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好，我來蹭個流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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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又來一對玉足？！】
【今天是滿漢全席嗎？】
【布鞋！布鞋好啊！味道復古香醇！】
【但這雙布鞋好像壞了，不知道會不會有陌生的細菌進去……】
【瑪德，你們這些梗小鬼能不能去死啊？】
【看片請加快信*******】
在直播間熱鬧的“討論”中，手持手機拍攝的助理自然也注意到多出一個人，鏡頭下意識上移。
就見一位身著古裝白袍、胸口處還繡著“問道門”三個字的青年，正與他的老闆——大飛對視。
“……哥們，你有事嗎。”大飛停下教學，目光疑惑的上下打量來者。
“你就是跳樂的主播大飛吧。”蕭宇目不斜視：“曾經是省散打運動員？”
“對，是我。你有什麼事？”
“自我介紹一下。”蕭宇一甩長袖，轉身看向鏡頭：“我姓蕭名宇，傳統武術宗師，問道門傳人。直播間的觀眾們在跳樂，P站和慢手搜尋‘問道門·蕭宇’就能找到我。我……”
“等會哥們！”大飛連忙打斷蕭宇：“沒有這麼打廣告的！”
“我沒打廣告，我只是蹭點流量。”
“擦！我這不方便蹭。”大飛哭笑不得，指著拳臺下方做出了個“請”的手勢：“哥們，沒有事就下去，別影響我直播OK？”
“有事。”蕭宇開始擼起長長的袖子。
“什麼事？”
“踢館。”
“……”
“當著你直播間所有觀眾的面，踢館。讓你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功夫。”
“……哥們，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
“我專門打假傳統武術的啊！”
“找的就是你。莫以為拆穿了幾個騙子，就真覺我泱泱華夏的功夫都是騙人的了。”擼好袖子，蕭宇背起雙手，面無表情的目視大飛：“身為問道門弟子，這次奉師命下山，就是讓全天下的人漲漲見識。”
“……”
“……”
“……你等會啊。”
呆愣了約莫一秒鐘，大飛反應過來，連忙一把拿過助理的手機，對著鏡頭豎起食指與中指：“臥槽兄弟們來個大活！但我發誓啊！這絕對不是劇本！我真不認識這二貨。”
【你猜我信不信？】
【你猜他猜不猜？】
【好傢伙，新概念教學！開始融入劇情了！】
【我們就當是真的。你接著演，挺好的。】
【古裝都穿上了！劇組有心了。】
【對嘍！流量密碼可算讓你們找到了……】
大飛的拳館本就不大。
見有熱鬧。
包括學員、線下粉絲、工作人員、甚至掃衛生阿姨在內的所有人，都一個接一個圍過來吃瓜。
不少人還掏出手機，進行“多機位”拍攝。
“啪啪啪……”
伸手，“優雅”、“瀟灑”的拍了拍白袍上不存在的灰塵，蕭宇居高臨下，掃視了一圈拳臺下方的人群，又看向大飛，道：“如何？接受我的踢館嗎。不敢接受的話，我立刻就走。”
“別走！接受！我可太接受了！”
生怕蕭宇跑了，主播大飛猛地的抬手指揮：“那個那個那個誰，對就你！趕緊去把大門給勞資鎖了！鎖死！焊上！對！窗戶也釘上還有下水道……”
“哈哈哈哈……”
不少圍觀者被逗的笑出了聲。
場館內開始充斥起歡快的氣氛。
“敢問前輩！”身為網紅主播，大飛自然深知怎麼玩節目效果。只見他對著蕭宇深深鞠了一躬，表情嚴肅的拱手：“您練的是太極拳？還是五連鞭？又或者鐵砂掌？我都揍……我都切磋過不少。”
“騙子練的太極拳，和真正名門正派裡武者練的太極拳，是一回事嗎。”蕭宇冷笑：“我說了，區區幾個騙子，代表不了傳統武術。”
