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不是第一天認識雅洛,最初的時候,對她的印象還算好。

畢竟是雌性,總不能針鋒相對。

可認識時間久了,他發現這隻雌性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甚至小小年紀,便能揹著家人,族人去傷害那些弱小的雌性。

他也是偶然間發現的,從那以後,納爾對於雅洛便是敬而遠之。

不得罪你,也不搭理你。

眼下,納爾見懷中的小獅子緊咬著牙關,默默承受著肌膚灼燒的疼痛。

眸光裡閃過絲絲心疼。

最後抬起手,將藏在獅毛下的敖牙扒拉出來。

隨後催動自身的能量,調動敖牙。

很快,敖牙發射出七彩光芒。

再然後,千黛覺得自己身上的灼痛感慢慢消失。

這怎麼回事?

千黛回頭看看脊背上發紅的肌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合。

隨後想到什麼似得,從納爾懷中跳到地上,然後轉到對方的身後,便發現,納爾的後背出現了一大片灼燒的肌膚。

此時已經微微滲出鮮紅的血跡,斑斑點點。

甚至比剛剛自己承受的痛苦還要駭然幾分。

“納爾?”

千黛萬萬想不到,納爾竟能為自己做到如此。

無論是為了什麼,前世今生,都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種事。

緊緊守護的心臟,忽然裂了一道縫隙。

千黛感慨自己的無能,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都不能為納爾進行最簡單的包紮。

“納爾,你何必呢!”

納爾轉過身,慢慢蹲下身體,臉上帶著暖洋洋的笑容。

好似後背的傷根本沒有一樣。

“你是我的寶貝,我當然要好好保護你,當然要何必!為你做這些,我心甘情願的。”

納爾的聲音極低,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

他的眸光很炙熱,熱到似乎能融化周圍的一切。

能融化千黛心裡的寒冰。

“嗤……好一對痴男怨女啊,納爾哥哥,雖然我曉得納爾很厲害,但你有沒有想過,她是白化獅獸,哪怕你將所有的傷痛都轉到自己身上。

她仍舊會死的。”

話落,下一秒,千黛猛的四肢跪地。

聖月之夜的月光好似對白化雌性獅獸格外的不待見。

剛剛出現在千黛脊背上的傷痛,再次恢復。

並且比第一次還要嚴重。

納爾瞪大雙眸,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化雌性獅獸本就是受詛咒出生的,獸神都討厭的存在,你以為用敖牙就能幫助她嗎?”

雅洛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嗜血的笑意。

很好!

納爾哥哥早晚會是她的。

聽到這些,千黛眸光一轉。

【小唯,雅洛口中的獸神是怎麼回事?】

【主人,那是主宰荒蕪大陸的最高神明,至於她說的白化雌性獅獸的確是受詛咒出身的】

對於這些遲來的訊息,千黛覺得相當炸裂。

原本以為重生在荒蕪大陸,還能啟用生子系統,簡直是走了大運。

沒想到卻有這麼多難題等她解決。

【小唯,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疼痛可以捱,她在虛無空間所承受的那些比這些疼痛輕之千倍萬倍。

可月光對身體所造成的傷害不可逆,尤其她現在還有生孕。

【不是說,有了身孕的雌性,是被獸世準則保護的嗎】

【主人,你本就是被詛咒所生,所以……或許在獸世準則之外呢】

去他媽的獸世準則之外!

好的都不用遵從,壞的都必須遵從。

這獸世準則怕是針對她創造出來的吧。

千黛心裡咒罵,可耐不住身上的劇痛一點點凌遲著她的意志。

不消半刻鐘,千黛便陷入昏迷。

昏迷前,還在咒罵這具身體的柔弱。

而納爾雖然曉得自己的努力沒用,可並沒有停止。

手中的能量仍在輸出。

他怕自己停下後,雌性真的會死!

或許自己能堅持一些,雌性就少受點苦楚。

至於石屋裡的其他雌性,她們只是無聲的看著這一切。

冰冷,無情。

忽然,石屋的石門被人用力踹開。

門口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黑蛇。

黑蛇揚著蛇頭,吐著蛇信子,四周看了看。

最後在角落裡發現了昏迷的千黛,還有快要昏迷的納爾。

赤紅的蛇魔露出一抹心疼,隨後快速爬進石屋。

在眾多虎族雌性獸人的注視下,幻化出人形,然後將採集到的遮月草全部包裹在千黛的身上。

最後又化出獸形,將千黛和納爾馱在自己的後背上,迅速的爬出石屋。

一整套動作下來,不過眨眼的功夫。

石屋裡的雌性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黑蛇已經消失不見了。

九陰揹著兩人來到曾經躲難的虎族部落外的山洞裡。

並且將剩餘的遮月草擋在山洞邊緣。

如此,千黛終於覺得渾身好受了些。

甚至或許可能有遮月草的幫忙,身上的傷口也不再灼燙,有點冰冰涼涼的舒適感。

而納爾在見到九陰將遮月草裹住千黛的那一刻,便收回自己的能量。

好在雄性獸人身體恢復的快。

哪怕有傷,三五日便能好。

只是,身上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全身血淋淋的,看著嚇人。

九陰掃了納爾一眼,轉身再次離開山洞。

一刻鐘後,手裡拿著一堆乾枯的葉子走進來,甩在納爾的身前。

看著身前乾枯的葉子,納爾眸裡顯出驚喜。

忙抬頭看向坐在山洞口望天的九陰。

“謝謝你啊!我叫納爾。”

九陰沒理會對方,只給對方一個冷漠的背影。

納爾卻不在意,將枯掉的葉子放在嘴裡,嚼了嚼,最後敷在受傷的面板上。

這樣,不出兩日,被灼燒的肌膚便能痊癒。

只是……

這種草,對雌性沒有任何作用。

尤其是白化雌性獅獸。

看著躺在枯草上昏迷的千黛,納爾甚至都不敢碰對方一下。

萬一碰疼了怎麼辦?

“唉……你說,千黛怎麼辦啊?”

聽到納爾的慨嘆聲,九陰雖然沒回頭,可放在膝蓋上的手,仍舊有些不自覺的彎了彎。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聖月之夜的月光對白化雌性獅獸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別說他們,就算是巫醫來,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