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頓住,餐桌上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

尤其是陸母的眼神裡就帶著深深的防備。

陸母一向不愛讓週一和周尚宇姐弟兩個接近陸聿,她的母親就是個喜歡勾三搭四的賤人,難保不會遺傳。

若不是陸聿惦記著亡父臨終前的囑託,不讓週一和周尚宇搬出去,陸母早就找個理由把人趕走了。

“家,家裡用的都差不多。”週一脊背僵硬著,但面上還是冷靜的。

杜清樂看了眼眼神都沒有往這邊瞥的陸聿,給他夾菜:“這次海外之行還順利嗎?”

陸聿:“順利。”

陸母將話接了過去,談論的就是他們的婚事。

杜清樂笑盈盈的看著淡然吃飯的陸聿,眼睛裡滿滿都是愛意。

說話間陸家真正的大小姐陸熙春就笑容滿臉的過來,歡歡喜喜的喊了一聲“哥,嫂子。”

週一有眼力勁兒的將位置給讓了出來,沒吃幾口就帶著弟弟周尚宇先離開了。

兩人的離席,除了陸聿掃了一眼外,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絲毫矚目。

原本他們就是吃閒飯的。

餐桌上笑聲陣陣,直到二人走出主樓,依舊能聽到歡聲笑語。

週一看著悶著頭不說話的弟弟,“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要表現的太多明顯,我們本就是寄人籬下。”

周尚宇年少氣盛:“當時陸董死前明明說要把我們當成親生孩子一樣愛護,為什麼我們還是要處處低人一頭。就連媽……都被陳柳君找理由弄去其他地方做保姆。”

陳柳君就是陸母。

周尚宇從小被父母疼愛,自然比周一這個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感情要深厚。

“到底是沒有血緣,陸家已經給了我們學費和生活費,其實也算信守承諾了。”週一淡聲道。

“什麼信守承諾,咱爸可是為了他們家死了,誰稀罕這點錢。”周尚宇說著頓時悲從心起。

週一朝著四周看了看,按住了周尚宇的胳膊:“夫人不讓再提及這件事情,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

周尚宇比周一小一歲,因為從小在父母身邊被寵壞了,說話從來無所顧忌,前段時間剛因為提及陸董和周父死亡的事情,被陸母教訓了一頓。

周尚宇憤怒的甩開週一的手:“你就是膽小怕事!我才不怕他們!”

說完就跑了。

週一唇瓣輕抿,多少有些難過,她不是膽小怕事,只是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週一?”陳最手中拿著檔案,見到她便停下了腳步。

週一對上他溫和的笑容,斂了斂心神:“陳最哥。”

陳最摸了摸口袋,從裡面掏出兩顆巧克力遞給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吃完飯了?”

週一點頭,卻沒接他的巧克力。

陳最溫柔的放到她的掌心:“我記得你很愛吃這個。”

週一掀起眼眸,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陳最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先去給陸總送檔案。”

週一唇瓣輕動:“他……還在吃飯。”

她其實想要多跟他待一會兒。

可天不遂人願。

“檔案帶來了?”

陸聿疏冷的聲音從一旁驀然響起,週一的脊背無意識的就僵了起來。

陳最聞聲回頭,極愛黑色的陸聿依舊是黑色西裝褲黑色襯衫,黑色將他映襯的身形更加的修長。

“陸總。”

作為陸聿的秘書,陳最還年長陸聿三歲,一個溫和,一個冷冽,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

陸聿接過檔案跟陳最談論的都是公司的事情。

週一見狀,悄悄的就離開了。

只是她走到一半時,就聽到了身後穩健的腳步聲。

她腳步微頓,單單是從聲音就聽出了來人是誰。

下一瞬,她就被扯到了一旁高大的灌木叢內。

週一試圖掙扎,很怕被看到。

但陸聿輕而易舉就卸去了她的防備。

他捏著她小巧的下頜,沉聲:“喜歡陳最?”

週一怎麼敢承認:“不,不喜歡。”

陸聿笑了,可笑意並不達眼底,反而更多了一分的冷冽:“一一,你一說謊,就不敢看我的眼睛。”

“真的不喜歡。”週一對上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漂亮,配上那乾淨白皙透著粉色的肌膚,單單是近距離看著,就能讓人生出無數的情節來。

陸聿聲音低低的:“那你喜歡誰?一一。”

週一知道他想要聽的答案。

卻固執的不肯開口。

陸聿也沒有再逼她,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明白自己歸屬於誰。

“唔,不——”

她的聲音斷了,後續死死的抿緊了唇瓣。

她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哪怕陸聿在她的漂亮的鎖骨處輕咬。

她怕的要死,可陸聿卻無所顧忌。

“阿聿去哪了?”杜清樂離開前想要跟陸聿打個招呼,卻不見了陸聿的身影。

傭人:“方才……還在這邊見了陳秘書。”

杜清樂點頭:“他應該是在散步,我自己找找吧。”

兩人聲音傳到週一的耳中,她渾身都變得僵硬起來。

腳步越來越近,她咬著唇瓣眼眶都紅了,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