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慶生看著屍體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麼看來的話,兇手可能是在混淆視聽,他還想要進一步地行動,都小心點吧。”

這麼一來一去,在場的人臉色都不,能死一個人兩個人,也就代表著可以死四個人,五個人。

下一個死去的人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除了他們兩個,你們剛才有任何人單獨離開嗎?”蘇長幸隨即問道。

邱競看了一眼蘇長幸,說道:“我們都在同一個房間,黃可盈也只是剛剛離開房間,就傳來尖叫聲。”

蘇長幸細緻地環視周圍的人,用“真知”一個一個地去觀測他們大致的心理狀態,從另外一個方向去推敲。

【心疑】

【驚魂不定】

【沉重】

【得意】

······

等等。

這個“得意”是什麼鬼?

蘇長幸再回頭看去,發現是那個禿頭男,正微微低著頭站在後面,彷彿走神的樣子。

會是他麼?

“我知道是誰了。”

蘇長幸對吳慶生示意了下後面的禿頭男,肯定地說道:“嗯,應該就是他了,你看著處理吧。”

吳慶生露出詫異之色,但對蘇長幸的判斷沒有半點懷疑,當即就喊道:“肥仔,你給我過來。”

禿頭男被叫到,一臉茫然,連忙走過來,說道:“老大,有什麼事情嗎?”

“啪~”

吳慶生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量將其拍倒在地,冷冷地說道:

“人是你殺的吧,殺人其實沒什麼,但是偷偷摸摸地殺人,殺自己的人就有大問題。”

禿頭男一臉驚恐道:“我沒有啊,老大,都可以作證,我一直在那邊。”

沒有等他說完,吳慶生便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刀刃切開面板,卡在骨頭的縫隙中。

他看人看得很透徹,禿頭男第一個表情出來,就知道對方在裝,那種虛偽的味道掩蓋不住。

只是,沒有血液流出。

禿頭男臉上露出瘋魔般的笑容,一下子撲上前去將吳慶生抱住,大笑道:

“不愧是你啊,老大,這都可以看穿。”

吳慶生反手將禿頭男摔在地上,再一刀斬下去,將他的身體切成兩段,緊接著,一些枯樹枝從禿頭男的身體中快速長出。

禿頭男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得模糊,不真實,像是黑色的投影。

蘇長幸剛將手放在左輪上,就看見和尚大步奔跑過來,雙眼放射著金光,一拳打在禿頭男的身體上。

清晰的撞擊聲在走廊迴盪。

禿頭男一下便沒了生息,枯枝節節掉落在地上,成一些黑色像是碳灰的碎屑,沒了動靜。

和尚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這和那些妖怪人偶是一種東西,但是隱藏得很深,不暴露的話,難以發現。”

蘇長幸挑了挑眉頭道:“你的意思是說,其他人也有可能被這東西寄生。”

和尚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感覺到周圍有邪異的氣息,但沒有想到是這種東西,他在聚集地中就已經被寄生了。”

這很不妙。

恐怕和尚之前差點就被這東西寄生了。

吳慶生若無其事地對黃龍虎說道:

“把這裡清理下,這味道怪難聞的,晚上該睡覺的還是睡覺,睡不著的可以守夜。”

瞿兆玉一眾人皆是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

那個臉上白淨的女人有些後悔道:

“我就該離開這裡,這些人看上去就怪怪的,我們當時離開了,她就不會死。”

邱競皺了皺眉頭,說道:“現在說這麼多也沒有用了,等會一半的人睡覺,一半的人守夜。”

大廳中再次恢復沉寂,一直到第二天太陽昇起,沒有再死人,也沒有再發生意外。

蘇長幸感受到陽光照在臉上,緩緩睜開雙眼,卻看到和尚低著頭,神色愈發難看。

他往嘴裡灌了一瓶水,問道:“嗯?怎麼了?”

和尚凝重地低聲說道:

“我感覺那種氣息依舊存在,而且更加濃郁,恐怕還有人有問題······聚集地雖然逃出來不少人,但這不一定是好事。”

蘇長幸愣了下,沒有想到和尚會想到這一層,一副鹹魚的樣子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人力無法改變,也不需要去掙扎。”

“可是······”

和尚猶豫了下,說道:“蘇施主,你完成了所有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說這樣的話真的合適?”

蘇長幸抿了抿嘴唇,輕笑道:“這並沒有什麼改變?我們依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只能說可以苟延殘喘。”

和尚的眼神恢復了原來那種清明,一臉認真道:

“我等會發一條帖子,警告其他人,以免照成更多的死亡。”

蘇長幸點點頭道:“嗯,好主意。”

瞿兆玉等人不僅沒有走,反而和黃龍虎等人一起清理大廳。

“蘇兄弟,早飯弄好了,過來吃點。”

吳慶生坐在篝火旁邊,端著一個碗喊道。

蘇長幸在他的旁邊坐下,問道:“嗯?他們怎麼沒有走?”

吳慶生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他們啊,說想加入我們,我想了下,昨天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他們死了人,也就答應了。”

吳慶生他們的食物應該也還算足夠,收起人來也絲毫不含糊,在食物足夠的情況下,人越多自然越好。

吳慶生喝了一口碗中的白米粥,低聲說道:

“主要是,他們這些人中,只有幾個有屍變跡象,活下去的機率很大。”

蘇長幸點點頭,提醒道:

“和尚已經確定,你們之中還有被寄生的人,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小心點。”

吳慶生沉默了會,說道:“必須找個法子把他們揪出來,不然遲早會出問題。”

蘇長幸聳了聳肩,有些無奈道:“和尚你能找到具體是誰嗎?我是沒有辦法了。”

和尚也搖頭,說道:“不行,我只能感到一點點氣息,像一顆種子很微弱,快要發芽,但是現在還沒有。”

說完,他便大口吃起了碗中的食物,昨天沒有吃飯,現在也是餓得夠嗆的。