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府距離隔離區不遠。

她到的時候,官兵正在不遠處,搬運糧食進倉。

成閆帶了太醫過來替瀘州百姓救治。

沈華錦走進屋裡,成閆和張縣令還在商討。

“陛下,這次往下撥了二百五十萬兩白銀修築堤壩,此外還送了一大批糧食給瀘州百姓。”

“下官替瀘州百姓多謝聖上隆恩,多謝成大人專程跑這一趟。”張縣令放下茶杯,起身鞠了一躬,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

“若……若不是陛下,恐怕瀘州百姓熬不過這一劫。”如今瀘州糧食撐不過兩日,所幸京都送來了食物。

成閆扶起他,拍了拍肩膀,“都是我們燕齊的百姓,陛下自不會置之不理,這才派了下官前來。”

張縣令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淚,“說的是,陛下果真是深明大義,深愛百姓,真是明君風範。”

明君?你是不在京都不見陛下真面目,那樣子就不像個明君,暴君的事幹了個遍,除了沒被美色所獲,不過也差不離了,最近新來的沈姑娘頗得他盛寵,禮物大把大把的往瑤華宮送,說不準那位將來會是個妖妃了。

成閆汗顏,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聖上愛惜百姓,這次還派了工部侍郎姚大人督工修堤壩。”

“事不宜遲,我們過去堤壩看看。”張縣令轉念一想,一拍腦門說道,“瞧我這腦子,成大人千里迢迢二來,甚是辛苦,我這就安排人帶您去休息。”

堤壩這事本就不歸他管,他也不會,他也就是負責運送糧食和銀子過來,此時辦完便可回京覆命。

不過休息片刻再回去也不遲。

“實在對不住了,如今瀘州情勢緊張,瘟疫還未得到控制,城門只進不能出,只能委屈成大人多住幾日了。”成閆口中的妖妃佯裝抱歉道。

“閣下是何人?”

張縣令介紹道,“這位是陪同齊大人一同來瀘州的沈公子。”

“瞧我這也是大意了些,差點忘了,如今瀘州城只能進不能出,這也是為了燕齊百姓的安全著想。”

“張縣令也是為民著想,本官委屈些又有什麼關係。”

張縣令想了想,心中還是擔憂,皺著眉頭,“姚大人帶著人修築堤壩沒問題嗎?”

“張縣令,不必多慮,陛下選的人肯定不會看錯的,等到疫情穩定,多加派些人手,堤壩修繕完畢不成問題。”沈華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成閆配合道,“是啊是啊。”

其實她把握也不大,不過不是還有暴君在嗎,時間人力問題而已,這個時代雖然遠遠比不上現代,不過修築堤壩是不成問題的,在古代這可是大功一件的好事。

蠻國境內。

“陛下,那群蠻國人當真狡猾,竟把瘟疫傳播到了我國。”

“就是一群畜牲,幹不過俺們,給俺們傳播瘟疫,要是讓老子知道是誰,老子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啥那麼紅。”

“陛下,他們追來了。”于飛捏著受傷的胳膊,跑回來稟告。

來了蠻國兩日,如今的情況也算了解了。

如今蠻國不止邊境瘟疫橫行,似乎他們的國都百姓也染上了瘟疫,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潛人入了瀘州,導致瞭如今瀘州的局面。

蕭清硯睜開眼,眼圈泛紅,目露兇光,“上。”

兩方人打了起來。

蕭清硯帶出來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敵方來了上百人。

即便武力值再高,也會有耗盡的時候,昨日也是大幹了一場,死了一半的人。

勢力懸殊,再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于飛吐出一口血,抹了把嘴,“主子,我們快堅持不住了,您先走,我帶人斷後。”

“想走?門都沒有,窗也沒有。竟然來了,也該讓我這個東道主招待招待各位,你們說對吧?”

“大將軍說的對。”

男子一身黑甲,威風凌凌的騎在馬上,他的眼神像是盯著獵物不放的獵人,“給我上,活捉了他,本將軍給你們升官。”

雙方再次激戰。

蕭清硯頭戴面具,長髮用金冠豎起,身形如同鬼魅般閃爍,長劍在他手中有規律的轉動,逢人過處,皆死於他劍下。

不過半刻鐘後,敵人處於弱勢,死傷人數較多。

敵方將領哈沐斯,好幾次險些死於他劍下。

哈沐斯知道,那個人快堅持不住了,他手持長弓,半眯著眼,慢慢對準他的方向,內心一片澎湃,“燕齊人,受死吧。”

蕭清硯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此時已經躲閃不急,硬生生捱了一箭。

他眉頭緊皺,用力拔出長箭,眼神死死盯著哈沐斯,發力朝著他的方向把佩劍往他的方向射去。

正擊心臟,哈沐斯墜馬,直到死前眼睛還未閉上。

蠻國人失了主心骨,無心再站,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蕭清硯終是沒忍住昏了過去。

所幸于飛手快,接住了他。

“主子……”

于飛摸到他拔劍後的傷口,血流不止還有些發黑,“主子,這是中毒了。”

“于飛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回京?”

“先回瀘州吧,沈姑娘還在瀘州,如今救治陛下要緊,她定會有辦法的。”

沈華錦這段時日都在隔離區忙的腳不沾地,那邊人手不夠,她又不能當個吃白飯的索性去給患者煎藥喂藥。

一開始蕭清硯的人阻止她,見毫無結果之後,只叫她當心些,莫要讓主子擔心。

今日那邊不需要她過去。

一閒下來真是不習慣。

她小聲喊了一個名字,“莫三。”

窗外閃現人影,他彎腰行禮,“沈姑娘,有何事需要屬下去做?”

沈華錦玩弄手中的花瓣,直到只剩下花杆,內心有些擔憂,“蕭清硯,可有訊息了。”

莫三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主子的訊息。”

莫三在沈華錦的嘆息中,又回到了他原來的地方。

主子真是偏心,出門帶莫四,于飛,莫一,也不帶我。

難道是我沒用,才會被留在瀘州?但是我沒用主子又怎麼可能派我保護沈姑娘。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主子對我寄予厚望,只有我才能保護好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