我不收徒。”

曾經也有石女想打她的主意,為了躲避進入吡洞的命運,假意做她的徒弟。

結果不僅不好好學習她教導的知識,還私下勾引那些已經有雌性的獸夫。

在部落裡結侶是一件大事,並不是兩個人搭夥湊日子那麼簡單,而是要立下餘生相伴的誓言。

一旦決定結侶,雄性獸人的身上就會打上那個雌性的烙印,此生便不許再找其他雌性,也不能傷害自己的雌性。

除非雌性死亡,否則雄性身上的伴侶烙印是不會消散的。

而雌性身上是可以打下好幾道烙印的,她們身上也會存在好幾個雄性的氣息,且能讓雄性隨時感應到她的位置,好能及時保護她。

拉古收的那個徒弟心思歹毒,為了勾引那個獸夫和她在一起,私下裡下藥,暗害了那個雌性,讓那獸夫解除了烙印,然後兩人雙雙逃離了部落。

此事過後,雖然族長沒有怪拉古,部落裡的族人也因為有求於她,表面上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拉古卻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從此便收起了多餘的同情心,再也沒有收過徒弟。

薑茶開口第一句的時候,她就看出了這個丫頭的心思了。

若不是看她實在可憐,多年來在部落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否則她早就把人趕出去了。

薑茶沒有否認的自己目的,她緩緩的說道:“馬齒筧也就是麻繩草,平時少吃點沒關係的,但是在孕期吃多了的話是會有滑胎風險的,其實,馬齒莧有清熱利溼、解毒消腫、消炎、止渴、利尿作用,種子能明目,還可作獸藥和農藥,嫩莖葉可作蔬菜,味酸,也是很好的飼料。

只不過有一點,孕婦不能多吃,會有滑胎風險。

想必平時部落裡的獸人也吃過,都沒啥事發生,所以沒有人當回事。”

“滑胎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她說的如此認真,阿彩被嚇得坐起了身子,“難道是說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拉古連忙安撫孕婦躺好,“別擔心,孩子會沒事的。”

她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薑茶,隨後掀起阿彩的獸皮裙向她身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