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蹲在地上清洗這些東西時,冰涼的水凍的她斯哈斯哈的,沒有火柴,也沒有柴火,沒有辦法燒熱水洗,所以就只能用井水清洗了。

這時,門邊再次傳來敲門聲,溫溪側頭看過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同志,並且還推著一板車的柴火,溫溪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號人,疑惑著起身走過去,走近後才認出來,沒想到竟然是靳長風,換上了日常服的靳長風。

“靳同志,原來是你啊!”溫溪不好意思的笑笑。

“溫同志,你以為我是誰?”靳長風看著溫溪,眉眼都帶著笑意。

溫溪有些難為情,“你換下了軍裝,穿上了日常的服裝,氣質一下子就變了,我還真的沒有認出來呢!”

看著溫溪害羞的樣子,靳長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說道,“溫同志,我看你們這裡沒有柴火,所以給你送了一些柴火過來,還有一筐引火的稻草,這樣你們晚上就可以自己燒熱水用了。”

溫溪沒有想到這一車的柴火都是給自己送的,頓時就不好意思起來,“靳同志,真的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要不然我給你錢吧,就當是我跟你換的怎麼樣?這麼多柴火我應該給你多少錢才合適啊?”

“兩塊錢。”靳長風說道。

“什麼?”溫溪狐疑的問道。

“這一車柴火,給兩塊錢就好了。”靳長風解釋了一句,便將稻草送到廚房,之後將板車上的柴火往下搬。

溫溪也趕緊過去搬柴火,結果剛一碰到柴火手指頭就傳來一陣刺痛,痛的她忍不住一聲驚呼,靳長風急忙走過來,抓起她的手就檢視了起來,看到她手指頭上扎著一根細小的木屑,眼眸中劃過一抹自責。

靳長風沒有指甲,嘗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將小木屑拔出來,提醒溫溪忍著點,然後用兩個指甲蓋合併在一起一點點的將木屑從指腹中擠壓出來,痛的溫溪眼中淚花閃現。

當木屑出來後,靳長風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不過這城裡來的小姑娘就是嬌氣,被小木屑扎一下就要哭了。

不過他真的不捨得讓她痛,哪怕只是被木屑扎一下,他都不捨得。

“我……我去給靳同志拿錢。”溫溪尷尬的縮回了手,轉身就往屋子裡走去,見屋子裡靜悄悄的,有些詫異,去沈嬌嬌的房間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坐在地上趴在床沿上,就這樣睡著了。

溫溪將沈嬌嬌扶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之後又去江月的房間,江月也趴在床上睡著了,溫溪同樣也給她蓋上了被子。

溫溪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從簽到系統的倉庫裡拿了兩塊錢,出去將兩塊錢遞給靳長風。

靳長風也沒推拒直接伸手接過,如果他不要錢,可能溫溪以後就不和他來往了,為了下次見面的機會,他收下了這兩塊錢。

靳長風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遞給溫溪,“你們剛來,肯定沒有準備這些東西,這盒火柴你先用著。”

“靳同志,謝謝你。”溫溪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靳長風了,明明才剛認識,結果他竟然給她提供這麼多的幫助。

靳長風沒有多說什麼,將柴火全部卸下來,堆在院子裡,就推著木板車離開了,雖然他很想一直留在這裡,但他也不想適得其反,就這樣循序漸進,慢慢的走進她的心裡,就挺好的。

靳長風離開之後,溫溪關上院門,回到井邊,繼續清洗這些餐具,只不過沒洗兩個,敲門聲就再次響起。

這一次是錢隊長,錢隊長就將她們三個人的口糧送了過來。

一個人是十斤大米,二十斤的紅薯和二十斤的土豆。

三個人就是三十斤的大米、六十斤的紅薯和六十斤的土豆,溫溪來的時候也裝了二十斤的大米和二十斤的白麵,這麼多東西加在一起,足夠她們三個人吃一段時間了。

她們才剛下鄉,還沒有工分,沒有辦法分糧食,只能借或者買,買就是直接花錢買糧食,借糧食則要用工分還,溫溪想了想還是花錢買,因為在村裡買糧食不需要糧票,便宜實惠。

溫溪也沒有叫醒沈嬌嬌和江月,直接就把糧食的錢都給了,她出錢多,那麼往後就讓沈嬌嬌和江月多出點力唄!

錢隊長離開後,溫溪便將院門給鎖上了,之後就打水到廚房去,倒進兩口鐵鍋裡,然後就生火燒水。

她帶的鐵鍋和沈嬌嬌帶的鐵鍋之前在家裡都一直用著,其實並不髒,燒熱水燙燙就行了,溫溪帶的是小一點的那口鍋,家裡一直用這個煮飯、燒水,沒有油,所以溫溪便繼續用這口鍋燒開水喝。

水燒熱了之後,溫溪將兩口鍋都清洗了一遍之後,又重新加了滿滿一鍋水,接著燒了起來,等燒開了之後,便添到了熱水瓶裡。

溫溪和沈嬌嬌各帶了一個熱水瓶,三個人用還是夠的,要是哪天簽到能簽出來一個熱水瓶就好了。

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杯麥乳精,溫溪感覺舒服多了,洗漱後,給沈嬌嬌、江月寫下留言條跟饅頭一起放在桌子上,便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冬天的被窩裡冰冰涼涼的,溫溪連衣服都沒脫,就這樣直接上床了,等被窩裡慢慢熱了起來,才將衣服和襪子脫掉。

這邊不是東北,自然不用睡大炕,但是知青點裡是搭的大通鋪,一個大通鋪上睡好幾個人,連個隔斷都沒有,翻個身左邊一張臉,再翻個身,右邊也是一張臉,嚇人。

有的人還喜歡把臭烘烘的腳對著別人的頭,真的是接受不了,而且前世她的錢還被偷了不少,因為真的沒有地方藏,就算是放在衣服口袋裡,都有人摸口袋。

前世受過罪了,溫溪這一世不想再受罪了。

現在能一個人睡一張床,真的太爽了。

溫溪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這個手錶還是二哥剛開始工作時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給她買的呢!

想到二哥和爸爸媽媽,溫溪的心都忍不住抽痛了起來,她真的好想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