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蘭的話,讓虞盈盈當場錯愕!

剛剛的虞盈盈要是在發瘋的話,那現在的常慧蘭就完全是處於發狂的狀態!

被打了的虞盈盈,聽著出自於常慧蘭口中的那一番話,全程張大了嘴巴,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眸。

她的眼眸中依舊是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囂張,可囂張中儼然已經裹挾了對自己親生母親的無限恨意和憤怒。

她做夢都不敢相信,這些嫌棄自己的話,居然會是從自己的親生母親口中說出來的!

早就被常慧蘭忽然發飆嚇懵的虞蕭勻,小小的身子瑟縮在火堆邊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雙眼如雞蛋一樣瞪得溜圓。

他捧在手心中的陶碗,微微顫抖著,身上毫無防備的就釋放出一陣懼意,那是對常慧蘭這個嫡母的懼意。

可以說,即便他只是個庶子,可在侯府出生到現在,他都沒見過常慧蘭發這麼大的火,更沒見過常慧蘭對虞盈盈他的嫡姐,說半句重話。

而今日的常慧蘭,就像是換了芯子一般,整個人都散發著讓虞蕭勻感到恐懼的氣息。

“別這樣瞪著我,瞪我也沒用,你就面對現實吧!”

說完,常慧蘭再也不多看自己女兒一眼,轉身走回了那火堆邊上,重新拿了一個陶碗,給自己滿上了一鍋的羊肉蘿蔔湯。

她全程黑著臉,甚至都沒給虞蕭勻一個餘光,仿若瑟縮在角落的虞蕭勻這個庶子,根本就是個透明。

這些東西,難吃得要命,除了一點點的鹽巴,那股子羚羊肉的味道,完全壓不住。

換作以前,她根本就不可能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可現在不一樣了,就連成為太子側妃的大女兒,大半年時間過去了,也沒派個人來過問他們一次,更別說送點銀子或是送些物資了。

常慧蘭想通了,天大都沒有自己丈夫的命大,以後別說女兒了,哪怕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她也要放在後面,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的丈夫,才是會真正待她好的人。

虞盈盈的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就養成的,這樣的囂張跋扈,除了她自己本身身份的光環,還有從小被陳氏驕縱的緣故。

就算剛剛常慧蘭對她放了狠話,可她震驚後依舊是憤怒!

即便常慧蘭都那樣說了,可等她反應過來,依舊沒忍住憤怒的一陣嘶吼尖叫後,拉起被子,索性她將整個人都埋進了被褥裡,繼續去生氣了。

而今日的常慧蘭也是鐵了心的,根本不願意多搭理她,哪怕是虞盈盈餓死,她今日也絕對不會對她心軟半分。

她自顧自的把自己肚子填飽後,穿上了一件厚實一點的棉衣,就打算去隔壁幾個山洞問問陳氏他們的情況。

說實話,就陳氏和藍氏還有虞美瑤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都是她的福氣,這樣的事情她求之不得。

至少以後自家夫君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妻子了,甚至還沒有陳氏那惡毒的婆婆壓制她,這簡直是人生一大喜事!

可是自家兩個兒子都出去尋了這麼久,也沒有半點動靜,她擔心自己兒子們遇到危險。

正想著兩個兒子也是傻的,這蠻荒之地的晚上本就危險,還出去找了這麼久都不回來,誰知正準備出門打探一下訊息的她,剛一出山洞,就遇上了急衝衝趕來的劉蘭。

看著這麼晚還欲要出門的常慧蘭,劉蘭一把將她給拽住,就往一旁帶。

“大嫂,你這是想要去問你婆婆還有那個藍氏的事兒嗎?”

常慧蘭神色複雜的在劉蘭臉上掃視了一遍,眼中立即換上了幾抹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正打算去你們山洞問問,我婆婆還有藍氏和我那庶女,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倆兒子也出去尋人好一會兒了,我這不是不放心嗎?”

一聽常慧蘭這滿是擔憂的語氣,劉蘭雙手就是在大腿上一拍,朝著常慧蘭便是歡喜的眨了眨眼!

“你呀,你是不是也太善良了?果然不愧是大家閨秀出身,要是換作其他人,此時正該高興呢,看你那擔憂的樣子,難怪我那大伯孃,沒事兒就欺負你兩下,因為你太軟弱了。”

常慧蘭嘴角微微抖了抖,好在天色已經黑了,兩人手中雖然都有火把,但因為晚上風大的緣故,光線忽明忽暗的,劉蘭根本就沒察覺她的異樣。

她善良嗎?

不!她從來都不是善良之人,若是她真的是善良的,那侯府就不會只有藍氏一個妾室了。

“快別說了,這人都消失一天了,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劉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常慧蘭壓下心裡的竊喜,裝著更是擔憂了幾分,急忙主動的拉上了劉蘭的手,就是追問道。

她對陳氏懷恨在心,她從藍氏一進門就開始嫉妒,這事兒自然只能自己知道,甚至她連自己的兒女都不能告知,又怎麼能讓劉蘭一個外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常慧蘭臉上的擔憂更勝,看得劉蘭一陣的搖頭。

“哎呀,我來就是跟你說這事兒?你們家的男人們,是不是已經出去找人了?”

“恩,家裡現在就我和盈盈還有蕭勻三人,他們都出去好一會兒了。”

自己的丈夫回京一事,當然不能對任何人說,若是抓住,那可是殺頭大罪,要是傳到皇帝耳中,那就不是光流放這麼簡單了,哪怕劉蘭也是虞家人,常慧蘭依舊是守口如瓶。

“哎喲,那今日你們家的男人們,可能又要有苦頭吃了!”

看著劉蘭說一半留一半的樣子,縱使常慧蘭的心態早就練就得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此刻的她也有些抓狂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這邊,找了好大一圈的兄弟倆,在虞落他們家的地理也挨著挨著找了一圈,一邊走還一邊大聲的喊,可依舊不見三人的半點身影。

兄弟二人心頭,也越發的有些不安起來。

畢竟三人,老弱婦孺的,除了能在有人煙的地方走動走動,她們又不會武功,根本不會走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