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叔。”既然錢隊長願意拉近關係,溫溪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得聽人家的,而且打好關係對自己也有好處。

跟錢隊長說好了,溫溪便回到沈嬌嬌和江月的旁邊,小聲的說道,“嬌嬌,小月,我剛剛跟錢隊長說好了,我們三個人住村裡的空房子,不跟其他人擠在一起,人太多了,容易鬧矛盾,到時候東西丟了都不知道是誰拿的。”

最重要的一點,前世江月就是被住一個房間的人陷害的,不然二流子怎麼可能會得手呢?

江月有些為難,“小溪,我家裡人給我報名下鄉,就給了我三十塊錢,還有一些舊東西,讓我跟你們住,你們會吃虧的。”

溫溪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你錢少,那我和嬌嬌多出點錢,你多出點力,怎麼樣?”

沈嬌嬌是偷偷報名的,有一百塊錢的安置費,沒有上交給她奶奶。

溫溪也把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零花錢、壓歲錢,還有二哥以前偷偷塞給她的錢,一併帶下鄉了,她也有不少的錢。

所以江月沒有錢沒事,只要她多幹點活就行了,又不出錢,又不出力,那才是真的佔便宜呢!

江月看向沈嬌嬌,“可以嗎?”

沈嬌嬌爽快的點頭,“當然可以啊,我們三個人差不多是老鄉,自然要團結起來,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宋藍取了包裹回來了,錢隊長說道,“三位女知青坐牛車,男同志步行。”

待溫溪、沈嬌嬌、江月三人坐上牛車,錢隊長便架著牛車出發了。

靳長風個高腿長,始終走在溫溪的面前,只要溫溪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側臉,這人的五官條件實在是太優越了,面容刀削,鼻樑高挺,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肉,看著就挺賞心悅目了,就是一直冷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

真不是溫溪想要看他,而是他就在前面,她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

豐收大隊距離公社不算特別遠,走路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如果有腳踏車的話,三十分鐘四十分鐘就能到。

但是腳踏車是這個年代的大件,她們知青背井離鄉孤立無援,最好還是不要這麼奢侈的買這樣的大件,不然會被人算計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前世沈嬌嬌和江月就被算計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她雖然回城了,但卻是被大姐和大姐夫聯手騙回城的,過了十多年憋屈的日子,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給她活命的機會。

從鎮子上到豐收大隊的這條路,溫溪前世走了很多次,閉著眼睛她都能走回去,這一路上有什麼她都清清楚楚。

雖然這裡比不上東北地區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也達不到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那麼誇張的程度,但是這兒瓢舀魚是可以做到的,因為有水的地方就有魚,別的東西不多,就野生的魚多,保證管夠。

她前世已經學到了魚的很多種吃法,再看到魚的時候就不用像前世那樣眼睜睜的錯過了,前世因為缺油少鹽的緣故,插秧的時候看到魚從自己腳邊竄過去都沒有人抓。

前世溫溪寫給二哥和爸媽的信均石沉大海了,沒有收到一封回信,現在想想,應該是被大姐給攔截了,這一世她會放聰明一點,絕對不會再被大姐攔截,並且她還要把大姐的所作所為給捅出去,讓大家知道她就是這樣當姐姐的。

而且等到兩年後,大姐肯定還會寫信騙她回去,然後把她送給老男人,這一次她肯定不會再讓大姐計謀成功的。

大姐夫想要升職加薪,可以把他自己的老婆送出去。

靳長風時不時的看溫溪一眼,只見她看著遠方,臉上變換著各種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在牛車上顛簸著,溫溪很快就被顛的昏昏欲睡,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道甜膩又陌生的嗓音響起,“長風哥哥,真的是你嗎?我總算是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溫溪睜開眼睛,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綁著兩個麻花辮,穿著打扮都很淳樸的女孩子,站在靳長風面前,正一臉嬌羞的看著靳長風。

溫溪的眼中閃過一絲八卦的光芒,才剛下鄉,還沒到生產隊呢,就能吃到愛恨情仇的瓜了?

靳長風怕溫溪誤會,趕緊朝溫溪那邊看了一眼,隨後後退了兩步,“莫巧林,我不是你哥哥,麻煩你以後直接稱呼我靳同志。”

“長風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你家我也沒少去,我們都這麼熟悉了,我叫你長風哥哥怎麼了?以前你也不說什麼,怎麼現在突然計較這個了?”莫巧林說著,還往牛車上看過去。

只見牛車上坐著三個比她漂亮多了的女孩子,以及滿滿一牛車的行李,尤其是溫溪,唇紅齒白,眉眼如畫,彷彿比畫中的人都要漂亮。

莫巧林的心裡一下子就騰昇起滿滿的危機感來,難道她們就是靳長風突然要跟她保持距離的原因嗎?

“莫同志,請你不要歪曲事實,顛倒黑白,不然就別怪我按照規章制度來處理這件事情了。”都是一個村的,而且莫巧林還是他妹妹的小姐妹,靳長風本不想做的這麼絕情的,但若是影響了他在媳婦心目中的形象,毀了他的好姻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看著靳長風冷下來的臉色,莫巧林尷尬的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也不敢再跟靳長風嬉皮笑臉了,她是真沒想到,靳長風竟然能對她這麼絕情。

肯定是因為牛車上的某個小賤人!

莫巧林的眼睛像是冷箭似的,從溫溪、沈嬌嬌、江月的臉上掃過去,等她弄清楚到底是哪個小賤人勾引的靳長風,她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讓她們後悔來鄉下,更後悔出生。

莫橋林冷哼了一聲,便坐上了牛車,還用屁股往溫溪那邊擠,差一點就將溫溪從牛車上給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