“原來如此！”大飛恍然大悟，隨再度鞠躬：“那敢問前輩，您是來自哪個名門正派的？哦對了，您剛才說您來自什麼門來著？”
“問道門。”
“哦對！問道門……問道門？！問道？！”大飛猛然一驚：“臥槽！前輩您是修仙的？！”
【……】
【你們演的比我爺爺在快手看的農村劇還假。】
【什麼勾八展開？】
【哈哈哈哈……】
【普通的功夫，已經滿足不了市場了嗎。】
【......₍.˃ᯅ˂.₎......】
【(つाूीु⊂)】
【無聊。這垃圾段子……你們笑點是有多低？我要看玉足。】
【注意！敗興小鬼已抵達戰場！】
【“雲層小燕子”送出了禮物——穿雲箭*1】
【繼續。姐愛看。】
“感謝燕子姐的穿雲箭！！”大飛高呼了一聲，然後繼續入戲，對蕭宇誠惶誠恐的連連鞠躬：“前輩，真不至於。我們都是凡人圈鬧著玩的，您還是回山好好修道吧。我承認你們傳統武術牛逼了。來人啊！把房頂掀開！讓仙人御劍歸山！”
同樣為了出名，蕭宇當然也樂得“加戲”，再次一甩長袖：“不是有‘道’字的門派，就都是修仙的。我問道門，乃古武傳承。”
“嗷——古武傳承……又是傳說中的‘古武門派’唄？”
“正是。”蕭宇點頭。
“練的也是比‘傳統武術’更牛逼的古武功夫唄？”
“沒錯。”
“嗯……”沉吟片刻，大飛鞠躬，語氣更加誠懇：“前輩，要不您還是說您是修仙的吧。傳統武術被我們打爛後，圈裡現在……專揍古武。”
“哈哈哈哈哈……”
拳館現場歡笑的人更多了。
蕭宇環視四周，語氣冷漠：“古武門派，有什麼值得好笑的嗎。誰不服就上來碰一……”
“別別別哥們！別群嘲！”主播大飛連忙打斷：“我揍你還能收點力，他們要是都衝上來，你是一死一個不吱聲。”
“區區百人……”蕭宇嘴角冷冽的上揚：“他們也得有那個本事近我身。”
拳館瞬間靜默。
大飛：“……”
大飛：“……擦！原來你是來我這碰瓷兒的！”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好！”
“啪啪啪啪——”
伴隨笑聲，現場“反響”熱烈。
有個老爺們還鼓起了掌。當小品看了。
【嘖嘖。包袱巧妙。大飛你五大三粗的也會編段子了？】
【哈哈哈哈……】
【好看！繼續！】
【飛哥你啥時候練的捧哏？】
【演技挺好，但說實話，沒啥用。比不上春晚。】
【我還真以為是踢館的！原來老哥是反串黑！】
【哈哈哈……】
【“雲層小燕子”送出了禮物——穿雲箭*1】
【燕姐對飛哥真是真愛。飛哥拉屎她都得打賞。】
【“我愛燕姐”被踢出直播間。】
【……】
站在拳臺上，蕭宇等了許久。
待現場笑聲漸消，他才意興闌珊的擺擺手：“閒談就到此為止吧。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從不掩飾自己的愚昧。”
“哈哈——”
剛消停一會兒的眾人又要開始發笑。
“行了行了行了，大家憋會。”揉揉略有酸澀的臉頰，大飛收斂嘴角，問：“哥們，你還有其他‘活’嗎？”
“……什麼意思。”
“沒有的話就先這樣吧，咱不鬧了。”恢復正經，大飛上前一步，摟住了蕭宇的肩膀，面對鏡頭：“你是我粉絲吧？早看出你是反串了。玩的挺好，賽道選的也挺有創意！沒準能火。直播間的家人們！來！搜尋問道門蕭宇！感覺有意思的就去給咱這位老哥點點關注……”
“啪！”
狠狠一巴掌拍飛主播大飛的手，蕭宇目光冷冽。
“蠢貨。你以為我在跟你們開玩笑嗎。”
大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現場笑聲也都戛然而止……
【？？】
【？？？】
【？】
【？？】
直播間評論區內，則刷出了好多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