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估摸著姚顯會可能知道一些內情,但他也沒有接著問,確實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事情又回到原點,還是要找到給他劍符的那個人,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腐朽劍意絕對不只是他單單領悟出來的,和這把長劍有關,和劍符也有關係,如果非要說的話,他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或者說是某個人的安排。

這是很恐怖的事情。

宴會的氣氛很活躍,也完全敲定了周安作為代表之一去參加爭仙大會的事情。

周安完全勝過遊文,自然能夠參加爭仙大會。

周安也沒有拒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齊富貴確實幫了他很多,算是還一個人情。

他們準備在半個月後前往皇都,他也準備在這半個月內坐實第一劍修的名頭,拿到末日遊戲的任務獎勵。

晚上,周安也沒有睡覺,盤坐在視窗前閉目養神,不斷的畜養劍意,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減緩腐朽劍意對他的侵蝕,算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他看到了一個荒蕪的世界,沒有任何事物存在,一切皆盡腐朽。

他在這個世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什麼都沒用,不管是人或者動物或者植物,甚至是任何的建築。

這是個令人絕望的世界。

他也不清楚他為何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緊接著一柄腐朽的長劍被插在地上,再往前望去,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一些破破爛爛的長劍,各種各樣的長劍,失去靈氣,沒有任何生機。

一座劍山出現在他的面前,劍山上插著密密麻麻的劍。

“這不是劍山,這是劍冢。”

他往上面爬去,身上的面板不斷的被劍刃割破,留下鮮血遺落在地上。

這座劍冢很高,他爬了很久都沒有到頭,緊接著便看到一道黑影出現在暗黑的天空當中。

伴隨著一聲劍鳴,一柄黑色的大劍從天而降,貫穿了他的身體,將他釘在地上,動彈不動。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隨著血液不斷的跑掉,生命是有盡頭的,盡頭就是黑暗,和這些腐朽斷掉的劍刃一樣。

“呼~”

周安勐的驚醒過來,依舊盤坐在窗臺前,滿頭的大汗,感覺自己就像是真的死過一樣,在剛才的某個瞬間。

“那是什麼地方?”

“是腐朽劍意的緣故?”

他的臉色變得凝重,察覺到自己的生命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長,大概隨時都會死掉。

必須要儘快找到解決辦法!

天還沒有亮,周安便獨自一人出發了,卻剛好撞見在外房等待的山茶。

“你在這裡幹什麼?”周安疑惑的看向她。

山茶眼神有些迷湖,似乎也才起來,看到周安愣了下,埋怨的說道:

“我知道大人今天要外出,所以專門早起準備早飯的,沒想到大人這麼早,該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準備。”

周安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先出發了,如果王爺來問的話,就說我去青城山了。”

山茶有些疑惑:“大人,現在已經沒有人質疑你了,為何還要去挑戰。”

她不是劍修,雖然是修仙者,但修為也是極其低微,剛剛入門的水平,也就比一般的凡人好上一些。

周安搖了搖頭:“劍修就要不斷的向前走,不斷的向上走,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山茶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大人你說我能成為一名劍修嗎?”

“雖然是聽著有些痴心妄想了。”她又補充了一句。

周安從桌子上拿了一塊糕點塞到嘴裡,含湖的說道:“只要你想就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說完話,他就推開門走出去,外面的風很大,竟然還飄著小雪,天氣也是略微的寒冷。

走出王府,他就如同一個凡人那樣,一步一步的向青城山走去,揹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劍,走到城東的時候,還買了兩塊煎餅。

剛剛出爐的,十分的熱乎,他也吃的相當的享受。

青城山本就是個靈氣充裕的地方,有不少修仙者都在其中開闢洞府,閉關修煉。

化神期以下的修士還好,不需要長時間的閉關,而到了化神期以上,一次閉關短則幾個月,長則十多年,甚至上百年。

周安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先去找劍三,黃啟銘,也知道黃啟銘洞府大概的位置。

青城山不算特別高,爬到上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雪越來越大,從小雪到鵝毛大的雪。

走到一處小溪邊,有一名帶著斗笠的釣魚人,在清澈的河水邊釣魚,河中有一些小魚,這些小魚都機靈的很,根本不上鉤。

周安站在河邊看了一會兒笑:“你這樣根本釣不上魚。”

釣魚人側頭看了一眼周安,搖了搖頭:“說這麼武斷幹什麼,我看今天一定會上鉤,至少有一條。”

周安輕笑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看我等會兒回來的時候你能不能釣上魚。”

“等會兒是多久,我釣上魚就走了,可能等不到你回來。”釣魚人說道。

周安想了想:“應該很快吧。”

黃啟銘的洞府就在這附近,周安走了兩圈,也沒有找到具體的位置,只好放聲大喊:“黃啟銘,我前來挑戰,請現身!”

聲音震耳欲聾,傳遍半座山,不少洞府中的修士都睜開了雙眼向外望來。

周安感受到數道目光,也絲毫不在意,繼續喊道:“黃啟銘,快快現身!”

一邊喊一邊走著,聲音不斷的在大山中迴盪,本來的幽靜與清明被打破。

再次走到河邊,周安繼續大喊著:“黃啟銘,我前來挑戰,快現身!”

這時,只見那釣魚人抬起頭來看向他,沒好氣的說道:“別喊了,別喊了,我就是黃啟銘,你有什麼事情嗎?”

“真的是,一天天的,釣個魚也不安生。”

周安陷入片刻的沉默,左右打量黃啟銘:“你就是黃啟銘,不是都說你在閉關嗎?怎麼擱這兒釣魚。”

黃啟銘明顯憋了一口氣,澹澹的說道:“我釣魚還需要向其他人彙報嗎?”

周安笑了笑,也絲毫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不需要,不需要,原來你就是黃啟銘,你也不早說。”

黃啟銘深吸一口氣:“你之前也沒有問。你說你來挑戰我,你為什麼要挑戰我?我們倆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

周安走近說道:“都說你是武安城劍修榜上的第三,所以我才來挑戰你。”

黃啟銘低頭繼續釣魚:“你回去吧,這個第三我讓給你了,昨天的動靜我也看到了,你就是殺死遊文的那人吧,我可還想活一陣子,就不打了。”

周安想了想說道:“那不行,必須得打,不然我不是白跑一趟了嗎?上來一趟也不容易。”

“遊文他那是自己找死,不然我也不會殺他,我們只比劍道不用靈氣如何。”

“只比劍道,不用靈氣?”黃啟銘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真覺得你能贏我,我磨礪劍道數百年,自覺的自己的劍道已到達極致,只比劍道的話,就算是遊文也不能贏我。”

周安抽出手中的長劍,畜養已久的劍意,逸散開來,地上的雜草一根根的從中間斷掉,像是被小劍一根根的斬去,

“別耍嘴皮子,打了再說,不管是輸是贏,也影響不了什麼,等會兒你釣你的魚,我也自行離開。”

黃啟銘放下手中的魚竿,覺得周安的性格很合他胃口,說道:“不過我還有其他條件?”

“什麼?”周安緊盯著對方。

黃啟銘笑道:“如果你輸了的話,今天就陪我在這兒釣魚吧,反正也是文鬥,不傷和氣。”

周安撇了撇嘴:“那沒有機會了,雖說我也想釣魚。”

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反而是劍意先一步交鋒,黃啟銘劍意格外的雄厚,如同一座大山,緩緩地向人壓來。

這是名為“厚土”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