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伊莉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甚至比簡易想象中要簡單的多,道出自己的計劃後對方便欣然同意作為助戰被編入隊伍。

深夜,汽車行駛在漆黑一片的國道上。

稀疏的燈盞照亮了前方的路,萬籟俱靜,只有細密而連續不斷的雨水砸在車窗上,如同針尖一樣刺破了寂靜的黑夜。

除了時不時地跟伊莉雅搭上幾句,一路上基本沒有過多的話語,包括簡易在內,幾人都在為計劃中的第一戰做著最後的準備。

距離柳洞寺越來越近,似乎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簡易再一次地抬頭問向對面的凜。

“遠坂,教會真的沒有可以探查到從者靈基反應的器具嗎?”

“應該是沒有。”凜搖了搖頭,後又豎起一根食指:“你想啊,若是有的話,綺…不,言峰那傢伙還需要搶奪Lancer讓Lancer打探情況嗎?”

簡易微微點頭,後再一次地低下頭翻起記憶中仿若碎紙屑般的劇情。

雖然就跟凜所說一樣,若是有那樣的器具,言峰綺禮搶奪Lancer的理由就難以站住腳,但是,用愉悅作為理由也不是不可以。

背叛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巴潔特),看對方在最後一刻露出的錯愕表情與難以置信,對於言峰綺禮而言,定會深感愉悅。

但要說有的話,UBW線路中閃閃在最後關頭都沒有注意到紅A是詐死。

當然,也不排除閃閃過於自大,根本就不屑於用那種東西確認一個從者是否真的退場。

思慮再三,簡易還是決定賭一把。

即便真的賭輸,被那邊看穿了自己的小計謀,己方的有生力量也有機會與言峰綺禮硬碰硬。

但若是賭贏了,就可以輕易終結聖盃戰爭。

汽車在柳洞寺的階梯前停下,幾人陸續下車。

套著透明雨衣的伊莉雅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嘻嘻笑著說:“看來今晚有不止一個圍觀者呢。”

簡易沒有搭話,聖盃戰爭中效能最優的Saber與明面上最強的Berserker混在一起,但凡有點腦子就會警惕,畢竟這個組合太過恐怖。

雖然自己感知不到,但聖盃戰爭剩餘的幾騎這時一定都在附近潛伏著、注視著,並時刻將看到的情況報告給另一邊的主人。

“走吧。”

簡易說完,在阿爾託莉雅擔任先鋒的情況下,幾人登上了長長的階梯。

然後簡易就因為雨天路滑摔了一跤,惹得一旁的凜、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的Lancer以及遠處默默注視著Rider幾人皆是眼角一跳。

“剛剛的緊張氣氛瞬間就被你這一摔搞得無影無蹤。”凜吐槽,與阿爾託莉雅一起將摔了個狗啃泥的簡易給扶了起來。

“沒事吧?”阿爾託莉雅問。

“沒事。”簡易搖了搖頭,強壓下了這些天來經常會不受控制地生出的淡淡暈眩與昬脹。

這時,像是看出了什麼,伊莉雅開口道:“大哥哥,我覺得你明天還是好好休息下比較好哦,身體明明已經快要透支了。”

“不礙事,而且所謂的御主不就是幾乎不怎麼出力,在從者後邊喊六六六就行嗎?”

簡易毫不在意地道,伸手拍了拍臉頰,重新振作起精神,再次踏上了階梯。

……

柳洞寺的偏房中,在察覺到有人登門,連忙用水晶球檢視,發現竟然是Saber主從與Berserker主從後,Caster整個人都傻了。

這樣的組合來找自己幹嘛?

從那殺氣騰騰,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來看,絕不是來找自己聊天的!

……

作為活的最通透的一位,佐佐木小次郎在看到簡易一行人後,僅僅是稍微愣了下,很快便明白過來。

今晚,大概就是為天下蒼生做出貢獻的時候。

“讓開,Assassin。”

阿爾託莉雅豎著眉頭,手中的看不劍因為寒雨的襯托以及表情,即使無形,卻也能感覺到劍身的周遭更平添了幾分的寒氣。

佐佐木小次郎有些為難,因為對方明顯不準備一對一,要問為什麼的話,Berserker已經解除了靈體化,肌肉隆起,顯然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看了眼手中的物幹竿,佐佐木小次郎帶著幾分無奈搖了搖頭:“到底是選擇忠義,還是蒼生,還真是讓人難以抉擇呢……”

“難以抉擇?”簡易隨意一笑,“別說笑了Assassin,愚忠跟忠義在我的字典裡關係不大,另外,愚忠根本就不值得稱頌讚揚。

即便你為那個心術不正的女人戰至最後一刻,這種忠義也不會觸動到我一絲一毫,在我看來,那就只是單純的蠢而已!”

佐佐木小次郎微微一愣,沉默了。

即便自己為了寺內的女人戰至最後一刻,他也不會因為這份自己認為的忠義感觸。

這個少年有著不同於自己的是非觀,走的自始至終都是明堂正道,自己所認為的忠義在其眼裡就只是一種愚忠而已。

“可能是吧。”

佐佐木小次郎笑了笑,後像是幾經糾結後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將細長的物幹竿抽了出來,右腿微微後撤,將劍平舉到胸前,雙眼中的戰意猶如實質,亦做好了戰鬥準備。

“但是,果然,在下這樣的一介武人還是沒辦法做到少年你說的那些,來吧,Saber!Berserker!”

見對方最終還是選擇死守到底,簡易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不忍,不過也知道在對方已經選擇忠義到底的情況下多說無益。

“Saber,動手。”

……

臨踏入寺內,簡易瞥了眼嘴角含血,撐著劍單膝跪地,身體正在漸漸消散的佐佐木小次郎。

一對一,佐佐木小次郎或許還能堅持會兒,但是二對一,其一點兒機會也沒有,甚至就連大招的前搖時間都爭取不來。

“其實,也不是一點兒觸動都沒有。”

說罷,簡易踏進了寺內。

同一時間,佐佐木小次郎的嘴角也浮現一抹淡淡的釋意微笑。

不值得稱讚,卻也能引起少年心中的一絲觸動,或許就足夠了……

“Assassin已經敗退,他們進寺裡了。”

枕著雙手,靠著樹幹的Lancer庫丘林興致缺缺地將這個訊息報告給了另一邊的言峰綺禮。

“因為Caster設下的結界,難以看見寺內的情況,是否需要湊近點兒?”

Lancer又問,不過並沒有得到允許。

而另一邊,同樣與御主報告過程序後的Rider得到的是同樣的不要打草驚蛇,遠距離監視就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